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黎星河射出去的两支竹箭,让喧闹的人群短暂清醒了,一个个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其中还有几个脑袋不清醒的,对着她身后一脸垂涎。
黎星河冷下了脸,将小驽转向了目光最为炽热的刀疤脸。
她说:“继续,我没说停,你们就没有资格停下。”
刀疤脸也不是什么软柿子,瞬间来了火。
“你个小娘皮,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像你这样的,折我手里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还敢威胁老子。”
刀疤脸说完,就将手里的一块碎瓷片朝着黎星河的面门掷了过来。
成年男性愤怒之下的一击,力量有多大,想想都知道,一块小小的碎瓷片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快速靠近黎星河。
但这对于黎星河三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
若是在末世初期,或许黎星河还真要惊慌失措一番,但现在的她已经是个【老油条】了。
只见她身体微微旁边挪了一步,就完全躲开了碎瓷片的攻击。
刀疤脸一看黎星河轻而易举就躲开了,后背开始发毛。
虽然现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活的好好的幸存者,基本都有一定的身手,再不济,也会像内区那些二世祖,身边有人保护。
可暂时还没有谁,给他的感觉那么直观。
平静之下是对周遭一切的漠视,这种感觉更是让他察觉到了黎星河的想法。
他们这群人恐怕是来错了。
刀疤脸看着黎星河,神色变来变去,最后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刀疤脸收回了视线,手里另外一块碎瓷片用力朝着旁边的人划了下去。
站在他旁边的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会死的那么憋屈,临断气前,努力将脑袋转了过来,眼睛死死盯着刀疤脸,最后不甘的软倒在地。
有了刀疤脸的带头,剩下的人互相警惕起来,生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倒霉鬼。
不过单凭警惕是完全不够的,在场的幸存者,多少都有点杀红眼了,仅仅是几分钟,又有好几个幸存者遭了毒手。
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切的黎星河三人,嘴角都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显然,对于这些入侵者,他们很乐意看着他们自相残杀。
浓郁的血腥气在空气中蔓延,周围的墙体也被血液浸染。
就在黎星河看得起劲的时候,禇清陌忽然凑近她耳边说道:“亲爱的,有只小老鼠要跑咯。”
想要跑路的不是别人,就是先前对着黎星河动手的刀疤脸。
黎星河歪头在禇清陌脑袋上蹭了蹭,轻笑着说:“看到了,宝宝,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禇清陌如同一只成功偷腥的小猫,笑眯了眉眼,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深深恶意:
“刀疤脸要跑啦,你们那么多人被他杀了,不怕他后面找机会解决掉你们吗?”
原本还有些纷乱的人群,瞬间找到了共同目标,一个个双眼冒光,直接就冲着刀疤脸冲去。
刀疤脸本就不出色,还被一条从眉毛到嘴角的疤痕一衬托,就显得更平庸了。
此刻的他,看着十几个人朝他扑来,哪里还跑的动,嘴角双手都因恐惧在不停颤抖。
刀疤脸知道,他完了,末世三年,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今天,他逃不了了。
下一秒,十几个人一拥而上,刀疤脸被彻底淹没。
等到人群散开,哪里还有什么刀疤脸,只有一堆看不出原样的肉泥。
而凶手们,脸上除了兴奋,就是兴奋。
他们已经被杀意支配了。
黎星河看着这场景,嘴角的笑在不断扩大,下一秒,几个字从她嘴里轻轻吐出:“接下来,轮到我了。”
从黎星河在这群人面前无所顾忌使用空间那一刻起,就已经给这群人宣判了死刑。
空间是她在末世生存的最大倚仗,这群蝼蚁既然看到了,那就只能去死了。
黎星河手里的小驽消失,转而出现了一把闪着森森寒光的唐刀。
随着黎星河的快速逼近,那群沉浸在杀戮中的幸存者,终于有了反应,可是并没有什么用,他们眼中最后的画面,停留在了带着殷红的一片银光之中。
禇清陌和沈凌并没有插手,但看着黎星河这么疯,还是想起了几个月前,他们各自回家的日子。
禇清陌从废弃小学离开后,一路平坦,再也没有碰到什么不长眼的东西。
可刚进入村子,她就被数十个幸存者围堵了。
禇清陌怎么思索,都没有在记忆中找到他们的身份。
还没等她有所动作,那群煞笔就眼冒绿光冲了上来,也不管她的车是不是还在行驶中。
禇清陌一直以来都是个很温柔的人,看到这些人不要命的冲上来,还是本能的踩了刹车。
可就是这份善意,差点让她死在家门口。
带头围堵她的,是一群经历了极寒极热后活下来的疯子。
他们逼停了禇清陌后,就兴奋的往房车上爬。
因为天气原因,禇清陌开车的时候,并没有将车窗完全关上,可也就是如此,不过几分钟,那些人就通过伸手打开了车门,蜂拥钻进了房车里。
至今,禇清陌也还记得,第一个钻进驾驶室内的幸存者是用什么眼神看她的。
并不是男人看女人的恶心眼神,可却比这恐怖千倍万倍。
那些幸存者拦她的目的不是别的,而是要吃了她。
按理来说,农村远比城市更容易活下去,可因为突如其来的天灾,各类农作物还没等到成熟,就全部死掉了,生活在山里的动物,能够坚持到如今的,也早就躲起来了。
禇清陌最快速度的反应了过来,松开方向盘,拿出手枪,干脆利落的上膛,不带半点犹豫,将这群幸存者击杀。
鲜血和脑浆顺着他们的额头汩汩流下,染脏了房车。
即使敌人死光了,禇清陌也没敢松开枪,全身紧绷,大口大口呼吸着,整个人因为眼前的一切,不住的颤栗。
之前,因为有黎星河和沈凌的存在,即使双手沾满鲜血,禇清陌也没什么感觉,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周围只能用死寂来形容。
她才真的有了别的感受。
对于环境的恐惧,还有因为杀了太多人,又难以疏解的暴戾。
这一切,都让她觉得血液在沸腾,甚至有继续杀下去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