兄弟四人赶着满满当当两架驴车赶往镇上
夜空漆黑斑驳的星光闪耀其中,月光也打起来盹。林间小道被走出来的黄土路在昏黄的油灯照耀下显得影子格外的长,兄弟几人也无话。一时间只剩骡子的喘息声,密林的鸟雀声。
陆承耀用肩膀靠了靠边上的陆四郎又望了望前头带路的大哥三哥说:“四哥,大哥怎么变的如此陌生了呀!”
陆四郎苦涩一笑,缓了一会。
“哎,我也想不明白。他身份最体面这些年活计在我们村里也是一等一的。我原以为嫂子这些钱攒了不少钱想在镇上买房所有才抠搜点,现在这大哥又染上赌博。往后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光景。”
“嘿嘿,不想那么多了,反正我就跟着三哥干。娶了兰妮好好孝顺爹娘。”
陆承耀拍了拍陆四郎肩膀充满希望咧嘴笑。洁白的牙齿在月光下格外的明亮。
“是呀!三哥一家子对我兄弟好,对咱家都好。跟着三哥干。”
陆四郎想了想也是坚定的说道。
缓了一会说:“等下到了程家,还是得跟程叔说好呀吗。明德马上就要去科考了程叔一家子对得起咱家呀。”
陆承耀苦笑:“哥,你也知道咱家现在瞧着火热,真没多少银钱。张叔跟你来上工这么多天,工钱没算。咱俩亲事也马上。其他香皂没卖还是个草料一堆。”
“是呀,我这些年在师傅家里也就攒了4两银子。其他都交家里供着大哥了。”
兄弟二人无话小心赶车跟上。
大哥三弟也是无话了半路。
陆大郎揉着青紫的脸靠在车厢双目无神。
陆三郎气也消下去大半。:“大哥,往后不要再赌了。好好过活。”
陆大郎气急呀,全身又疼又冷。长这么大爹娘兄弟都是供着他呀!今日他们竟敢打他。还下这么狠的手。“嘶嘶嘶”
陆大郎紧了紧身上的衣裳白了个眼看着前头兄弟的身影。穿的厚实的棉衣真的气呀!一家人都是厚实的棉衣说没钱。不就是一两嘛。又不是不还他们。
“三弟,大哥只是被同窗所误。大哥可没赌博的嗜好。我是正经读书人”
陆三郎无奈苦笑摇头。
“好好,大哥你读书人。往后兄弟希望咱家都好好的。你们也少气着爹娘了他们年纪大了。”
“大哥我只是手里一时拮据,兄弟几个又帮忙不上的,我也是没办法呀!三弟。不回家你嫂子就要我和离,明德可是我们陆家的希望呀!”
陆三郎也不想说话了,挥了挥马鞭。
缓了一会,一心苦楚的陆大郎自顾自说:“兄弟你放心,大哥还了账就去寻个体面的活,我县城同窗好友许多。大哥读书多年虽然没功名学识可是不差的。等明德再考上童生,我们家就是双童生也是耕读世家了。”
“三弟三弟你说说话呀!放心大哥往后不会欠债了呀。你们兄弟几人再帮衬点大哥几年。明德考上了秀才就能帮衬家里了。”
喋喋不休的就到了程家。
程大厨招呼了徒弟徒孙们吃了一顿酒花了一两银子肉疼的很。这些猴崽子们平日厨房也没亏待他们。吃喝了这么多钱,还好麻子这酒桶身体不舒服没来。
到了家里,经过家里今日的闹腾。也是和和气气安生不少。各自洗漱都早早回屋里休息了。
程大厨没喝过瘾,自己打了点黄酒一碟炒黄豆嚼着不时喝点。心想这才是家庭生活:“女眷和谐 ,娃儿小闹。”
“哒哒哒”
“吁吁”
敲门声跟驴车停摆在深夜的院子门口。
一家人都是打了激灵。
女眷赶紧抱紧了家里的孩子,牛蛋几个也是不敢讲话。紧张的捂住嘴巴。
程大厨操起一把菜刀就出了厨房。
“程叔,程叔,休息了没?我是三郎给您说米来了。”
程大厨也松了口气,菜刀随手丢石桌子上,揉了揉脸换上笑脸快步去开了院门。
吱呀打开
“三郎呀,你这做事也真是这么晚给送来。吃了没?叔喊你嫂子起来给你弄点吃食。”
热情的拉着陆三郎就要进了院子,仿佛没看到陆大郎一样。
陆大郎也是谄媚弯腰笑嘻嘻的说:“叔,这不是大哥急着要粮食。哥几个没办法连夜给送来了。我们几个吃过了。叔你看卸哪里?”
程二房一个个听见院子熟络的声音也就都跑出来了院子。
“陆三郎,卸这边我这就给你开仓房,二郎快去给三哥牵进驴车。”二房媳妇高兴的咧嘴嘴巴嚷嚷手还捏了下呆呆的程二郎。
回神的程二房也是麻利讪笑的过来作势就要帮忙。
“谢了亲家舅子,你前头带路”
驴车进了院子,几个男人麻利的搬完稻谷。
二房媳妇也是个有眼力劲的女人。提着一壶热茶。抱来碗给几人倒满。牛哥儿眼光火热的抱着一块炒米糕放石桌上。“都辛苦了陆家叔叔,喝点热茶,吃点糕点再走。”
几人也是渴了拿起碗就囫囵喝光,擦着嘴巴。
“程叔,粮食给你们送来了。大哥一家子就劳烦您照顾了。兄弟几人也没钱,这5钱银子您给明德买点吃食,让他好好学习。我们先走了”
陆三郎递过银子就要去牵驴车。
程大厨热情的拉着陆三郎:“三郎呀!放心明德也是我孙子。天色这么晚了,家里凑合一晚上再走嘛。”
陆三郎扯开手。讪笑:“叔,不了不了家里后日小弟要成亲,事情一堆呢,告辞了叔。后日记得来吃几杯。”
“一定一定,明日我叫梅娘去家里帮衬收拾。”
“叔,嫂子照顾好明德明仁就好了。乡下秋收了邻居婆子也闲。”
热聊几句 。表面和气道别。
程二房媳妇很舒心呀!十几包上千斤的新粮呀。开开心心给程二房去打水洗漱。
程大厨拍了拍陆大郎肩膀不说话转头去了厨房吃酒。
“爹 ,家里拿来银子粮食了 我这就去赌坊还钱。”
“嗯,你自己安排。这几日收拾一下去县城找活计吧。”
陆大郎喝了口茶水,也是小跑出了院子。
到了赌坊。
“大大大,嘿嘿,握草”
依旧人声鼎沸混合着汗臭味,个把输的急眼的脱了衣裳。“哐哐哐”拍着桌子红着眼睛。
陆大郎迟疑的望着众生像,也是一脸疑惑自己那日怎么了?
走到小休息室。
几个大汉嗑着瓜子花生 ,聊着女人不时碰杯,嘻嘻哈哈。
陆大郎敲了敲门局促的说:“几位兄弟,六子哥呢?我来还钱?”
六子热情的从里屋撩着布链子出来了:“哟,陆大郎来了呀!不还有俩日嘛!读书人也真是讲规矩。兄弟们可得学着点。往后敬着点读书人。”
“大哥说的对!陆先生大气。”
大汉一个个齐齐起身谢过。那个四不像的模样,真是粗鄙。吓的陆大郎脸上都冒了热汗。
小心的摸出银子递过去:“麻子哥,这是十两,您找我1两。”
麻子接过掂了掂热情的挽上陆大郎:“大郎真是信人。旺财取一两碎银来。大郎今日庄家连着赔呀!再去赢个本吗?”
旺才取来2块碎银子谄媚的递给陆大郎。
陆大郎接过讪笑的松开六子的怀抱退了两步。躬身握拳行礼:“六子哥写过了,我不再赌了。告辞”
“大郎今日庄家真的运气不好。可以瞧瞧。旺财送送大郎。”使了个眼色。
旺财热络的抓住陆大郎的手。“走走,陆哥,咱瞧俩吧。放心不让你赌”
陆大郎松不开手,只能被拽着出去了
瞧了几把,庄家连赔了三把。旺财小挣了一两。旺财神气的拍了拍陆大郎肩膀,“放心吧陆哥,庄家放心跟我带点挣点回本。”
陆大郎有点心动:“旺财兄弟,我不赌了。”
“没事,你跟我下1吧试试。”
“不了不了,我就瞧瞧。”
旺财不语笑笑,下了5钱碎银子压大又中了。神气活现比划。
陆大郎按耐不住也跟了一把。嘿嘿中了。跟着旺财玩了十来把。赢多输少。挣了3两。旺财拉着他出来了赌坊门口。
拍了拍陆大郎肩膀。“陆哥,回吧。上次运气不好天色不晚了挣点就好了。”
陆大郎意犹未尽,“旺财兄弟,再玩会嘛。你手气正盛呢”
旺财双手一摊讪笑:“陆哥,小弟最敬重读书人了。回吧,小弟就吃赌坊这碗饭的。”
陆大郎吹了冷风也回了神:“谢过旺财兄弟了,我也挣点请你吃酒要不?”
旺财一脸不耐烦,:“陆兄,我在上工,改日改日”
哥俩一番拉扯,陆大郎豪气的叫了车夫回去。摸着怀里的4两银子一晚上心情舒坦呀。旺财兄弟能处。不行这3两银子身上不安全,找工作还得费时间费钱。偷偷塞入鞋底才安心不少。
到了程家
一家人都休息了。
陆大郎膈应着脚去了书房 ,把银子藏好躺在床上盖着薄被辗转难眠。点了油灯看了会爱看的话本也是无趣。
便去了睡房,靠近了梅娘。梅娘被吵醒瞪了一眼让里边靠了靠冷声说:“陆承义你有不睡滚去书房,明日快去找活计。别还了赌债就忘了疼。”
陆大郎很伤心啊,恼弄啊。一想起白日在家里哭哭啼啼跪拜的狼狈样子,自己爹娘兄弟也是冷眼。秋日就似十二月寒冬。
“梅娘,你”
“我明日就去县城。”
转身出了屋子去了书房。
陆家院子就热闹了。
一家人好似忘记了晚上的不愉快。
热情高涨的准备去县城的香皂,商议的婚礼的采买细节。
“娘,我以后跟四哥成亲。糖果我可得多买点。我让我哥给我县城带。”
陈氏白眼:“好了好了梅子知道你狗大户了。”
我心里想现在是没钱,也不到季节不然给你弄点水果糖。
张木匠不乐意了:“梅子,亲家母我张家不要入赘了,我嫁女儿我嫁。这糖果县城我可买不起。”
陈氏搂着我:“远哥儿,咱家这香皂的方法也能弄糖块吗?”
众人也来了热情。热络的望着我
“嘿嘿,奶现在这季节。只能糖霜加点炒熟的花生碎,炒米,黄豆瓜子仁的,没有水果弄不了果汁的。”
晓梅嚷嚷:“这也行也行呀,娘,明天你们镇上多买点咱家试试。”
陈氏白眼:“你们多带钱去县城,县城的糕点铺子都有这种糖。不过我也不知道现在县城的山路安生不,惠娘你们几个去县城带上点农具刀具去。”
张木匠也是沉声说:“去县城还是安生的,不过你们这这么多香皂。秋日也怕野兽多的带点工具去也好。时间来不及不然给你们打两把木弓。”
“外公,我也要木弓”
“好好,等你叔成亲之后给你打。”
陈氏说:“现在县城试着卖卖吧,你们别太张扬。县城大户人家多,尽量还是寻点铺子去代买。收点银钱。”
张木匠乐呵呵说:“亲家母放心,我大儿在县城熟人不少能帮衬。”
“对对,娘放心我们去了县城先去找大哥。”
陆家兄弟几人也回了院子,装上香皂各自洗漱草草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