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已经开始有萎缩的迹象，最近要做些康复训练。”张清墨看着走路颤抖的墨五道。
“老大……”墨五说话有些哽咽，眼里泛起泪光，“我……”
墨五这些年执行过无数任务，也让他明白了人情冷暖。
所有人，都是因为他有用，才对他好。
只要没用，就会成为被抛弃的对象。
而，张清墨不同，她像是一个母亲一样，不辞辛劳，照顾他们所有人。
张清墨收养的人，要么就是父母双亡的人，要么就是被家里抛弃的。墨五就是后者。
他出生就带着病，在家里生活到了五岁，再一次发烧，家里就抛弃了他。
他当时已经有了记忆，也清楚，他回去了也无济于事。
墨五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他想活下去，也只想活下去。
醒来时，就如同今天这样，眼前就是张清墨。
“醒了？”张清墨眼眸一瞥，摸了下墨五的头，“退烧了，那就没事了。”
“你是谁？”墨五感觉眼前这人散发着光，晃的他睁不开眼。
“人。”张清墨倒了一杯水给他，“小孩，和家里吵架了？怎么发着烧乱跑？”
墨五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口如沙漠得到了渴望已久的甘霖。
“他们，不要我了……”
张清墨一副果然的表情，那个年代，身患疾病、体弱是最容易被抛弃的，哪怕是男孩，也一样。
“那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张清墨说道，“我有一家幼儿园，里面会有专门的人照顾你，并且会帮你治病，还会安排老师教你们读书写字。
或者，你不愿意跟着我，那等你病好，我就送你回家，怎么样？”
墨五已经不记得那时候怎么回答的，反正没有回过家。
再到后来，在他十八岁时，张清墨再次问他，“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那时，墨五毫不犹豫点头。
再后来，张清墨选出了许多杰出的编号、收编，组成了清、墨两个姓氏。
墨五赫然在列。
在一个类似于讲堂的地方，每个人桌上都有一碗水，张清墨坐在上首，“首先，恭喜你们通过选拔。其次，你们面前有一碗水。”
“这碗水，是你们最后退出的机会，喝下这碗东西，你们便再没有了退路。后面想离开只有死。”
张清墨当时的神情气势，就这个死神一样，但是墨五毫不犹豫喝下水，并道：
“我愿意跟着您，哪怕是死，也当是还您当年的救命之恩。”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在座的都是和墨五身世差不多的人，去参加选拔也是想报恩，谁都不会退缩。
“那以后，我就是你们老大，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回忆完——
“老大！”墨五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我……我……”
“多大人了？怎么还哭呢？”张清墨把纸递给墨五，“擦擦吧，小可怜，别哭了，我现在也不能抱着你安慰了……”
张海杏扶墨五坐回去，“你这么大了，怎么还和几岁小孩一样？还想墨墨抱着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