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皖!!你怎敢如此!!”她伸手去抢萧皖手中的那只金锁,可她哪有萧皖反应迅速,一个抬手就把那只小金锁扯了回去。
“太后娘娘,如今对您来说真的是无路可走了,为了换个好死法,不若您把背后之人说了如何?”她还是笑着,手把那只金锁提起来,看着它在空中晃荡。
“你杀了他?”太后语气有些慌乱,没了刚才的镇定自若。
“不光是他啊....”萧皖低低笑了两声,看着太后,眉眼越发灿烂了,“本宫都已经回宫了,你猜猜皇帝是否也平安呢?”
“不可能....”太后不可置信的摇着脑袋,她眼中有些恍惚,有一根弦绷断了。
“本来是想把总督大人的脑袋提过来给太后娘娘看看,不过想着太后怕是见不得血光,遂作罢。”
“不可能!你在骗哀家!”
“小殿下的手,也是一样。”萧皖忽然压低了声音,凑近了她面前说道,“你猜猜,这只长命锁我是从哪拿下来的?”
“殿下很珍贵这金锁,不管怎么我都撬不开他的手,所以,就只能....”
听不得萧皖说完,太后就发疯一样把手中的佛珠朝萧皖扔了过去。萧皖躲都没躲,任由它打在自己身上,随后在掉在地上。
“萧皖!你不得好死!”
“是啊,我杀了那么多人,不得好死还算新鲜?”萧皖退了两步,把那只金锁又收回袖袋里了,“不过啊太后娘娘,你猜你我二人之间,先不得好死的是谁呢?”
“萧皖,你谋杀皇嗣!已经是罪无可恕!”太后扑上来,要去掐萧皖的脖子,被萧皖轻飘飘的躲开了。
“太后别忘了,在他身份昭告天下之前,您藏着他的东西是没人知道的。”萧皖伸出食指缓缓摇了两下。
随后她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亦如您通敌迫害我萧家,在那人帮你藏着真相的时候,也没人能知道。”
“太后娘娘,你姚家迫害在我身上的我要一点一点全部收回来。”
“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本宫你背后之人到底是谁,那么所有的报复,你就自己一个人统统承担了罢。”
“萧皖,你莫太狂妄!”太后咬着牙,已经混沌的眼白爬上鲜红的血丝。
“狂妄?”萧皖轻笑一声,“我与您可不同,世家所考量的东西太多,连我这样的心腹大敌太后娘娘都能容得下我在您眼皮子底下苟活。可我不是这般。”
“我萧皖说要杀谁,谁,就必须得死。”
她声音很轻,话音刚落,太后就好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下瘫软在榻上。
“太后别怕,世家四门,我会一个一个收拾。您且在路上稍等片刻,很快我就都送他们一起去陪您。”
萧皖笑着,看着太后苍白的脸,随后身形一闪在原地消失不见,只剩下被撞开的门吱呀的响着。
太后看着地上残留的黑雾和已经断气的海玉,颤抖着,爬到地上,把刚刚扔出去的佛珠捡了回来。
她接着诵经,跪在地上,把刚刚诵错的经卷再诵一遍.......
*
雨停了,养心殿里也安静了下来。萧皖还是那一身湿透的马装飞驰在宫墙上,不管风凉,往养心殿跑去。
她从宫墙上一跃而下,悄无声息的摸进了侧殿。
侧殿窗子上盖着昂贵的琉璃瓦,此时还冒出莹光,内里的人还未熄烛火。萧皖看着,直接走到窗边一把把窗子推开了。
寒风忽然灌了进来,冻得床边之人打了一个哆嗦,那人手里还拿着毛笔,趴在桌上认认真真的抄写着书本。此时萧皖推窗,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定定的看向她。
原本是带着好奇的望过来,可一见是萧皖站在窗外,一瞬间那眼睛里就多了惊惧之色,吓得手抖,连笔都扔了。
“还你。”萧皖从袖口中拿出那只长命锁,她提着红绳隔窗把它递了进去。
那双眼睛看着长命锁来来回回的摇晃,呼吸越来越急促。眼中明明想要却不敢伸手去拿。
萧皖瞧他这副模样,忽然皱起眉,语气沉了几分,“你不想要了?”
那人看着长命锁晃晃悠悠的在他面前,而拿着它的那人是如此凶神恶煞。他看着萧皖的脸,忽然再也忍不住,肩膀一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萧皖看着眼前的人哭了,眉头皱的更紧了。她想伸手去捂他的嘴,三更半夜的实在是太吵了。
可刚等她一伸手,背后就攻来的一束寒光。
“凛!”
萧皖察觉到危机,一个转身黑雾萦绕,空手把那把暗镖挡开。随后看向射出暗镖之人,他急冲冲的冲到她面前,手中长刀已经出鞘,一刀劈来,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萧皖,随后硬生生的收回了手。
“皇后娘娘?”唐钰收住刀势,有点意外的说道。
“嗯....”萧皖对着他摆了摆手,显然是不想和他多说。
“小殿下是...”唐钰侧了点身子顺着萧皖身边向里头看去,看着小殿下正被吓得大哭,连忙收了刀,走到了窗边。
“殿下,可是有何事发生?”唐钰声音温柔了不少,他透过窗子,拿一边的手帕给皇嗣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说来也是怪,唐钰一出现,那皇嗣就没有刚刚那般害怕了,哭声小了不少,只偷偷的流泪,不再大哭了。他还是一直看着萧皖,眼中带着害怕和戒备,孩子的眼神不难懂,唐钰一眼就能瞧出来皇嗣是被萧皖吓哭的。
但是,皇后娘娘.....
反正,皇后娘娘也的确能在坊间传闻能吓哭孩童,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把这个给他。”萧皖把手里的长命锁递给唐钰。唐钰见了也是有点惊讶,不过也没多说,接过手里之后直接递给了皇嗣。
“殿下莫哭,皇后娘娘不会伤人。”唐钰温柔的哄着孩子,而皇嗣的情绪也真渐渐稳定了下来。萧皖见了还真挺稀奇的,毕竟听说唐钰早就成婚生子了,今日一见的确是事实,对着孩子有一手。
不过他说的叫什么话?什么叫她不会伤人?
萧皖没多计较,看着皇嗣稳定下来的情绪,迈步走远了点。
“嬴畟让你跟着他?”萧皖随意问道。
“嗯,殿下是无辜的,皇上没想动他。”唐钰点头。
“那我那边呢?换成谁了?”萧皖摸着指尖,轻轻吹了口气,她问的自然不像是打探的。
“皇上说您那边不用盯人了。”唐钰如实回答着,手上也不闲着,擦着皇嗣哭出来的印子。
可分明平常的一句话,萧皖听了,忽然顿住了动作。
“皇后娘娘先去更衣罢,莫要受寒了,看您回来还没休息,姜大人说您和皇上一样不应过度操劳,娘娘且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