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子依言倒出里面的药,喂进了裴辞嘴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邈邈只觉心口越发的难受,犹如蚂蚁在啃食一般,很是痛苦,小圆子声音带了哭腔,“公主,你到底怎么了。”
“本宫没事。”她颤颤巍巍拿出银针,毫不犹豫对着自己的神门穴扎了下去。
“公主。”
瞬间疼痛有所缓解,就在这时裴辞不知何时醒来,出现在她面前,神情担忧,“邈邈,你怎么了?”
“我没事。”她拔出手中银针,额间冷汗涔涔,疼痛稍减片刻,而后是更加难以言喻的痛,她忍不住发出痛苦轻哼声。
裴辞见她痛的嘴唇都在颤抖,愤怒道:“是不是那陆承州对你做什么了,我去找他。”
苏邈邈拉住他,呼吸越发颤抖不稳,“我没事,你别去找他。”
裴辞将她扶到床上,“到底我怎么回事,是不是和陆承州有关。”
见她没有反驳,裴辞顿时会意,声音带了怒气,“公主为何总是这般对他味的忍让,那陆承州对你所做的还不够吗?他就该死。”
苏邈邈心惊,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裴辞朝着外头开口,“来人叫军医。”
她摇头,“没用的,我睡一觉便好了。”
裴辞急的团团转,“这也不许,那也不许,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你痛苦吗?不行,我要去找陆承州问个清楚,若是他不肯拿出解药,我便不会再忍让。”
说着强硬的就要离开,苏邈邈拉住他的手,“是情蛊,他给我下了情蛊。”
“什么?”裴辞猛然回头,就那么看着她,僵硬在原地,神情难以置信,“你是说……映雪一直在找的那情蛊?”
她点头,过于难受紧紧攥紧被子,“是,许是我体内两蛊相冲,蛊毒发作了。”
裴辞拳头收紧,眸中怒火燃烧不断,目眦欲裂,怒吼一声,“我去杀了他。”
“别去,裴辞。”她再次叫住他,裴辞背对着他。
声音不知是过于愤怒还是其他,带着颤抖,“他这是要杀了你,你还这般护着他。”
她摇头,“他不知道我体内有蛊毒,才会给我下情蛊,此事不全怪他,不要冲动,裴辞。”
裴辞压下那喷薄的怒火,死死的咬紧后槽牙,恨不得将陆承州千刀万剐,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来,声音轻柔,“好,我不去,你睡一会。”
苏邈邈再次嘱咐道:“请你不要将此事告诉他。。”
裴辞没有说话,苏邈邈再也撑不住,直接昏了过去,裴辞接着她的身子,让她躺下,而后拿了被子盖在她身上。
裴辞清俊的脸上爬满狰狞的怒意,妒火和怒火交织着,瞧着让人脚底发凉,他的声音更是满含森森杀气,一字一顿,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陆承州。”
小圆子看见这样的裴辞,害怕的缩在角落。
翌日醒来,另一边的陆承州醒来问的第一句话便是,“她去哪儿了?”
银砂银刃对视一眼,沉默下来。
许是昨晚喝了酒,口有些干,端起面前茶盏喝了一口,“说。”
“公主昨晚歇在裴将军的营帐里。”
杯盏瞬间碎裂,有鲜血顺着他的手缓缓滴在地上,银刃银砂安静侯在一旁,银砂上前两步,“将军,军医说了,你不能饮酒,怕是伤又严重了,我去叫军医来吧。”
“我没事。”
顿了顿,“去把她找来。”
另一边,苏邈邈刚醒便看见裴辞坐在床前,声音温和如常,她想起来,裴辞按住她,“军医说了,你现在身体很虚弱。”
苏邈邈抿抿干涩的唇。
一晚上而已,她脸色白的越发吓人,看着更加瘦弱了,裴辞眸中闪过心疼,说着端过一旁的粥,“吃点东西,来,我喂你。”
她瞧着那粥,“我自己来吧。”
裴辞没有强求,将她扶坐起来,拿了枕头垫在她身后,将粥端给她。
苏邈邈小口小口喝着粥。
忽听裴辞道:“公主,我们今日便离开吧。”
她有些晃神,昨晚的种种浮现在脑海里,她心微微颤了颤,“嗯。”
这时银砂步入帐内,对着他们颔首,而后对她道:“公主,将军叫你过去。”
“不去。”她几乎没停顿的开口。
“将军说了,他近来想吃狗肉,想煮一只公主的狗……”银砂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除了苏邈邈没人听得懂他的话,好好的羊肉猪肉不吃,非要吃狗肉,真是幼稚。
裴辞冷冷出声,“我们公主身子不舒服,不宜下床,回去告诉陆承州,莫要再来烦她。”
银砂只是安静等着并未离开的意思。
她随口道:“我稍后去瞧瞧,你们将军也真是的,吃什么不好,非要吃自己的同类。”
此话一出大家都是一愣,苏邈邈继续喝自己的粥,面不改色。
银砂:“公主的雪狼如何处置?公主还未取名字呢。”
苏邈邈安静吃着碗里的粥,敷衍至极,“名字……就叫大白小白吧,劳烦将军帮本宫养着。”
银砂回去将事情告诉了陆承州。
陆承州直接气笑了,“去告诉她,本将军很忙,军营粮食珍贵,不养不能吃的牲畜。”
银砂:“……”
张右青步入殿内,“将军,公主好像不舒服。”
陆承州眉头一蹙,“她怎么了?”
“我听小圆子说昨日公主身子便一直不适,今日也并未出来。”
闻言陆承州便要往外头去,张右青出声,“将军。”
陆承州停下脚步,近日来他一直很忙,张右青这才将那日萧祁然所说的话告诉了陆承州。
陆承州听完张右青所说的,陷入沉思,喃喃自语,“苦衷,逼不得已?”
她和他无冤无仇,确实没必要不远千里来骗他,可这些年他并未查出什么。
突然脑海中想起她说的话,她体内蛊毒,一时间心猛然往下坠去,有什么东西在脑子一闪而过,随即他立马否定,自言自语,“不可能,她体内若是有蛊毒,巫达怎么会诊断不出来,巫达可是圣医徒弟。”
可她接近她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陆承州亲自前往裴辞的营帐。
苏邈邈刚歇下,外头传来通报声,“陆将军来了。”
裴辞忍无可忍上,给她腋了腋被角,“公主身子不适,不宜多动,不如我去见见将军,刚好同他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