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乾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不要把我和那种不入流的东西相比。”
这一瞬间看过来的目光中带有几分压迫，秦御丝毫没有退缩，反而直视着程乾：“如果不是，那到底是因为什么，我想您还是直接把话一次性说清楚比较好，不要老是这样东一句西一句的，我和雄主的时间很宝贵。”
这种不客气的语气，让萧怀都讶异了一下，他伸手扯了扯秦御的衣服：“秦御，别真惹怒我雄父了，要是突然对你动手，你挡不住的。”
秦御却冲着萧怀笑了笑：“除了您，没有谁可以让我害怕。”
程乾见他们俩在说“悄悄话”颇为高兴的笑了笑：“不错不错，作为萧怀的雌君，你还算是合格。”
萧怀不想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继续开口道：“那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目的是你，我为了让你变得更强，小怀，你不应该只局限于S级，以你的天赋，你是可以突破所有虫族的瓶颈，你可以进化成SS级雄虫的。”
“SS级雄虫…”
“对，我本以为你经过我和你雌父战死沙场，经过了萧恒对你的嫉妒和怨恨，在这样的双重打击之下，你的精神力应该可以突破S级的瓶颈到达双S级，却没想到，你的精神力不仅没有进化，反而还退化了。”
程乾说到这些时，脸上的表情是掩盖不住的愤怒：“小怀，那个时候的你，实在是让我很失望，我没想到，会在这一步失算。”
萧怀无意识的后退一步，他的手捂住自己隐隐发痛的胸口，继续问道：“对我失望？那我是不是还应该对您说声对不起啊？”
“既然您和雌父都没阵亡，那我看到的遗体又是怎么回事？”
“我是用精神力做的障眼法，在战场上找了两个身形相仿的虫族，把他们伪装成我和你雌父的样子。”
“可是用精神力幻化成的障眼法发挥是有限制的，那就是你不能离的太远…”说到这里，萧怀瞳孔一震，不敢置信的问道：“当时，你在现场？”
程乾点了点：“没错，当时我就隐藏在围观的众多虫族之中。”
萧怀稳住心神，轻抿了下嘴唇：“这么说来…萧恒对我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你都知道…或者说，你也同样在暗处看着是吗？”
程乾还是一样轻轻的点头，眸光闪动，不知名的复杂情绪在程乾的眼中闪过：“没错，我就在暗处看着，我用精神力隐藏住自己，看着萧恒诉说他自己的不满，看着他对你发泄他心中的不甘，看着他…折磨你。”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你为什么不阻止破渊军出兵，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再加上破渊军全军覆没，这样可以将你的情绪逼到最极致，我本想见证你成为双S级，没想到…你的精神力竟然直接退化到了b级。”
说到这里，程乾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实在是失算。”
听到这些话的秦御眼神中的震惊一点也不比萧怀少，讶异到还出现了短暂的呆滞，情绪也有些激动起来：“你说，当时你在现场？”
程乾将目光转向秦御：“没错，我在现场，所以一切我都知道。”
秦御急忙把头低了下去，现在秦御明显有些不太对，可此时的萧怀也顾不上秦御了。
他自嘲的笑了几声：“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如果这一切都是你的算计，那我这么多年来的自责愧疚都算什么呢？雄父，您能告诉我吗？”
“这些年，我无时无刻都在悔恨，我后悔我当初为什么没有跟着您一起出兵，我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听您的话，我厌恶我自己为什么没能及时发现萧恒心中的不甘。”
“我总是会一遍遍的去想，如果当初我跟着您一起出兵了，您和雌父是不是就不会战亡了，如果我可以及早发现一直被忽略的萧恒，那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可是现在看来，我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萧怀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最后的这句话，带着歇斯底里的崩溃，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一切真的很可笑不是吗？被无边的悔恨困住的自己，实在是太可笑了。
“雄主…”秦御抬手，用衣袖小心翼翼的擦掉萧怀眼角的泪水，他心疼极了：“您别这样，没有任何事，值得您这样。”
程乾深幽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情绪：“萧怀，你将来要成为虫族的最强者，站在最巅峰的位置…”
“谁要成为最强者，谁要站在巅峰的位置！”萧怀的身体都在微微发抖，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我将来的路要怎么走，你无法操控我，你也不能操控我。”
程乾在萧怀的眼中看到了怨恨，这是对他的怨恨：“小怀，你在恨我。”
“我不能恨你吗？我不应该恨你吗？”
程乾轻点了下头：“按理来说，你的确应该恨我。”
突然萧怀的神情变了，语气焦急：“我问你，萧恒知道吗？我是说，你以帝国元帅的身份把萧恒从联邦监狱里救出来之后，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提到了萧恒，程乾眸色微动，随后轻轻的点点头：“他知道。”
“他知道？你是说，他什么都知道了？你把一切都告诉他了？”
“对，把他从监狱里救出来之后，我就都告诉他了，我利用他对S级的执着，利用他想要向我证明自己不比你差的不甘心，告诉他可以用非常伤他自己的方式进化S级。”
程乾的声音很淡很平静，仿佛萧恒是和他毫无关系的陌生雄虫，萧怀根本无法忍耐，他立刻再次质问：“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忍心再次利用他！”
“我本来也不想再利用他了，可是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他可以刺激到你，果然，你恢复了短暂的S级不是吗？”
“S级S级，在你的眼里心里就只有S级是吗？为了S级，雌父已经多少年没有正常的吃过一次食物了，为了S级，你可以做任何恐怖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心，有没有感情！”
“小怀，我没想到你居然还会问我这种幼稚的问题。”
这样的答案，虽然没有回答，却比回答，更让萧怀清楚他的雄父真的没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