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铭真的有被伤害到,脸色一沉,
“母妃真真心疼我们,就不该在我们大婚第二日说这些糟心事!”
温良妤一脸尬笑,
“这里又没有外人,我也没旁的意思。
就是想提醒你们,这桩婚事来之不易,以后,一定要好好过日子。”
时至今日,温良妤的心中,对苏苡安的成见,又加重了一成。
她早就听说,他们大婚前,萧北铭就住进了安康郡主府。
这显然都是苏苡安这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的,儿子好好一个老爷们,都被她引诱得不成体统了。
昨日大婚,儿子更是没有给宾客敬酒,就入洞房了。
这对于镇北王来说,是一个多好的拉拢人心的机会啊,竟然都被这个不识大体,只贪图淫乐的女人破坏掉了。
这太让她生气了,这样的女人,真心留不得了,只是,送走之前,也不能让她落得轻松!
彼时,虽然温良妤心里的怨气都冲上天了,但是表面还是体面地端着一脸慈母笑,语重心长道,
“安康啊,北铭脾气不好,你呀,万事要包容他,还有他的儿子。
晏儿他娘亲死得早,是个可怜的娃娃,你要对他视如己出。”
萧北铭气得黑脸: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是不想让我们痛快!
苏苡安自然不肯接受她的安排,笑盈盈,语气温柔却又蕴含着力量,
“母妃说什么包容不包容的,犯了错才需要包容。
有儿子只是王爷的过去,又不是过错,谈何包容?
用不着我包容他。”
温良妤也是没想到,她竟然说这么漂亮的话来顶撞自己,难怪把自己儿子哄得神魂颠倒的,果然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她又一脸关切地问,
“安康啊,你现在脑子不糊涂了吧?”
苏苡安侧目看向萧北铭,莞尔一笑,媚眼如丝,透着无限柔情,
“难得糊涂嘛,只要王爷不嫌弃就好。”
她竟然当着我的面,勾引我儿子,还有羞臊吗?
温良妤可看不了这画面,气得心中怒气翻腾。
不过,她现在必须得端着帝王嫔妃的仪态,不能口出恶言,只能抿唇浅笑点头。
压抑着眸中的怨毒,垂眸看着苏苡安袖口上露出来的她给她的那只手镯,心中暗自安慰自己:
纵使你伶牙俐齿,也伶俐不了多久了。一只脚都踏进鬼门关,你是出不来了!
狐狸精,带坏我精心培养多年的好儿子,罪无可恕!
温良妤一直谆谆教诲着,迟迟不接茶。
萧北铭跪在地上,感觉手中的茶盏,温度在慢慢流失。
再看苏苡安原本跪得笔直的腰,渐渐软塌了下去。
萧北铭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再也忍不住了,蓦地把自己手里的茶杯往地上重重一放,发出了一声响!
随后,也拿过苏苡安手中的茶杯,同样放到了地上。
“我们走!”
而后,把人拉起来,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去。
苏苡安没有任何表态,跟着萧北铭出了良妃宫,就拉着他去南书房看望萧晏。
有战神露面,那些妄图欺负萧晏的小娃娃,也好有个忌惮。
萧北铭明白她的意思,即便心里不愿意给小东西撑腰,可是,她刚刚受了委屈,他现在必须要顺了她的意。
两个人站在窗户边往教室里瞧着,只见萧晏正双手托腮,一副百无聊赖的神情,在听苏怀仁讲学。
萧晏余光感知窗外来人了,立即扭过头去,冲他的漂亮娘亲露出一个甜笑,刚刚还无神的双眸,立即变得神采奕奕。
苏怀仁也顺着萧晏的目光往窗外看去,见是女儿和女婿来捣乱他教学,露出一脸怂态,一个字都不敢斥责。
可不像隔壁那些有骨气的文人,遇见这种情况,早就吹胡子瞪眼,敲起戒尺撵人了。
魏严见状,立即双手摁着萧晏的小脸蛋,把他的头掰正过来。
还用犀利又坚毅的小眼神,严肃警示窗外这两个大人别影响他们上课。
孩子虽小,但是,不畏强权的文人风骨尽显。
苏苡安被魏严这小眼神逗得噗嗤一笑,刚刚在良妃那里受的窝囊气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晏儿身边的朋友是个好样的,对他的成长太有利了,她很欣慰。
“这小魏严,眼神不错,还挺有做谏臣的潜质。
咱们走吧,要不然,该被小家伙在心里问候了。”
萧北铭简直是求之不得,谁愿意在这里趴墙根啊,像什么样子……
两个人上了马车,苏苡安才试探性地发问,
“你刚刚在母妃的宫里,那样做,是不是有点过激了?”
苏苡安嘴上这么问,其实,心里无比赞同他的做法。
一个老爷们若是连自己的媳妇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
干得漂亮!
萧北铭叹了一口气,
“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我有分寸的。
我们是母子,血脉相连,什么话都可以说。
我是母妃后半辈子的指望,她是不会把此等家丑张扬出去的。
母妃拿乔,我必须要给她一个明确的态度,让她知道欺负你就是捅我的心窝子,是她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要不然,她以后还有的是手段磋磨你。”
苏苡安对他的回答很满意。
他说话很好听,同时,他也挺聪明的。
知道他先出手,给她安抚好了,那她就不会再出手对付他的娘亲了。
保护自己媳妇的同时,也是变相保护了他的娘亲。
回到镇北王府,苏苡安紧急给自己开了一副阵痛的草药。
萧北铭亲手为她捣碎了那些药草,做成了膏药,再给她敷到了后腰上。
贴完膏药,萧北铭也没走,而是顺势躺在她身边,不轻不重地帮她揉腰,
“舒服吗?这个力度可以吗?”
彼时,苏苡安又困又乏,哈欠连天的,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实在很想补觉。
可是,旁边躺着这样一个大美男,还说着这种让她浮想联翩的话,令昨夜种种浮现在眼前,使她心旌荡漾,为了自己的老腰,遂她决定赶人,
“你都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吗?”
萧北铭双眸脉脉地注视着她,
“新婚燕尔,陪媳妇是头等大事,什么公务不能放到明日呢?”
苏苡安勾唇自嘲一笑,笑自己没有定力,禁不住美色的诱惑,抬手就抚上了他的脸颊,
“你说话真好听,长得也好看,我很喜欢你。”
“只是很喜欢吗?”萧北铭明显不满足于此。
苏苡安眯起笑眼,“很喜欢还不满足吗?”
萧北铭深眸迷离,意味深长道,
“是啊,对你,我永远不知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