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皎拦在晏婳情面前,挡住姜宁雪的视线。
“婳婳和姜姑娘如今尚为同门,还请姜姑娘说话尊重一些。”
姜宁雪拧起眉头:“阿闻,我……”
“还有,我和姜姑娘似乎并不熟络,不必唤我阿闻。”
傅闻皎目光稍冷,其中的疏离毫不掩饰。
姜宁雪垂下眸子,阿闻此刻只是被晏婳情迷惑了而已,他始终还是她的。
傅闻皎的手心很热,晏婳情颤抖的手微微平息下来。
良久,晏婳情抬头道:“阿闻,我们走吧。”
傅闻皎点点头,轻声应好。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姜宁雪气的眼眶发红。
鹤惊澜更是盯着两人,简直要把人的后背盯出两个窟窿来。
众人艳羡的看向晏婳情。
“晏婳情好厉害呀,我要是大师兄,我也喜欢她。”
“诶诶诶,我听说上次晏婳情在幻境中受伤,是大师兄亲手送回来的呢。”
“真的假的?”
“……”
江旭阳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问:
“婳婳还回来吃饭吗?”
曲明珠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
“吃吃吃,人家谈着呢,走咯,咱们去饭堂,顺便看看,婳婳爱吃的桂花糕还有没。”
四人互相勾着肩,歪歪扭扭的往饭堂走。
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
夕阳洒在他们身上,把他们的身影拉的极长,极长……
——
灵力顺着两人交握的手,缓缓渡进晏婳情体内。
血脉里沸腾的血液渐渐平息下来,温凉的灵力一寸寸覆盖住肌肤。
晏婳情终于感觉好受一些。
片刻后,晏婳情抬头问:
“公子刚刚……可都看见了?”
她想问,傅闻皎是不是看见了她把姜宁雪压在脚下,让她跪地不起的画面。
傅闻皎会怎么想呢?
会觉得她心狠,还是姜宁雪可怜?
毕竟在她的回忆里,傅闻皎前世可是在姜宁雪大婚之日,碎了无情道。
可惜晏婳情并不知道,他的道心,究竟因何而碎。
傅闻皎摇摇头,牵起晏婳情的手腕。
撩开她的衣摆,露出红肿的手腕。
“婳婳,我只看见你很疼。”
傅闻皎垂下长睫,拿出膏药,用灵力化开后,轻轻涂在她手腕上。
“下次我教你用剑吧,婳婳。”
“从前你只身一人跪在姜家时,心里在想什么呢?婳婳。”
“用一用我好不好?婳婳,我也想和你一起承担风雨。”
“……”
傅闻皎独自一人说了许久。
晏婳情一怔,抬眸看向他。
可他眼眸平静,像是一汪春潭。
唯一泛起的涟漪,是因为她。
没有谎言,没有不耐,只有虔诚。
直到踏上小峰的那一刻,她脑海里还莫名浮现出他的眼神。
小峰上依旧宁静,她的屋子被三长老打扫的干干净净。
在她不在的这些日子,三长老又往里面堆了许多新奇的玩意。
他不懂女娃喜欢喜欢什么样的饰品,干脆天天往山下的集市跑。
集市卖什么招牌饰品,他就通通买回来,一件件往晏婳情的屋子里堆。
看见她回来,三长老手里端着红烧鱼,喊道:
“我家丫头回来啦,快来快来,我做了红烧鱼,尝尝好不好吃。”
晏婳情看向三长老,他顶着像是被大炮轰了的发型。
整张脸上全是黑漆漆的锅灰,额头上满是汗珠子。
也不知他倒腾了多久,才做出这一道红烧鱼。
“快快快尝尝,我专门去寒冰崖,抓了几条大长老养的冰鱼。”
“可别让那老头子知道,他把那鱼宝贝的紧。”
三长老拿着筷子,风风火火的往晏婳情手里塞。
晏婳情夹起一块鱼,眼里亮起星星:
“真好吃!”
三长老这才放下心来,转头去盛饭:
“情丫头,你先吃着,我去盛饭,我瞧着你瘦了不少,今天得吃三碗大米饭。”
晏婳情又夹起一筷子鱼。
其实鱼肉有些淡,盐味似乎并未压住鱼肉的腥味。
只是眼中滚烫,砸下的水珠有些咸,便为这鱼肉添了味道。
三长老开开心心的端着三碗大米饭出来,边走边说:
“情丫头,那樱桃树再过些时日就开花啦,可漂亮。”
晏婳情点点头,眉眼弯弯:
“嗯,三长老种的樱桃树,最漂亮。”
酒葫芦躺在草地上,肚皮圆滚滚的,止不住打一个长长的饱嗝。
三长老瞥它一眼:
“酒葫芦刚偷吃我不少红烧鱼,这会正撑着。”
酒葫芦:“???明明是你把做失败的红烧鱼,全给我吃了,还说不能浪费!!!”
它扑闪着翅膀,表示强烈的不满。
只是肚皮实在太撑,没扑几下,它又仰头倒在草地上,陷进柔软的草地里。
没一会,它便打起呼噜。
三长老格外高兴:
“情丫头,我给你屋子里新摆了些玩意,一会你看看,喜不喜欢。”
“你母亲像你这般大时,整日里就爱倒腾些新奇的玩意,我就想着,估计你也喜欢。”
晏婳情咽下红烧鱼,歪头道:
“三长老给我买的,我都喜欢!谢谢三长老!”
三长老高兴的眯起眼睛:
“和我谢什么,你母亲呀,那时候最调皮,平日里就爱逗你二伯伯,还有我那小师弟。”
“那时候,我们几个人里,就数小师弟最不爱说话,你母亲就整日去缠他,给小师弟烦的不行。”
“我们那小师弟,叫思离。”
晏婳情拿着筷子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