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随处走了一下,感觉无聊,他还是想念和杨芊芊一起玩,两人在一起,随便玩点什么,都比较有意思,不会无聊,哪怕坐在树下玩树叶也很好。
不如去看看九漏鱼剑做得怎么样了。随即苏木朝龙泉斋走去。
转过几个弯,穿过几条街,走过几座桥,很快便到了龙泉斋。龙泉斋门口今日也摆上了几盆剑兰,几朵兰花,几个骨朵,倒也显得有几分柔和雅致。
苏木径直走进店里,只有掌柜福伯和小二六宝百无聊赖,没有客人。
见有人来,六宝连忙招呼,动手沏茶;福伯见是熟人,也赶紧打招呼。
“苏公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今日要买点什么?”福伯礼节性的招呼着。
“福伯好,我来找九公子的。有点事。”苏木说。
“哦,少爷在后院锻刀呢。六宝,带苏公子去后院。”
穿过几个连廊,很快就听见叮叮当当的打铁的声音,并伴随着有一股煤炭的味道。来到锻造室,只见几个人正在忙着,鼓风的,捶打的,磨刀的……
“少爷,苏公子求见。”六宝刚走到锻造室,并大声喊起来。那九漏鱼正在认真的看着图纸,一边还指挥着锻打,神情兴奋。听到喊声,转头一看。
“苏公子来了,快,快一边坐。”九漏鱼放下手中图纸,迎了出来。“苏公子稍微这边坐下,我去换洗一番。”
“哦,不要紧,我只是来看看,我的刀如何了。”苏木有点不好意思,按理明天才到交付时间,他今天冒昧过来,有点不妥。
“已经做好了,我马上给您取来。您稍等。”说完举手示意一个伙计把剑取来,并引苏木到一旁的凉亭里坐,凉亭里摆着一个小火炉,上面温着茶水,还有一些小点心,和几个用过的茶杯。
两人一起坐下,九漏鱼熟练的收拾着桌上的茶具,重新煮沸消毒。
“来试试这庐山云雾茶,味道十分不错。”说着拿出两个杯盏,满满的倒上。随即拿起茶杯,吹了两口,一饮而尽。
“好的,谢谢。”也拿起茶杯,大口喝了起来。
两个竖子,如牛饮水,暴殄好茶。
不一会儿,一个伙计便拿来了一个木盒,放下便走了。
“苏公子,这就是你的剑,真的一把好剑,这是我锻造得最好的剑了。”说着打开盒子,把剑拿出来。
一把约三尺的剑,剑鞘为秘银所制,刻着一只凤凰。只见九漏鱼拔出剑,一柄通体黑体透红的剑展现在眼前,仿佛剑身里藏着一团火焰。
苏木看一眼就被吸引住了,伸手接过剑,入手很沉,他太喜欢了,甚至有点激动得要哭,仿佛这就是他的剑该有的样子。他脑子里想了很多的词来了描述他的剑,可是他随口说了一声:
“酷!”
“这确实是一把很酷的剑,你喜欢就好。”九漏鱼顺势恭维道,“古法炼制,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苏公子可以试一下。”随手拿起地上一把火钳,伸到苏木前面。
“砍一下这把火钳,看看如何。”
苏木也不客气,挥手就是一个劈砍,火钳顿时整齐的一分为二。再看那剑锋,却没有丝毫痕迹。
九漏鱼得意的看着苏木,这可是他亲手炼制出来的好剑。每一个锻造师,都渴望能锻造一把青史留名的好剑,那是一生的荣耀。如果生前能够出名,那么就会给他带来无尽的财富。到时,他随便出手锻造一把,就是天价。
“苏公子,可以给这剑起个自己喜欢的名字。我帮你把名字刻在上面。”每一个铸剑师,对于铭刻剑名都是很谨慎的,刻有剑名的剑,要么带来无尽的荣耀,要么带来巨大的耻辱。九漏鱼他也许不相信苏木能够带来什么荣耀,但他相信那个甲先生能,毕竟看似十分不凡,如此古老的锻造方法都知道,想必也是出自望族名门。
“赤影。”苏木想了片刻说道。
“不错的名字,我现在就去帮苏公子篆刻,请稍后。”九漏鱼也不拖泥带水。
难怪历代名士、帝王,都喜欢宝剑,一柄好剑,确实能够承载一份气运,手中握着剑,似乎能带来无尽的勇气安全感,甚至还有一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冲动,那种感觉真让人着迷。
一盏茶功夫,九漏鱼便拿着赤影出来,递给苏木。
“苏公子,弄好了,现在这剑也是有名之剑了,从此,这剑便是你的化身了。愿你和你的剑一往无前,开辟康庄大道。要不要滴血认主什么的?”九漏鱼有点中二道。
“不了,我怕疼。”苏木拒绝。
苏木拿了剑,便要起身回去。九漏鱼送至门外。
“苏公子,恕不远送,我还有事,不知甲先生最近可否有空,明日想去拜访一下,顺便把房屋租赁协议签了。”九漏鱼其实有点迫不及待想拿到氪金软甲的制作图纸了,房屋租赁那几个银子,他根本就不在乎。
“师傅最近不甚很忙,九公子明日来便可。”
苏木拿着剑往客栈走,剑有些沉,苏木感觉自己身子弱了些。
不一会,回到客栈,见到甲竹千,把今日见闻和甲竹千说了。
甲竹千手里把玩着赤影,一边听苏木说着见闻。
“小苏,你觉得这九漏鱼为人怎么样?”
“人很好,可能是年轻人,相处倒是挺舒服的,为人也豪爽,只是给人感觉有些滑头。”苏木有些奇怪,师父问这干嘛。
“有些滑头是正常的,毕竟是商贾世家,耳濡目染,环境使然。现在我们有商队在这,结交一下也是大有裨益的。”
“这赤影剑,你想它成为什么剑?”甲竹千把剑递给苏木。
“以前,我只想着,有一把普通佩剑,随流耍帅,或来防身;现在,我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了……”苏木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如何说。
“剑之名,亦是心之所向。你想向那大汉王一般?”
“我……”苏木有些红温,一个常听说书的少年,没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才怪。
“有抱负是对的,人不轻狂枉少年嘛,不要不好意思。我这里有三套剑法,你想学哪一套?”甲竹千知道苏木所想,只是有些腼腆,不好意思言语而已。
“哦,都是些什么剑法?”苏木眼里顿时有光,师傅还有剑法,真是瞌睡遇到枕头。
“一套为天子剑,一套为诸侯剑,一套为庶人剑,每剑各有千秋,均包含万千气运,若学有所成,必成一方大能。”
“能详细说说吗?师傅。”
“这天子剑,以城池为锋,以山岳为刃,以世人为脊;以玺印为柄,以五行相克执掌世事,文武刑赐论证国事,以阴阳勤勉持磨砺,以雷霆雨露肃斩决。此剑法一出,可匡扶环宇,天下归附。此剑最难,无承受万般艰难者,不学。”
甲竹千说完抿了一口茶,也观察着苏木的表情。
“这诸侯剑,以智勇之士做剑锋,以清廉官吏做双刃,以贤良谋士作中脊,忠义豪杰作剑柄。此剑一用,名正言顺,青史留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剑最善,无急流勇退之智者,不学。”
“这庶人剑,以武学为锋,以善恶为刃,以意志为脊,以利器为柄。此剑一用,或为一君子,或为一斗鸡,安身立命于江湖。此剑最易,世人皆可学。”
“这三剑,你想学哪一剑呢?”
苏木犹豫了,细小的汗珠渗出额头,他心里自然是想那天子剑,那是每个少年的向往,可是他不敢说,现在世事承平、百姓安宁,天子剑无从学起,以现在自身的情况,天时地利人和,恐怕学那庶人之剑都难。
“我想学那天子剑,能行吗?”苏木终于鼓足勇气说道,他有些疑惑,师傅为什么要教他这样的剑法。
“事在人为,当然可学。”甲竹千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学天子剑,需要以天时为引,以地利为根,以人和为本,伺机而动,或有可为。”
“那师傅教我。”苏木心动了,他想到了荧惑之乱,师父的出现,或许和这荧惑之乱有关。如果真像师傅说的那样生灵涂炭,自己倒是可以一试。
“为师和你说了,自然是要教你的,不过今日之事,只是你我二人知晓便可,不可对外人说,否则危矣。”
“嗯,徒儿知晓。”苏木当然知道,这大逆不道的话不能说,否则被官府知道,顷刻之间便化为齑粉。
“为师还有一本剑诀和一套炼体之法,到时回到水源镇给你,你先学起来,把身体练好。”甲竹千虽然觉得有些病急乱投医,但是时间不等人呐。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