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棠一听这贱兮兮的语调，就一阵冒火。
“顾时舟知道你来找宋栀吗？”
“不知道。”季雪依旧是高傲姿态，一脸有恃无恐。
她还故意笑了笑：“他不让我来找宋栀，这里发生的事我也不想让他知道，你们不会背着我去找他告状吧？”
乔以棠被她的不要脸气到：“你怕被顾时舟知道，还该来找事，真以为我们会这么忍着？”
季雪又笑了笑：“宋栀是宋家的千金小姐，应该不会在背后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吧？”
宋栀冷嘲：“要说偷偷摸摸，是你先偷偷摸摸来这里找我，倒打一耙！”
季雪点点头，似乎是默认了宋栀的话，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
她在外人面前一直有良好的教养，即便在与宋栀对峙，也不似温汐月那般歇斯底里，依旧很冷静。
甚至神态里总有种看不起别人的骄傲感。
这样的人最难对付。
乔以棠看了一眼阳台的转角，故意道：“我猜是顾时舟根本不想和你结婚，你和你们家都巴着他不放。”
刚才她过来的时候看见顾时舟也在满场找人，大概是在找季雪。
而整个宴会厅里能藏人的地方只有后面这一处阳台，顾时舟早晚都能找来，算计着时间这会儿也该到了。
乔以棠说完就见季雪脸上的笑一点点淡去，眼神慢慢染上凶狠之色
但她依旧没有失态，也没有被激怒。
“我是顾时舟最好的选择，他不娶我难道会娶宋栀吗？我们下周就订婚了。”
她话音刚落，转角处传来脚步声，顾时舟果然来了。
乔以棠看了一眼，心道顾时舟来得真不是时候，没瞧见季雪刚才的嘴脸，应该也没听见季雪的话。
顾时舟一看这场面惊讶地愣了几秒才走过来。
“你们三个怎么在这里？”
在季雪开口之前，乔以棠先道：“季小姐追着宋栀过来，警告她离你远点呢？”
宋栀面色不虞：“不知道我给了季小姐什么错觉，让她觉得我巴着你不放，你是不是应该好好给季小姐解释清楚？”
顾时舟拧着眉看季雪：“她们说的是真的？”
季雪在顾时舟突然出现的那一瞬有明显的惊慌，但她很快冷静下来。
她慢声细语地说：“我没说那些话，我只是路过和她们攀谈几句，或许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又有哪句话说得不顺她们的心，所以她们才想多了，你相信我。”
顾时舟思考了一瞬，说：“嗯，我信你。”
季雪：“我没有恶意，是她们误会了。”
她边说边往顾时舟那边靠了几步，伸手挽上他的手臂，故意做给宋栀看。
乔以棠没忍住拍了两下手：“给你鼓个掌吧！也就是这里没监控，让你敢这么不要脸，我和宋栀都在这里，难道刚才都是我们脑补出来的？”
季雪以笑脸相迎：“乔小姐想多了。”
她这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让乔以棠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要是面对温汐月那种人，这会儿乔以棠一定会上前扇她两巴掌。
但面对季雪，她要是上前打人，有理也会变没理。
乔以棠侧目看向宋栀，见她紧抿着唇不说话，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乔以棠能看出刚才顾时舟的话让她伤了心。
乔以棠必须得为宋栀讨一个公道。
她对顾时舟道：“我们认识了不少时间，宋栀和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你觉得我们两个会联合起来平白无故诬陷她吗？”
顾时舟眼神很幽深，像藏着一汪深不见底的泉水，他没有说话，在思考乔以棠的话。
许久后他才说：“你们应该想多了，季雪不是那种人。”
他刚说完宋栀就猛地一抬头，又失望地闭了闭眼。
到底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光是顾时舟这副态度，就已经狠狠刺伤了宋栀的心。
季雪察觉到宋栀的异样，唇角一点点翘起：“的确是你们想多了，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等等。”乔以棠拦住他们：“事情还没说清楚，你连个道歉都没说就想走？”
季雪停住脚步，故意叹了口气。
“既然乔小姐误会我，我道个歉也没什么，那就算是我错了吧，对不起……”
她这样说是故意让人觉得受了逼迫才道歉。
可谁知话音刚落对面的乔以棠就两步上前，一巴掌扇到了她脸上。
“等得就是你这句话！”
“你！”季雪捂着脸，伪装了大半天的温文尔雅终于出现一丝裂缝。
“……我没错，我只是顺着你的话……”
乔以棠打断她：“你没错你道什么歉？”
季雪气得大喊：“是你逼我的！”
乔以棠冷哼一声：“话从你自己嘴里说出来，我哪里逼你？既然道歉就是认错，你做错事，我打你一巴掌合情合理。”
“你不讲理！”
乔以棠耸耸肩：“我就是不讲理，你又能怎么样？”
反正打一巴掌，爽了。
她轻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说我逼你道歉，不过是想借机卖惨，现在你卖吧。”
乔以棠后退一步，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季雪委屈地看了顾时舟一眼，她是想卖惨，但乔以棠已经把她的所有话都堵死了。
“时舟，她怎么能这样……”
刚才乔以棠动手时顾时舟并未反应过来，这会儿才想起把季雪往自己身后拉。
他瞪向乔以棠：“你在发什么疯？”
“你管我？”乔以棠破罐破摔：“我们不用在你面前证明什么，说的话你不信就算了，我想发疯也和你没关系。”
“那你也不能随随便便打人！”
“宋栀因为她受了委屈，我就要打她，有问题吗？”乔以棠直面顾时舟：“要不然你帮她还回来？”
顾时舟气得狠狠扯领带，他抬头看了宋栀一眼，见宋栀眼眶有些红，本想对乔以棠说的重话都咽了下去。
“算了，我们走。”
他拉起季雪的手要走，刚转身就见阳台的转角暗处站着两个人。
两人身高腿长，皆是一身黑色西装，有暗处的阴影打在他们身上，更显得他们的身影晦暗阴沉。
一左一右，分别是谢承砚和宋庭之。
他们一个眼神冷漠，一个眼神沉郁，都在直勾勾盯着顾时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