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皖疼的皱眉,暗骂了一声。她挡开他来掐他脖子的手,一掌拍在了他的额头。
这一下可不轻,还带着细碎的黑雾。嬴畟被她打的翻了下去,不过他很聪明,这般境地也不松手,还牢牢的抓着萧皖的肩膀。
身子被打的后仰快要翻出去,又生生靠着拽在她肩膀借力扑了回来。
萧皖一顶膝盖撞在他腰侧,想把人翻过去,从他身下解脱出来。否则他就这么压在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胜算。
她膝盖用着力,右手也黑雾缠绕,一掌冲向他的面门,想让他往后躲躲好给自己借力,不然怕是翻不开他。
不过她没想到,这带着阴寒黑雾的凄厉一掌袭来,嬴畟根本就没躲。
灿金的内力忽然爆发一圈,是比之刚才更可怕的气势,一瞬间就把她手上的漆黑雾气驱散了。
一切反应太快,萧皖来不及收回右手,她心中一沉,暗道糟糕。就看着身上的那人,带着低吟的吼叫,侧头飞快的扑了过去。
一口咬在了她的手掌上。
“嗯....”
萧皖脸色顷刻间差了几分,她看着自己被咬住的手,一瞬间就从他口中流淌出鲜血来。
失去理智的皇帝根本不懂收敛,这一口下去,原本像是情趣的那两颗虎牙直接变成了最锋利的刀直接刺进了她手中。不敢相信自己是被人咬住了,这人其实真的是妖精吧?
萧皖忍不住,用力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那人咬的太死,甚至他放开了禁锢萧皖的手臂,就这么双手抓着她的手腕咬的痛快。越挣扎,疼痛越剧烈。
水蓝色的眸子已经快瞧不见瞳仁,他咬在她身上,真像是饿了许久的猛兽汲取食物一样,瞧上一眼就让人胆寒。嬴畟原本只顾着撕咬着她,可眼瞧着流淌在萧皖手臂上的鲜红,鼻尖不可察觉的动了动。
他细嗅了两下,瞳孔忽然收紧了几分。
萧皖手上的血流忽然被截断,紧接着她眼中的神色沉了沉。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好像转变了模样,这人竟然在吸食自己流出来的血。
事发突然,分明刚刚他还放任血液流淌,只管撒火一样的咬她,可是现在不知发生了什么。嬴畟不再那般用力的咬着她了,而是细细的把她淌出来的血收回口中。
他好像突然沉静的下来,周身狂暴的内力也平静了不少。他捧着她的手,低头在她的伤口上用舌头舔舐着,甚至连流淌在她手腕的血液也不放过。
他像猫儿那样绕着她的手腕舔舐着上边的血迹。
不,皇帝不是猫,更像是老虎豹子吧。
皇帝的舌头不真像是老虎那般带着倒钩,他的舌亦如过往萧皖所知道的那么软。不过不管怎么说,看着这么镇静下来不再像刚刚那种凶兽模样的嬴畟,萧皖倒是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见他舔的认真,她长呼了口浊气,左手捂着额头叹息了两下。
这都叫什么事啊。
她推了一把嬴畟,此时的皇帝倒是又回到了从前娇弱的弱不禁风的样子。她这没怎么用力的一下就把人推歪了身子,他双手都在抓着自己的手腕根本没有借力,被这一掌直接推的摔了下去。
可他倒在了地上,也没有松开她的手。好像生怕她跑开似的,他咬住了她的指尖,带着她躺了下去,二人身位调转,成了萧皖趴在他身上。
嬴畟的身子倒是不怕萧皖压上去,不像刚刚萧皖被压得手脚酸麻喘不上气,嬴畟看上去根本没有一点影响,还是嘬着萧皖的指尖,上边有顺着手指流下来的血液。
瞧着皇帝好像回过神来,萧皖眯起眼看着他。
“清醒了吗?”她开口问道,说着,在他脸上拍了拍。
嬴畟被这两下拍的转过了眼神看她,眼神茫然,水蓝色的眼已经失焦了似的,没有一点光。他只会牢牢的抓着她的手,其余的根本顾不上。
萧皖看着他这副样子,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嬴畟瞒着她这么大的事当真是让人火大。
瞧着今日的情形,大概每月月初皇帝虚弱大概都是因为如此,如此回忆着,宫宴时候也是这般。月初之后,皇帝总会休朝两天,原来是因为月初狂暴损失太大。
她刚见他沉眠的样子大概是嬴畟刻意为之,否则就会像今日这般。走火入魔,失去理智,皇帝这番实力的冲杀谁能拦得住?若非今日是她巧合赶来,只怕皇帝今晚就会闹出些大动乱。
哪怕动乱会被锦衣卫压制,可总会有伤亡。
不过。如果不是那个她没能察觉的出的人刻意遭遇,估计皇帝今夜也不会有所动乱。还是和往常一样沉眠一夜,安稳的度过这一日的躁动。
那人,要害他。
想到这,萧皖眼中寒意浓了几分。那人不简单,能彻底隐匿自己气息,甚至还知晓皇帝的秘密,这样一号角色,到底是谁?
她从怀中摸了一只小瓷瓶,单手拿着,用牙咬掉了上边堵着的布料,把其中的药液灌倒在自己口中。
随后她捏住了嬴畟的双颚,强迫他扬起头来,低头吻在了他唇上。
微微苦涩的药液流淌进他口中,皇帝尝到苦涩皱起眉,开始挣扎起来。萧皖与他分开之后,又迅速的把流着血的指尖塞回他嘴边。
皇帝果然不顾药液,把它随着血咽了下去。
药液入体之后就迅速作用,萧皖看着嬴畟只几个呼吸指尖就眼皮沉重的开始往下掉。她从他身上起身,把他身上那几只因为和她战斗已经歪的不成样子的银针拔了下来,随意扔到了一边。
“你就好好想想,明日清醒之时到底怎么给我赔罪吧。”她冷笑着,看着他越来越撑不住的双眸,低头在他嘴角咬了一口。
没怎么用力,只咬出一个浅浅的小印子。
萧皖把人从地上拖到了榻上,皇帝又像刚开始那般沉沉的睡去了。这药液是霜卉特制的,仙外岛的手艺,谁服下都得沉沉睡上几个时辰。
萧皖把人安顿好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后顺着刚刚那人从窗子翻出去的痕迹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