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作响的木门关上,那声音像是老旧的骨头在摩擦,瞬间隔绝了山风呼啸而过的尖锐呼啸声。
那风声在门外还带着些许刺骨的寒冷,骆志松能感觉到那股寒意被木门挡在了外面。
昏暗的油灯下,骆志松找出原主的那把锈迹斑斑的猎枪,枪管黯淡无光,摸上去有些粗糙,枪托也有些松动,稍微晃动就能感觉到那种不牢固。
他知道,仅凭这杆老枪和一把生锈的柴刀,想在危机四伏的神农架深处有所收获,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需要更好的工具。
第二天一早,骆志松踏着薄霜来到村里的孙猎户家。
薄霜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那寒冷透过鞋底传来丝丝凉意。
孙猎户正坐在院子里磨刀,磨刀石与刀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火星四溅,映照着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
骆志松能看到他脸上那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像是岁月刻下的痕迹。
“孙叔,我想请教您一下,怎么才能打造更锋利的猎刀和设置更结实的陷阱?”骆志松恭敬地问道。
孙猎户斜睨了他一眼,那眼神带着不屑与轻蔑,冷笑一声:
“就你?还想打猎?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打猎这行,可不是谁都能干的,得有天赋!”
他故意加重了“天赋”二字,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骆志松心中愤懑,这孙猎户分明是故意刁难他,也压根不想帮他。
但他深吸一口气,能感觉到自己胸腔的起伏,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此刻与孙猎户争执毫无意义。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了孙猎户家墙角堆放的一堆兽皮上:“孙叔,您这些兽皮保养得真好。”
骆志松并未接孙猎户的冷嘲热讽,反而赞叹起他的兽皮来,“我瞧着这熊皮厚实油亮,能看到那上面的毛发顺滑,想问问您是怎么处理的?”
孙猎户哼了一声,傲慢地说:“这可是祖传秘方,不外传!”
骆志松也不恼,继续说道:“那不知孙叔愿不愿意割爱,卖我一些硝制兽皮的药材?”
孙猎户眼珠一转,心中暗想,这小子看来是真想打猎,那就趁机好好敲他一笔。
“可以啊!”孙猎户伸出五根手指,“五斤粮食,换你一包药材。”
骆志松知道这价格高得离谱,但他还是忍痛答应了。
骆志松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从口袋里拿出一把自制的小猎刀。
这把猎刀虽然是用废旧材料做的,但做工精美,在阳光下能看到刀刃上的寒光闪烁。
骆志松说:“孙叔,我这把小猎刀是我自己做着玩的,我知道您喜欢这些小玩意儿!我用这把小猎刀换您的药材,您看行不?”
孙猎户看到小猎刀眼睛一亮,他拿过小猎刀,看了又看,爱不择手,就答应了。
骆志松知道,要想在神农架生存下去,必须先隐忍,待他羽翼丰满,再找孙猎户算账不迟。
离开孙猎户家,骆志松又去了吴铁匠家,用卖野兔换来的钱,买来了一些铁块和工具。
回到家后,他立刻开始改造他的猎枪和柴刀。
凭借着前世的记忆,他将枪管重新打磨,那打磨时发出的沙沙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他能感觉到枪管在手中逐渐变得光滑,加固了枪托,又用铁块打造了几个简单的捕兽夹。
他还在柴刀上刻上了细密的纹路,刻的时候能感受到刀刃的坚硬,刻完后柴刀变得更加锋利。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满了整个山村,那余晖是暖橙色的,洒在身上有微微的暖意。
骆志松站在自家门口,手里拿着改良后的猎枪和柴刀,目光投向远处连绵起伏的神农架,能看到神农架的轮廓在余晖下像是一幅巨大的剪影画。
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他知道深入神农架打猎充满危险,但他必须这么做。
母亲的病需要钱医治,年幼的妹妹需要食物,他必须为她们撑起一片天。
深吸一口气,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泥土气息,骆志松将柴刀别在腰间,扛起猎枪,毅然决然地朝村外走去。
他来到村子附近的一片树林,凭借着现代知识,他发现了一些特殊的藤蔓和树枝。
那些藤蔓摸起来粗糙而坚韧,树脂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将这些材料带回家,再次对他的猎具进行改良。
他将藤蔓编织成结实的绳索,用树脂加固了捕兽夹的机关。
看着改良后的工具,骆志松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那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无数双眼睛在夜空中注视着大地。
骆志松再次站在自家门口,他的手中拿着更加精良的猎枪和捕兽夹,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小妹,在家乖乖听娘的话,哥去去就回。”骆志松摸了摸妹妹的头,能感觉到妹妹头发的柔软,轻声说道。
“哥,你小心点,早点回来!”小妹紧紧地抱着骆志松的胳膊,骆志松能感受到小妹手臂的力量和她的担忧。
骆志松转过身,大步向神农架走去。
夜色中,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只留下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这次,我一定要满载而归!”
“沙沙……”树丛深处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那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草丛中缓慢移动,骆志松停下脚步,警觉地环顾四周,他的耳朵里充斥着这种细微的声音,低声自语道:“是谁在那里?”
再次踏入神农架边缘的树林,一股熟悉的松木香气扑面而来,那香气浓郁而清新,骆志松深吸一口气,顿觉神清气爽,能感觉到那股香气顺着鼻腔一直蔓延到肺部。
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弯腰拾掇着枯枝,正是上次将他驱赶的刘老猎户。
骆志松心中一紧,脚步迟疑了片刻。
“小子,又来了?”刘老猎户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竟没有预想中的敌意。
骆志松硬着头皮走上前,恭敬地叫了一声:“刘大爷。”
刘老猎户叹了口气,指着远处的山峰说道:“这山里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一个毛头小子,进去送死吗?”
骆志松连忙解释道:“刘大爷,我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这才冒险进山……”
刘老猎户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算了,你这小子是个倔驴。既然来了,就告诉你几句,这山里的野猪最是凶猛,碰见了一定要躲远点。还有,那片悬崖边上经常有豹子出没,千万小心。”
骆志松没想到刘老猎户会提醒他这些,心中感激不已,他看着刘老猎户,眼睛里满是感激,说道:“谢谢刘大爷,我会小心的。”
告别刘老猎户后,骆志松沿着一条小溪继续深入。
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石头和小鱼在游动,水草丰茂,随着水流轻轻摇曳,发出轻微的哗啦声,正是山鸡喜欢栖息的地方。
骆志松屏住呼吸,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腔里沉稳而缓慢地跳动,放轻脚步,像一只猎豹般潜伏前进。
突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抹褐色的身影在灌木丛中一闪而过,同时有几只山鸡扑腾着翅膀飞起,那翅膀扇动的声音和飞起时带起的风声扰乱了他的视线,扬起的羽毛飘落在他的脸上,有点痒痒的。
但他凭借超强的判断力和枪法,依旧迅速举起猎枪,他能感觉到猎枪的重量和手中的汗水,瞄准、射击,一气呵成。
夜色里,一声枪响过后,那枪声在树林里回荡,一只肥硕的山鸡应声落地。
骆志松兴奋地跑过去,捡起山鸡,能感觉到山鸡温热的身体和柔软的羽毛,掂了掂,足有两斤重。
他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今晚总算可以给母亲和小妹加餐了。
他哼着小曲,那小曲的声音在树林里飘荡,提着山鸡往家走。
天空只有几颗闪烁的星星,树林里光线昏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轮廓。
突然,一阵异样的声响从树林深处传来,“沙沙……沙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那声音越来越近,骆志松心中一惊,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他握紧猎枪,能感觉到猎枪的坚硬和自己手心里的汗水,警惕地环顾四周。
树影婆娑,那些树影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自己。
“谁在那里?”骆志松低声喝道,声音在寂静的树林中显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