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猪“321”马力全开,风驰电掣。桃罐见巨浪远远甩在身后,松了口气。
“你把绳子解开!”
“身上的好说,心里的怎么办?”
桃罐松开猪耳朵,意味深长。黑猪勃然大怒,浑身左右抖动,似要把桃罐掀翻入水。
“给我老实点,你自己的心结,与我何干!我又不曾限制过你,对也不对。”
“321”晃了晃猪头,瓮声瓮气,“好像有点道理,可是你把我圈养在农场,肯定是另有所图!”
黑猪不依不饶,桃罐对它的聪明,暗自心惊。
“嗯,我养你确实是受人所托,想必你也清楚,最基本的就是满足口腹之欲…”
不等桃罐说完,“321”气愤不已,脚步渐缓。
“还是要吃我,我为何要为你所用,听你指挥…”
“少废话,保命要紧,离开此地,我在与你细说。也并不是非要吃你,那件事情还可以另行磋商。”
桃罐重新揪住两只蒲扇大耳,“321”吃痛,撒脚如飞。
“看我怎么摔死你!”
黑猪猛然急停,想甩飞桃罐,不料桃罐早有防备,身子伏在猪背上,纹丝不动。
“嗷嗷”的惨叫声响起,桃罐扯住猪耳朵,大黑猪在水面上摔来摔去,痛不欲生。
“这是一点点惩罚,看你还老不老实。”
桃罐甩了甩有些发酸的胳膊,踢了踢大黑猪。
“你真是个黑心老板,不给我割猪草不说,还对我动粗,天理何在!”
黑猪“321”鬼哭狼嚎,义愤填膺。桃罐跳到它背上,一人一猪继续赶路。
身后逆流而上的巨浪越来越近,桃罐回身站立,将那木板掷向巨浪。
“嘭!”
倏然变大的木板与巨浪狠狠撞击在一起,让其不能再前进分毫。
“让开,挡我者死!”
巨浪怒吼咆哮,化作人身,怒发须张。桃罐与之对视,开口喝道:“你是哪里来的,为何在我身后追赶?”
“从我身上离开,否则将你们撕成碎片,尸骨无存!”
桃罐看着放大版的“自己”,戟指呵斥。
“谁给你的胆子,敢用本状元的相貌,不知死活!”
“岂有此理,离开我的地盘…”
那“巨人”咆哮着,桃罐发现它根本听不懂自己的话语,有些挫败。
“不管它了,‘321’我们走。”
黑猪继续狂奔,直到它气喘吁吁之际,才勉强看到那悬天瀑布。
“总算到了,累死我了。”
桃罐感慨一声,黑猪趴在水上,大口喘息,不时哼哼唧唧,似在表达不满。
“小兄弟,你是从哪里来此?”
身后传来询问之声,桃罐回头看去,一华服男子满脸笑容,在虚空中大步而来。缓缓降下身形,离水面丈余,伸手一挥,桃罐漂浮于空,直视那中年男子。
“我就是本地人,不知先生往哪里去?”
听到桃罐反问,男子微微笑道:“真是好巧,我也是本地人,咱们这算不算是老乡见老乡…”
二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桃罐手指水面,中年男子摆了摆手。
“不怕小兄弟笑话,老哥我天生怕水,不如小兄弟那般天赋异禀,咱们还是在这里叙旧吧,见谅见谅!”
“也好,不知老哥来此所为何事?”
桃罐也不强求,出言询问。中年男子捋了捋胡须,指向瀑布。
“我姓张,常年居住此地,不料近日突然天降瀑布,水淹大地,故而前来查探。”
“哦,原来如此。我也是为这洪水而来,看来都是这瀑布惹的祸呀!”
始作俑者“321”扑棱几下猪耳朵,鼾声如雷,心中对天上两人的虚伪嗤之以鼻。
张姓男子再次开口,“小兄弟,这水十分古怪,鸿毛不浮,可否方便告知,你为何能在上面如履平地…”
桃罐见男子一脸真诚,盘膝而坐,男子也跟着坐下,竖耳聆听。
“不瞒老哥,我姓桃名罐,居此八载有余,俗话说靠山吃山,近水吃水…”
听到桃罐解释,男子恍然大悟,起身对桃罐行礼,桃罐急忙侧身躲过。
男子恭敬行礼,感慨道:“桃老弟如此率真,值得我这一礼。”
“老哥,你可知这水流向何处,哪里有落脚之地?”
桃罐见男子坐下,再次询问起来。中年男子一愣,随即伸手指向东方。
“洪水向东而去,把天都盖住了。
男子用手在虚空画圆,桃罐大惊失色,再也坐不住了。
“那它最终是不是要流落人间,如此滔天洪水,岂不是要毁灭一切…”
不敢继续想下去,桃罐内心瞬间涌起惊天骇浪。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手中掐诀,一团金光笼罩二人,缓缓升向高空。
来到那瀑布尽头左右,男子伸手指向头顶,桃罐透过水雾看到万千五彩光芒,疑惑不已。
“这瀑布本有千丈宽,我用一神石嵌入其中,可惜那神石有缺,并不能全部堵住。我空有一身法力,却寻不来那种神石…”
中年男子面带愧色,桃罐劝解道:“老哥心怀天下,小弟敬佩不已。俗话说,堵不如疏,只要修出河道,不任其肆意横流即可解除此患。”
一语惊醒梦中人,男子神情激动,握住桃罐双手,颤声称赞。
“小兄弟真知灼见,聪慧过人,老哥自愧不如。你我二人甚是有缘,何不结为兄弟…”
“不可,承蒙老哥厚爱,我本一俗人,怎能高攀,岂不是折煞我也。”
桃罐连声拒绝,中年男子笑容更盛,拉着桃罐缓缓下落。
“一事不劳二主,小兄弟给这河道取个名字吧!”
“嗯,既然老哥说它盖了天,不如就叫天河吧。老哥可以寻些精通水利的能工巧匠,来操办此事。”
中年男子闻言大喜,连说了几遍“大善”。
喜悦过后,男子面露难色,迟疑道:“小兄弟,此事关系甚大,工匠好寻,可是地广人稀,没有畜力帮助,怕是难成大事。”
“老哥不是会法力吗,移山倒海又有何难?”
桃罐不解,男子摇头叹息。“此水不是凡水,纵然我法力无边,也奈何不得…”
“我倒忘了这茬,不知老哥能否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