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婠想着也是,若是裴青寂的双腿没有出事,太子妃的身份和他也是相配的。
而且听说太子妃付月如是好样貌、好文采,是京城之中不可多得的美人才女。
裴青寂一怔,没想到她会这样想,也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他笑了笑:“宫中的每一个皇子、公主、甚至妃嫔的生辰,我都知道。”
这回轮到凌婠怔住了,大佬不愧是大佬,能走到别人不可及的位置,一定有过人之处。
她连记名字都觉得费劲,如今院子里的那十几个丫鬟,不经常见面的她偶尔懵住了都叫不上名字来,裴青寂竟是将他们的生辰都记住了?
裴青寂看着凌婠哑然,他笑道:“早年间在靖南帝身边,时常听皇上说后宫纷争不断,作为臣子要给皇上出主意,才能和帝王走的更近,才能得到帝王的信任,如此也就记下了每个人的生辰,在必要的时候提醒皇上。”
凌婠点点头,怪不得裴青寂从前年纪轻轻就成了靖南帝身边的重臣。
裴青寂:“后来,这个习惯就有了,因为,我发现皇宫贵人们的生辰都是要办宫宴的,那日,高官贵胄都在宫里,想要做什么都更容易动手。”
凌婠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你。”
……
回了卧房,凌婠让连翘给她准备笔墨纸砚。
进宝的事情让凌婠意识到,她的仇人动不了她,很可能会把怒气撒到她身边的人身上。
而如今除了裴青寂之外,时常跟在她身边的,与她亲近之人,就是连翘和茜草了。
笔墨纸砚准备好之后,凌婠拿出黄表纸,画了两道符,塞进两条项链里面,递给了连翘和茜草。
“连翘,这是你的,茜草,这是你的。”
凌婠将项链分别给二人戴上,这珠子里面放了她画的平安符。
“府上暗流涌动,外头也有人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万事小心,这是我去寺庙给你们求的平安符,切记不可以摘下来,只要戴着,一定会保你们平安。”
连翘和茜草握紧了手里的珠子,满脸的感激。
茜草红了眼睛:“夫人身子本就时好时坏,还劳心劳神地给我们画符。”
连翘也是鼻子发酸:“是啊,夫人还是要保护好身子才是。”
凌婠摸了摸二人的头:“这保命的东西还是要尽快给你们,等哪日这珠子碎了,记得过来告诉我。”
到时候,她再重新给她们画一张平安符。
她功德有限,这样的符不能随意画,也不能画的太多。
到今日,她已经给宸妃画了两个保胎符,给裴青寂画了一道符,又给连翘和茜草画了两道符,这样保胎保命的符,她画的越来越淡,符咒一淡,作用也就会变小,她知道这是自己自身的功德不够了。
看来,要多多积攒功德才是正途。
凌婠看了看外头:“上次去了玄天阁,过去这么多天了掌柜的都没有递送消息过来,没有人上门找我们相面测字看风水的,许是我的名号还不够响亮。”
等生意上门等不来,那她就主动出击,给好人家看风水,亦或者是送走冤魂恶鬼,都是可以积攒功德的好事。
凌婠吩咐二人:“连翘,你去打听打听,京城里有没有人家遇到过怪事的,比如孩子丢了,叔叔婶婶忽然发疯,父亲母亲忽然性情大变的,自己怎么吃都吃不饱的……”
连翘点点头,默默记下凌婠说的话。
凌婠又看向茜草:“茜草,你去问一问,京城里的富贵人家、大户人家有没有最近要搬迁,需要找人看风水的。”
凌婠撸起袖子,前世不搞封建迷信她还被批斗了,可是在这里正是信封这些东西的全盛时期,她简直是大有可为!
如今要做的,就是要打响名号,让需要测字看相、驱邪避祸的,第一个就想到她长生道姑!
向着美好的明天,冲啊!
连翘和茜草被凌婠的气势所感染,也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起来,快步出了院子,想法子再往各处去递送消息,宣传长生道姑的名号。
……
次日,是孙雪薇进门的日子。
外头敲锣打鼓好不热闹,但许是没有二房有钱,并且,没有了凌婠嫁妆的支持,三房迎新妇进门的时候略显寒酸。
三房的院子里的红绸子三三两两的挂着,大红绸花就挂了一两朵,原本是喜庆的装饰,却因为红绸子红绸花太少,竟是有了一种凋零之感。
不像是迎接新娘子进门,若是把这些红色的绸布都换成是白色,倒像是在办丧事。
府上的下人们瞧着也不怎么开心,因为今日府上办大事,一没有给他们发赏钱,二没有给他们做迎接这对新人的新衣裳穿,期望落空,个个都不大高兴。
三房正对的前方的府门打开,孙雪薇从一顶红色小轿上下来,陪嫁丫鬟韵儿扶着她跨过台阶和门槛往里面走。
“姑娘,小心脚下。”
“姑娘,跨火盆。”
孙雪薇小心地走着,一开始,她还能听到热闹的吹锣打鼓的声音,还有百姓们起哄祝福的声音,可到了后来,前来祝福的百姓们见领不到赏钱,连喜糖喜果喜饼都没有,也就渐渐散了。
既然捞不着好处,也都不愿意再凑这个热闹。
到了里面,胸前带着大红花的裴成言扶着拉住了孙雪薇的手,将人带到了里屋。
行礼过后,孙雪薇给余氏敬茶:“婆母,请喝茶。”
三夫人余氏接过茶杯,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手上的玉镯子褪了下来,塞到了孙雪薇的手里。
她现在无比后悔,当初不该让成言悔婚休妻的,原以为凌婠死了,他们能霸占着凌婠的嫁妆,而且还能再迎娶一门新妇进门,这孙家兴许未来能成为成言官场上的助力。
可是和凌婠一比,孙雪薇的嫁妆就太微不足道了。
没有了牛乳沐浴的日子,她觉得自己的肌肤都粗糙干皱了不少。
孙雪薇接过那旧镯子之后,心中更是失落不满,她也是官家出身,是识货的,这镯子的成色水头都不怎么好,想来这余氏是特意挑了一个不怎么好的镯子故意今日戴,好送给她一个便宜货。
孙雪薇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她先前是听说过凌婠和裴二爷大婚的场景的,听说无比的盛大,光是二爷给凌婠的聘礼就是四十八抬,这可是比迎娶公主都要风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