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到齐衡，我就想到了齐怜儿。”
封灵瑶也热络的说起自己在女学的见闻。
三公主自从失去了母亲之后，整个人变得阴鸷了许多。
就算去了女学里，也处处针对封灵瑶。
平日里与封灵萱交好的那些世家贵女自从白家出了事之后，也都逐渐远离了封灵萱。
所有人都好像把她孤立了。
封灵萱并未因此消极懈怠，反倒是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厉害，本来她的底子就好，这一下更是整个女学里拔尖的存在了。
可她这人又偏偏爱看人不爽，尤其是喜欢贬低封灵瑶。
封灵瑶弹琴，她说撒把米在琴上鸡都比她弹得好。
封灵瑶作画，她说这简直就是浪费笔墨。
封灵瑶背课文，她各种捣乱干扰，让封灵瑶被骂。
虽然最后的结果是两人一起被惩罚。
封灵萱一次两次这样还行，久而久之引得有些人看不下去了。
齐怜儿就是其中一个。
“六妹，你看你一天天哪里有个公主的样子，以后出门别说认识我。”
封灵萱看着刚跑完步的封灵瑶又是一阵嫌弃的言语。
在她看来，把自己弄的满身是汗，不符合一个公主优雅高贵的气质。
封灵瑶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大眼中蓄满泪水，来往很多人，都已经见惯了这幅样子。
她不是没想反驳，可自己好像有些泪失禁体质。
一受委屈眼泪不自觉上涌。
她只能死死的咬住牙，免得一说话就忍不住泪奔。
“你这幅样子是做给谁看呢？别到时候让人说是我欺负了你。”
封灵萱翻了个白眼，看见她这幅样子就来气。
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不就是为了博人好感度。
她一想到自己母妃还有白家所有人的遭遇，她就恨皇后恨得牙痒痒。
连带着恨皇后身边的所有人。
“三公主，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齐怜儿手里捧着一个包子，一边吃一边说道。
“齐怜儿，管好你自己吧！”
“我就爱多管闲事，你管我啊！”
齐怜儿嘴里嚼嚼嚼，满不在乎的说道。
封灵瑶宛若看救星一般的眼神看着她。
“二妹，你就不怕我告诉皇后娘娘吗？”
二公主封婉兮也听说了封灵瑶一直被欺负的事。
她有时候能帮着说两句，可大多时候她们不在一起上课，她也不能面面俱到。
“二姐，我可没欺负她，只是好心劝告她而已。”
“你们怎么都讨伐起我来了。”
封灵萱立马换上一副无辜的样子，好像她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三公主，做人呢要懂得虚心听劝，大家只是对你提出友好的建议，你是不是多想了呢？”
既然你会装，别人也会装啊！
齐怜儿眨巴着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睛，整个人显得更加人畜无害。
“你们....哼！”封灵萱脸上的表情再也挂不住。
她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所有看热闹的人也都一哄而散，封灵瑶将自己包里装的小面包拿出来送给齐怜儿。
“谢谢你。”
姜黛音没事干的时候就喜欢让春雨捣鼓一些好吃的。
利用现有的食材，做出了一些小饼干小面包什么的。
因着新品出的频次也高。
京城里她的蜜瑞巴克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了。
而齐怜儿正好是个小吃货，一看见有好吃的她也不客气接过来直接往嘴里塞。
入口松软甜香，一抿即化，她眼睛一亮。
“太好吃了！”
“你喜欢，我以后再给你多带一些。”封灵瑶扬起一抹笑脸。
齐怜儿只是顿了顿，随后像是想清楚了什么一般重重一点头。
“既然你给我带好吃的，那我就认下你这个好朋友。”
然后齐怜儿一路走一路给封灵瑶教，下次遇到封灵萱这种该如何应对。
跟着齐怜儿，封灵瑶学到了不少。
以至于现在封灵萱每次来找事，都把自己气得半死。
听完这一切，姜黛音才知道原来在她保护不到的地方，封灵瑶自己承受了这么多。
“瑶儿真棒！”
她伸手揉了揉封灵瑶的小脑瓜。
封灵瑶当即一脸笑眯眯起来。
“但以后要是被欺负了，还是要第一时间告诉母后哦！”
“不能让母后担心，好吗？”
姜黛音说这番话的时候是给所有的孩子说的。
这些娃都各有各的可怜。
“嗯好！”
封灵瑶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不愿意把这件事告诉给母后的原因就是不想麻烦母后。
封灵萱也知道封灵瑶的想法，知道她不敢说，所以才变本加厉的欺负她。
只是如今有了姜黛音话，他们心底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有人撑腰的地方真好。
沈清秋一脸的羡慕，她眼神也难得的变得柔和了起来。
很快就到了国子监和女学的比试时候。
楚昭辞一脸的信誓旦旦，比试安排在宫里，只有初级班的学子比试，其他的都只在一旁观摩。
封煜手底下原本坐着的姜黛音此刻没在座位上，反倒是换了一身便衣装扮。
“国子监与女学的月考比试，现在开始。”
“第一场，绕口令！”
众人一片哗然。
不考诗词歌赋，不考策论，不考书法，考这什么绕口令。
成何体统！
楚昭辞虽然早就知道姜黛音会不按常理出牌，可他还是有些愣怔。
“第一道，苦读古书懂古通古熟古，不读古书不懂古不通古糊涂古。”
一共有七道，每一道的难度逐级递增。
现在就看两边谁能不卡壳念到最后。
一轮下来，很多人都被淘汰了。
齐衡念第一句就破防了。
“这是人干的事吗？”
不出意外他直接被淘汰。
楚昭辞也明白了此举的意义所在。
毕竟以后国子监出来的大多要直接做官，其中文官言官最重要的就是表达能力了。
先把话说好，再琢磨怎么把话说的漂亮。
他的眼神也逐渐变了，心底赞叹不已，皇后娘娘简直就是天才。
这场比试女学留下来的人最多。
就说姜黛音给她们留下的那一道“干一行爱一行”这道就够磨炼他们的嘴皮子了。
封煜心底里跟着念了一遍，自觉没什么难度，直到一直看到第三道，他差点把舌头咬了。
什么牛奶什么刘奶奶....
这是把他们当倭寇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