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明珠看得到的是,这李小大夫在李神医这般低声下气的祈求下,居然毫不留情的甩开了他的手。
宗政明珠不由生出同命相怜的感觉来,他突然想到了藏在心中的那位红衣女子,自从五年前在京城遇到后,自己也是这般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包括和另外的女人虚拟委蛇。
“咳咳!”他轻咳两声,示意两人。
李莲花假装刚看到这他的样子,心虚的将手背到了身后,“宗政公子怎么来了?可有听到什么?”
宗政明珠目光中带有些许同情,为了不落李莲花的面子,假装自己刚刚才来,“听到什么?玉夫人叫我来寻你们,那金针她知道是什么武器。”
李莲花见他一副没听到的样子,故意呼出一口气,“如此我们赶紧过去吧,别让玉夫人等久了。”
李长天跟上前面相携而去的身影,真的好生做作的两人。
几人来到厅堂之中,玉红烛面色阴沉和一名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坐在正堂,玉红烛正反复看着手中的金针,前方还站着一个管事打扮的中年男人。
李长天打量了下眼前的那人,这人应该就是那个入赘的玉穆蓝,的确是长得端正。
“你们来了!”玉红烛抬眼看了几人一眼,对地上跪着的人说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那管事朝几人行礼,说道:“这针正是我们玉城库房中收藏的暗器游丝毒魄针。”
宗政明珠连忙问道:“既然是库房收藏之物,那你说说又是怎么到秋霜体内?难不成是失窃了,你们管事知情不报瞒了下来?”
那管事也是一言难尽的看了一眼众人,恭敬道:“此物半年前,被人借走,此人正是二小姐玉秋霜。”
宗政明珠闻言一愣,居然是玉秋霜自己拿走的武器杀了她?这又是怎么回事。
而一旁的玉红烛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挥袖将手边的茶盏尽数推倒在地,“自然是有人哄骗走了武器,然后用这暗器杀了秋霜,贱人!我就知道是你!”
玉红烛也不解释,一个人大步流星的向后院走去,众人赶紧跟了上去,只见玉红烛走到后院,一脚踢开一间房门。
几人跟着进去,便看到一位妙龄女子呆若木鸡,双眼无神的躺在床上,似乎根本没有发现眼前发生的事情。
玉红烛上前一手揪住床上女人的衣领,将人拉了起来,直接给了女人一巴掌,力道之大,脸颊肿起瞬间出现一个红色的巴掌印,“玉娇你个贱人,我就说你怎么闭门不出,装成这副样子,原来就是你杀了秋霜!”
玉红烛还想再打,一旁的宗政明珠伸手拦住,“玉夫人,你这是做什么?这云姑娘是秋霜死的那日受了惊吓失了魂,这都不吃不喝躺了多日了,那武器不是秋霜拿走的吗?怎么怪在云姑娘身上,什么叫她杀了秋霜装做这个样子?”
“哼!就是你这般多次帮她,才让她对你生出那种心思。她留在玉城不走,人前说是和霜儿姐妹情深,呸!她是跟着你来的,我已经不止一次见到她在城里鬼鬼祟祟,偷看你。难怪她一心要杀了秋霜取而代之,秋霜拿走的武器能去哪?还不是给了她这个贱人!”
李长天有些讶异,这玉红烛明明武功高于宗政明珠,怎么真的被他抓住了手腕。
而且这玉红烛说的话怎么这么奇怪,其中仿佛带有一丝醋意。
宗政明珠脸上出现尴尬之色,有些急切的说道:“红....玉夫人,你知道的我和云姑娘清清白白。”
李长天更是皱眉,这宗政明珠说话也奇怪,像是急着想玉红烛解释一般,而且,刚刚他是想喊玉红烛的闺名吧?
李莲花则是注意到云娇呆若木鸡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讥讽,还是那般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像是对外界之事毫无所觉,仿佛只是一具躯壳,一副失了魂的样子。
还有玉穆蓝这个名正言顺的玉城主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夫人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不做任何动作。
“咳咳!”李莲花见两人闹得不可开交,轻咳两声,众人的注意到他,一时间没了声音,空气凝滞一瞬。
“各位,在下精通医术,要不让我给云姑娘治治,云姑娘是案发那夜的当事人,有些事还是得问问她才好!”
玉红烛一把甩开宗政明珠的手,瞪了他一眼,对李莲花道:“你来!”
李莲花走上前,对着云娇的眼睛看了一阵,从他随身所带的药箱中摸出一根银针,缓缓对着云娇的眼睛刺去。
玉红烛一怔,她从未见过有大夫这般治病;宗政明珠跟在身边,经过验尸一事,对李莲花有几分认同,也没有说话。
反倒是一旁的玉穆蓝大叫一声,“不可!”
玉红烛则是惊疑的看向玉穆蓝,这人怎么这么关心云娇这贱人。
李莲花手一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玉城的人还真关系复杂,嘴里却说:“哎呀~玉城主突然出声吓我一跳,差点就刺到云姑娘的眼睛了。”
“玉穆蓝!闭嘴!”玉红烛眼睛一眯,她可不管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现在,她就想知道秋霜到底是怎么死的。
李莲花见无人说话,继续试探,手中的银针继续上前,他手中动作不停,虽然缓慢,但并不减慢速度,继续往云娇眼球插去。
玉穆蓝忍了又忍,终于没有再出手阻止,就在那银针只差毫厘就刺入云娇的眼球的时候,李莲花停了下来,把银针移了一个位置,仍然对着云娇的眼睛,云娇眼睛连眨也不眨一下,竟是真的痴了。
李莲花嘴角微勾,随即轻叹一口气道:“这云姑娘看来病得很重。”
李长天嘴角这是一抽,这屋内众人肯定万万想不出这位李神医不懂半点医术。
李莲花平静从容问道:“玉夫人的花园里种有医治疯疾的奇药,不知在下可否采上一些,用以治疗云姑娘的痴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