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昭昭缩了缩脖子,将视线移向别处,眼睛有些飘忽:“误会,都是误会!!”
嬴政挑眉:“误会?拳打脚踢,还上嘴咬,这也是误会?”
“朕肩上现在还有你留下的牙印。”
嬴政说着故意掂了掂怀里的人,松昭昭失衡立马搂紧了他,不经意看到自己距离地面的高度,愣了一下,这个男人也太高了吧?!
嬴政看着她眼中的震惊,进入殿中将她放在案桌上,抬手让宫人进来侍奉宽衣。
松昭昭直勾勾看着他换下黑色金纹玄袍,待宫人离去后,大步行至她面前,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后绕至案桌前,大手一铺,将几份写好的卷轴着兵卫送了出去。
而后,抬眸看她:“饿了?”
松昭昭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如实道,“嗯!我许久未吃东西了。”
嬴政一怔,看向外面离了很远的侍卫,又看了看此时还坐在案桌上乖糯的像一只被主人娇养的猫儿,一脸无辜等着主人投喂的小美人。
大手一揽将她拉入怀中,揉在怀里,嬴政对外吩咐:“日后按时给她传膳。”
说着看了一眼在怀里乖巧待着美眸瞬间亮起的她:“不会自己要吃的?”
松昭昭摇摇头:“我不知道哇~我以为这种都是别人送来的,而且他们也不理我啊。”
“能理你就怪了。”嬴政暗自摇头,余光瞧见宫人将一道道菜品呈上来,这才拎起她去用膳。
给她碗里夹了几筷子,静待宫人一一试菜。可她却迟迟没有动筷,反而皱着眉看着他,嬴政问:“怎么?不合口味?”
松昭昭:“我不喜欢别人给我夹菜。”
??毛病还不少。
嬴政抬手将她面前那碗刚夹上菜的倒出来,把碗放下又察觉她嫌弃地盯着他手中的碗,这姑娘该不会又嫌弃她的碗刚刚被他给碰过了吧??
真的是…
“换副新的碗筷。”这场闹剧在松昭昭自食其力吃饱了一顿饭后结束。
宫人收拾好出去,嬴政已经坐在了案桌前,批阅着卷轴一样的竹简,朱漆在上面滑过,一卷接一卷。
松昭昭就那么看着他,没一会靠在桌前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让正在批阅竹简的嬴政动作一顿,抬眸看着熟睡的猫儿,上前将她挪到自己怀里,好让她趴在自己腿上睡,顺带给她披上了大氅,将她裹好。
批阅完桌上这些,抬手让宫人送新的竹简进来,并将已经批阅好的拿走。
宫人始终弯着腰,不敢乱瞟一眼,尽管发现了伏于膝上的美人,还是大气都不敢出就退出去了。
“吱呀”一声的关门声,在空旷的殿中还是很明显的。松昭昭在睡梦中翻了一个身,想让自己枕得更舒服一点,可刚要抱紧面前的庞然大物就被一双及时出现的大手给阻挡住了。
那双手将她翻回去,让她朝外睡,大氅又往她身上裹了裹。
眼看夕阳西下,嬴政批阅完所有的竹简,伏在腿上睡得人还未醒,外面又下起了小雪,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该起了。”
“唔…再睡会。”松昭昭拂开那双手,干脆一出溜从膝上滑下去,彻底钻在了大氅中,把自己裹成了黑乎乎一只小粽子。
嬴政无奈摇头,将她打横放到榻上。
净了手,与她同榻而眠。
…
次日松昭昭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空了。她看了一眼外面高高挂起的太阳知晓他该是去上朝了。
起身伸了个懒腰,还未打哈欠,就看到了腰间解开的带子。
好好好,昨晚又…
仔细回想昨夜并不甚清醒的几个画面,是他宽阔如山峦一般连绵起伏的后背,是手臂线条明显,强壮又透着一股威严的臂膀,是他盯着自己时眼中聚集起来燃烧的层层烈焰。
“我饿了!!”
松昭昭试着冲外面喊了一声,不一会儿,宫人端着饭菜鱼贯而入。
吃过饭,她去浴池沐了浴,换上了新的素衣,头发还是随意散在肩上,对着镜子简单整理一番,看了一眼案桌上的毛笔,拿起挽了头发。
耳侧的碎发还是散落着,但瞧着倒是利落多了。
从殿中出去,她开始试着跟人说话,比如:“诶~在这站多久了?”
那宫人迅速低下头,不敢回答她的问题,一副十分惧怕的样子。
她又看向不远处正要往殿内送什么东西的一群宫女,上前蹦到她们面前,扬起笑脸:“喂!你们在干什么?”
那些宫女反应更甚,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连连后退十几步,特意避开了很远的距离,见她站在原地没动,才弯下腰快速进入大殿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直到退出大殿,也没有再看她一眼。
松昭昭蹙眉盯着这一幕,低头看了看自己,眼中迷茫又有些不明显的难过:“为什么不理我?”
没等她疑惑太久,不远处又传来了那声恭敬的“陛下”,这一次她有些兴致恹恹,没及时跑上去。
但也是这样,威严霸气的男人绕到她面前,挑眉好整以暇看着她:“怎么?这是谁又惹你了。”
“…刚刚有几个宫女来送东西,我…想跟她们说话,她们不理我。”松昭昭如实说,尽管这件事没什么,但她就是觉得不舒服。
让她不舒服就是她们的不对。
嬴政:“哦?又要杀?”
嬴政抱臂打量着眼前的人,这小野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也不知道谁教的。他叹息,上前揉了揉她的脑袋,接着道:“这是秦宫的规矩,宫人见了你的确是要避开的。”
“不止你,见了朕也要避开。”
“真的?”松昭昭似信非信,但还是选择了相信。
嬴政点头,“朕不会给任何人机会,这天下想杀朕的人实在太多了。这些小事自然要做到事无巨细。”
松昭昭不解:“为何要杀你?”
嬴政负手:“大概是,朕做了他们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又或者,以他们愚蠢的脑袋,根本想不到更深一层的含义。”
“可能这也叫,罪在当下,功过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