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思路清晰，逻辑严谨，很有潜力。”
程新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并没有吝啬自己的夸奖，毕竟好苗子难得。
顿了顿，程新又抛出了新的问题。
这次不再是案例分析，而是直接考察赵刚的法律知识储备。
“《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
程新故意停顿了一下，将话头直接抛到了赵刚。
而赵刚则是深吸一口气，立马接上。
“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犯前款罪，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本法另有规定的，依照规定。”
他几乎没有停顿，流畅地背诵出来，吐字清晰，铿锵有力。
随后，程新又接连考察了几个法条。
有关于故意杀人罪、抢劫罪、诈骗罪等等。
而赵刚都对答如流，整个过程之中停顿从未超过三秒。
而且一字不差，甚至连标点符号，语气停顿都丝毫不差。
程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小子的记忆力简直变态啊！
这哪是背诵，简直就是复印！
他心里暗自感叹，这要是放在古代科举，妥妥的状元之才啊！
“好！非常好！”
程新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这种人才他是真的喜欢！
“赵刚同学，你的基本功很扎实，记忆力也超群，我很欣赏。”
赵刚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嘿嘿，程律师过奖了，我平时就喜欢背法律条文，没事就翻着玩。”
“玩？”
程新挑了挑眉，这小子还真是个法律痴迷者啊！
这种状态，之后如果能坚持本心的话，毫无意外就是个金牌律师的苗子了！
“行，既然你这么喜欢玩法律，那不如来我的律所，和我一起玩个大的！”
赵刚一听，顿时激动得眼睛都亮了。
“程律师，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被录取了！”
笑了笑，程新直接站了起来，伸出手对着赵刚说道。
“欢迎加入我的律师团队！”
赵刚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他用力地握住程新的手，兴奋地说道。
“谢谢程律师！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
酒足饭饱，张强热情地提议要送程新回家，却被程新婉拒了。
“难得将事情全部解决，我想一个人走走，消化消化。”
程新拍了拍微鼓的肚子，笑着说道。
一言落下后，他又转头看向赵刚，语气郑重。
“赵刚，明天早上十点，来我的律所一趟，我们谈谈合同和薪资的事情。”
赵刚受宠若惊，连连点头，那口大白牙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亮眼。
目送三人离去，程新独自走在略显冷清的街道上，昏黄的路灯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
晚风拂过，带来一丝初秋的凉意，也让程新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今天发生的一切，如同电影片段般在脑海中回放。
法庭上的唇枪舌剑，赵刚出色的表现，王力铁青的脸色……
他不禁轻笑一声，打破王力的百分百胜率，这感觉，确实不赖。
突然，程新敏锐地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在跟踪。
他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拐进一条昏暗的小巷。
脚步声依旧紧随其后，程新猛地转身，眼神凌厉地盯着来人。
“王律师？怎么是你？”
看到自己身后人的模样，程新当真是有些惊讶了。
他本以为是李全心中因为怨恨，要对自己做些什么事情。
但确实没想到会是对方。
昏暗的灯光下，王力的脸显得有些阴沉。
他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盯着程新。
“这么晚了，王律师跟踪我，有什么指教吗？”
见到对方的表情，程新语气虽然没变。
但手不动声色地伸进口袋，按下了手机的紧急拨号键。
可出乎程新预料的是。
王力阴沉的表情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僵住了，随后化为无奈之色。
“程律师，可以把报警电话挂断了。”
王力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极为明显的疲惫之意。
“我今天来，只是想和你聊聊。”
没有回应对方，程新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王力的微表情。
系统赋予的“观察者”称号让他能捕捉到对方细微的情绪变化。
他发现，王力说的确实是心里话。
于是，程新默默地挂断了电话，打算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昏黄的路灯下，王力深深地看了程新两眼，才开口问道。
“程律师，今天李家父子想私下和解，你为什么拒绝？”
“那可是五十万啊！”
程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力。
“王大律师，你这是在替李家父子打抱不平？”
“还是心疼自己那份提成飞了？”
闻听此言，王力脸色再度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程律师说笑了，我只是有些好奇。”
“五十万，按照你的正常收入，这可是最少三年的收入！”
“明明只要点个头就可以拥有的东西，你为什么要拒绝？”
听到对方的话，程新却忍不住轻笑一声。
语气中更是毫不掩饰的带着些许嘲讽。
“王律师，你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意思。”
“你觉得，我是那种缺钱的人吗？”
王力一愣，仔细打量着程新。
的确，程新虽然穿着普通。
但举手投足之间却流露出一股自信和从容，不像是一个为钱发愁的人。
“认真地说，你的气质是我在年轻人中见过最好的。”
“但我认为，你是缺这份钱的。”
“最起码，现在的你身上绝对没有超过十万块。”
王力的话音刚落，程新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反驳，反而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说得没错，王律师。”
“我现在浑身上下，别说十万，交完这个月的房租水电，估计就剩三千块能活命了。”
王力愣住了，他上下打量着程新，试图从他身上看出一些端倪。
程新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三千块和三千万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