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苏锦的心里亮堂,这寒星做事也够狠够绝,她说要这帮歹徒生不如死,没想到寒星直接让他们变成太监,成为男人的断袖对象。
他们折磨左明珠的时候,早该想到有被报复的一天!
“这个世间很复杂,人也有多面性,只要不伤害到我们,那就尊重别人的行为。少管闲事活得长久些。”苏锦淡淡地劝解青梅。
青梅一听,也觉有道理,别人做什么关自己什么事情?
她想起了什么,拿出了一张折叠齐整的纸条。
“小姐,奴婢在街上买东西的时候,被不知道什么人塞了张纸条,说是给小姐的。”
苏锦接过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三个字:卢亦臣。
没头没尾,但苏锦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把纸条揉成一团,紧攥在手里,果然跟她猜的不错,这次劫持马车的幕后凶手就是卢亦臣,只有他才有能耐搞定黑道上的人。
“大小姐,”青梅看见苏锦的脸色不太好,小心翼翼地说,“奴婢从街上回来,听到街上的人议论纷纷,说是左御史的千金左明珠,昨夜在房里上吊自杀了......”
“什么?”苏锦震惊地看着青梅,青梅被她这样的反应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你确定你听到的是真的?”苏锦追问,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很痛,但不及左明珠所遭受的万分之一。
“是真的。奴婢经过了左御史府,看见侧门,有办丧事的人进进出出,还有一口薄薄的棺材停在门口。不过奇怪的是,这些下人,个个都神色严肃,没有人讨论,也不哭丧,好像很忌讳一样......”
“他们甚至觉得晦气!”苏锦抬起脸,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远处,天知道她心里有多痛苦难受。
左明珠终究是躲不过这身体与心理的折磨,选择了结束性命。
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而作恶者则是卢亦臣。
卢亦臣!
她用尽力气,捏紧了手中的纸条。
她要他血债血偿,要他身败名裂,要他受尽折磨!
她低头看着棋盘,已经兵临对方城下,隔着楚河汉界。
她把手里的炮放在了正中,隔着一只兵,直轰对方的主帅。对方的主帅若是逃跑,旁边还有【车】在等候。
无论哪个方向,她都埋下了杀手,务必将对方一举铲除!
卢亦臣,你必须死!
......
卢亦臣这几日心情其实挺郁闷的。
为了付苏锦,为了一击即中,这次他不找中间商,而是直接出面,找到了一帮黑道之人,以五千两的巨款,让他们劫持苏锦。他计划是将苏锦劫持走,蹂躏一番,然后卖去青楼,日日接客,从此成为一个人人唾弃的贱人。
没想到这帮歹徒居然劫错人,把左御史家的千金给劫持走了。
对象搞错了。
报不了仇,还得罪了左御史。
卢亦臣愤恨之中惶恐起来,怕事情败露被抓。
可没想到此事就这样压下去,左御史没让官府追查,可能是怕更多人知道,败坏名声。
卢亦臣躲在宅子里几日,不时派人到外面打探消息。
最后发现此事不了了之后,他才完全放心。
这次杀不了苏锦,还有下一次。
但他这几日憋疯了,于是就在今日,去京城最繁华最高档的百花楼,找相熟的女子小红,寻欢作乐,放松身心了。
百花楼其实是青楼,当然是最高档的青楼。
里面的姑娘,个个雪肤花貌、腰肢柔软,兼且花样百出,勾魂夺魄,让人流连忘返。
卢亦臣每次来京城,都要去百花楼住上几日,过一段快活似神仙的日子。
小红是其中一个头牌,也是他的相好,要不是家里反对,加上名声不好,卢亦臣早就帮小红赎身,娶回家里,金屋藏娇了。
他进入百花楼,有相熟的小二认得他,连忙打招呼说:“卢公子您来了!”
卢亦臣从鼻子里轻哼一声。
小二马上从柜台端来一杯酒,说:“卢公子,这是酒店新酿的葡萄酒,只有贵客才有机会品尝,您尝尝,看好不好喝?不好喝小店马上改进。”
这个酒楼确实时不时推出新酿的酒、新做的果子点心,给客人品尝,还会问客人意见,然后改进味道款式。
卢亦臣一眼瞅见托盘上那白玉釉杯里,紫红色的液体。
他想着喝酒助兴,一会儿见到小红,更好办事,便拿过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好清淡芬芳的气味,便仰头一饮而尽,用舌头咂咂了,一股成熟的苹果味道,带着微微的醉熏。
“味道可好?”小二殷勤地问。
“还好。小红呢,现在在房间吧?”他关注点在小红身上,边说边往二楼走去。
小二闪过迟疑,拦住他道:“卢公子,小红今天身子不舒服,不方便见客。”
卢亦臣哦了一声道:“身子不舒服?是染风寒了吗?正好我去看望她。这么久没见,想必她想我了。”
他自我感觉良好,毕竟他花了重金包起了小红,小红平日里对他表现得十分缠绵依恋,好几日不见,她一定很想自己,特别是她现在身子不舒服,自己的探望,想必让她欢喜不已。
小二没有预想中的惊喜,反而神色慌乱,说:“卢公子,小红姑娘今日确实不便,她对外说了今日不接客,不见人。”
卢亦臣被三番四次阻止,恼怒了,说:“连我也不见吗?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骄傲了?”
他一边说一边走,浑然不顾小二的阻拦。
小红的房子在二楼走廊转弯处,卢亦臣驾轻就熟,很快就来到小红的房间前。
虽然房门关着,却听见里面有嬉笑打闹之声,还有男子放荡的笑声。
卢亦臣身体莫名就烦躁,心里猛地蹿起一股怒火,转头对紧跟在后的小二厉声道:“不是说小红不舒服今日不见客吗?怎么里面这般热闹?还有男子声音?”
小二尴尬地用手擦着身上的衣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卢亦臣侧耳倾听,里面除了小红那把娇柔清脆的声音外,还有一把年轻男子放肆的声音:“小红,公子我比起你以前的那个瘦猴子似的恩客,哪个更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