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谢谢你,姜辞!”周芷汀说完这句话,迅速转身跑开了。
姜辞被这原本坚韧温柔的小白花变成大开大合的大嘴花(声音大)整得有点满头问号。
但是她此行的目的与她无关,只是稍微疑惑,也没有很在乎。看人走了,她也就继续往谢观休息室那边去。
休息室里。
从收到姜辞消息的时候,谢观的内心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涌现出期待和欢喜。
在等待的这一段时间里,这种积极的心情长久保持着。
直到他从窗帘的缝隙里,看到周芷汀从姜辞的面前跑开。
姜辞刚一推开门就发现门后站着一个人,让她不由一愣。发现是谢观之后,她一边把门带上,一边拉过他的手把人往里面带。
“怎么站在这里不声不响的,吓了我一跳。”姜辞动作自然,两手接触的时候就发现谢观的手温度冰凉。
“也不多穿件衣服,本来身体就不好。”姜辞把放在桌上的空调遥控器拿在手上,把空调的暖气打开。
谢观还是没有说话,像在兀自生着她不知道的闷气的小猫。
姜辞没问他怎么回事,看人不说话,便自己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出来。
她把谢观带到沙发上之后就松开了手,从自己的包里面拿出“新鲜出炉”的信息素。
“呲——”
“呲——”
细微的轻响,包装成瓶的信息素香水从出口喷洒出来,细密的水汽变成雾气,在谢观面前悠悠落下。
谢观霎时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随之而来的是脖颈后的热意,还有酸软的心情。
“感觉怎么样?”姜辞问。
空调制热,房间里的热度升上去,驱散了原先有些寒凉的温度。
谢观伸手把姜辞放在腿上的手抓起来,从她永远温热的掌心中汲取能量。
“一会儿有时间去吃饭吗?有点事情想和你说。”姜辞又默默喷洒了一点香水,前调清冷后调温和包容的香水给人一种内心宁静感,像一个永远冷静包容的卓越女性。
谢观舒展的眉心让她知道这专门制作出来的香水确有实用。
“不说话就当你拒绝了。”姜辞说着,作势要抽出自己的手。
谢观当然不可能让她的试探的动作成功从自己手中抽离温暖,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肯松开。
姜辞温和的目光落在他的眼底,没有过度的窥探,更多的是单纯的疑惑。
疑惑他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情不开心了?疑惑这个事情与自己有关吗?疑惑他表现出来的沉默是否是需要她来解决的……
谢观沉默半晌,深感自己无法招架,与此同时,又感觉自己这样的作态太过矫情。
“我……我之前意外看过一本书。”谢观终于开口,因为一段时间的情绪压抑,喉咙还因为酸涩而有些卡音。
“讲的是一间大房子里面有两只小猫,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但是有一天,房子里面进入了另外一只大猫,她是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猫。”
“因为她的出现,一只小猫忘记了自己从小长大的好朋友,甚至还因为各种各样的误会让他们渐行渐远,最后那只被抛下的小猫消失了。”
一个奇怪的动物故事。
姜辞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但是谢观的目光紧紧落在她的身上,想要从她的表情中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
让她不免让自己随意的想法轻轻搁置,将这个故事又在自己的脑子里面转了一圈。
好一会儿,姜辞才迟疑出声:“这是你,在梦里看到的书?”
谢观没有点头,但是抓着姜辞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他又问:“你听说过量子力学里的多世界理论解释吗?”
这话一出,姜辞几乎是立刻就将谢观刚才讲的那个故事串联起来。
她的眼睛下意识地睁大,眼里流露出一点不可思议。
谢观庆幸自己钻得这个空子切实可行。
停了那个药物的使用,又刻意减轻了最近的工作量,现在在姜辞的身边,不用她的信息素连接,而借助信息素香水这种听起来像是智商税的物品帮助他形成一个稳定的情绪,谢观感觉自己的神思清明。
即便是后面会再发生什么,他也不想再这样只自己一人为此纠结。
只是,看到姜辞的表情时候,他还是确认了自己心里那个不想确定的猜想。
阿辞,她果然是知道那个平行世界的故事发展的吗……
那她中间那段突然的情感冷却,有没有受到那些画面的影响呢?
阿辞……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姜辞有些无奈地把手上的信息素香水放到旁边的桌子上,空气中飘浮着清淡的无味冷雨,却让人仿佛置身于细雨蒙蒙的环境之中。
她伸手从桌上抽了两张纸巾,按在谢观的眼下帮他把落下的泪珠擦去。
谢观拼命眨着眼睛,把自己的眼泪全部憋回去。
他其实根本不想哭的,这种在此时此刻像是以自己的示弱逼迫阿辞给出回应的行为,他在现在谈论到重要事情的时候,根本不想要这样。
但是当情绪上头的时候,眼里的酸涩就控制不住。
这是生理性泪水还是心理性泪水,谢观很难说清楚。
“小猫又不是现在的你和我,不需要为他们难过。”姜辞轻声道。
这也是她的真实想法。
所谓书中的剧情,即便是自己现在成为“姜辞”,她也是属性为“自己”的“姜辞”,不是“女配姜辞”。
要说一开始都是抱着逃离原剧情活下去的想法,当事情逐渐发展,姜辞发现一切都如此真实而非幻影泡沫,这是属于她自己的人生,无关任何事情任何人。
所以那些“剧情”应该当作只是一场早就走出来的噩梦,而不是永远的心魔。
姜辞没有想到,谢观现在也能“梦”到原先的相关剧情。
这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节点吗?
这么想着,姜辞又忍不住回想起之前谢观晕过去之后后续做出的一系列奇怪的言行举止。
谢观自己又抽了几张纸巾,闷声闷气地说:“那只流浪猫,她是一只别有所图的坏猫。”
他鼻头红红:“你要离她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