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着宝剑一寸寸刺入了正阳的肩胛,古屹扬脸上的笑容更加璀璨,他现在只需催动元气沿着宝剑在正阳体内炸开,便能彻底解决这个顽强的师弟。至于那个玉润真人的宝贝疙瘩,也只能怪他时运不济,总不能放他回去通风报信,给自己惹来无穷的麻烦。
“去死……”古屹扬恶狠狠地低吼道,可这句话还没说完,只感觉胸口一热,瞬间蔓延开来,随之而来的是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吞噬的无穷疼痛,紧接着,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古屹扬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血淋淋的正阳倒飞而去。他怎么也想不通,明明看着正阳将雷符用完了,为什么他还能穿透他的胸甲将他打伤。
而此时的正阳,肩胛处鲜血流淌,染红了他的半边道袍,脸色苍白如纸,凶狠的眼神宛如受伤的猛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趁着古屹扬倒飞出去的时机,他强忍着几乎要让他昏厥过去的剧痛,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冲向了毛修平二人。
毛修平二人正全力攻击着夏九川的黑色甲片,根本没料到正阳会突然杀来。正阳猛地一掌拍出,五雷之力汹涌而出钻入其中一人的后背。那人猝不及防之下,来不及发出惨叫便瘫软在地,再也无法动弹。
毛修平察觉不对刚想转身回击,却被正阳一脚踢中腹部。那一脚迅猛如雷霆,毛修平只感觉腹部仿佛被一座大山撞击,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此时,古屹扬艰难地靠着身后的大树坐了起来。他只感觉胸口处仿佛被熊熊烈火灼烧一般,每一次呼吸都带来钻心的疼痛。体内的元气紊乱不堪,四处冲撞,让他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
毛修平腹部挨了正阳一脚,强撑着走到古屹扬身边,而另一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周围一片死寂。
夏九川看着这争斗在瞬息之间结束,慌忙撤掉黑色甲片,扶住了如筛糠般的正阳。他的小眼睛里已满是泪水,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声音带着哭腔:“正…正…正阳,你不能死,我背你走……”
正阳强撑着抬起手拨掉夏九川搀扶的手,说道:“哭什么,我还好着呢!”
随后他强撑着站直身子,目光扫过古屹扬三人,冷哼一声:“今日暂且饶你们一命,你们记住多行不义自有天收。”
古屹扬脸色阴沉,盯着正阳两人。
正阳看向夏九川:“走,我们走!”
两人经过瘫在地上那人身边时,夏九川狠狠地踢了一脚,仿佛要把心中的愤怒全部发泄出来。他瞅见那人背上的圆包裹,毫不犹豫地伸手拽了下来。
毛修平看到这一幕,眼睛瞬间瞪大,怒火中烧,就要不顾一切地冲上来。然而,当他对上了正阳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时他心中一寒,吓得踉跄着退后了几步。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正阳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里,古屹扬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气急攻心,再也忍不住,“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脸色更加苍白如纸。毛修平咬了咬牙,背起同伴,搀扶着虚弱的古屹扬,缓缓离开这令他们折戟之地。
而另一边,正阳在远离那是非之地后,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夏九川虽说心思单纯,但也不傻,他不敢声张忙把正阳背起来,朝着深山里拼命跑去。
夏九川的脚步沉重而急促,但不敢有丝毫停歇。一口气翻过三个大山,直到他的双腿再也跑不动路,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找了一处茂密的树丛将正阳轻轻放下,自己也扑倒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此时的正阳脸色蜡黄,没有一丝血色,肩胛处的伤口狰狞,肉皮往外卷着,仍不断渗着血。夏九川的双手颤抖着把满是血污的道袍脱下,把伤口清理后从衬衣上撕下布条,小心翼翼地给正阳包扎。
夏九川陪在正阳身边,口中喃喃自语:“正阳,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良久以后看到正阳的呼吸逐渐平缓,他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连续几场苦战,又扛着正阳翻山越岭,夏九川早已是精疲力竭。看到正阳没有大碍后,一直强撑着的那股劲儿也缓缓消散,他再也坚持不住,趴在正阳旁边睡了过去。
两个半大的孩子就这样互相依偎着,在这荒郊野外,显得如此渺小而又坚韧。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层柔和的光晕,守护着这两个少年。
第二天早上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正阳率先苏醒过来,肩胛处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他低头看向身旁趴在他身边沉睡的夏九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正阳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只觉得浑身酸痛像是散了架一般。夏九川听到动静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关切地问道:“正阳,你感觉怎么样了?”
“体内经脉并无大碍,皮外伤不打紧的,多谢师兄!”正阳虚弱地笑了笑。
夏九川一下子来了精神,猛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胡说什么八道呢,要不是你我现在估计已经被那三个王八蛋大卸八块了。”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响亮,惊起了一群飞鸟。
说着他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从背后拿出一个圆滚滚的布袋递给正阳,说道:“这是昨天从那王八蛋身上抢来的,怎么看都像是个蛋。”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正阳接过布袋打开,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果然如他所料,昨天看毛修平两人都背着硕大的布袋,跟他在鸾鸟巢里看到的鸟蛋差不多大小。如今看到布袋里这枚散发着淡淡光芒的鸟蛋,正阳才意识到自己两人原来是给古屹扬他们背了黑锅。
他们三个偷蛋贼必定是听到了鸾鸟的叫声,借助破空舟的速度趁鸾鸟离巢偷得了鸟蛋。没成想外出的雄鸟也听到雌鸟的叫声返回,恰巧碰到了这三个偷蛋贼。
“别让我再碰到那三个偷蛋贼!”听到正阳的推理,夏九川瞪着恶狠狠的小眼睛配着红扑扑的圆脸蛋,一时间也分不清更喜人还是更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