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名唯不光有说话的力气还有仰脸的力气。
王佺真想给她来一耳光，但有顾嘉在前，他就算打了也不一定能打在那张讨人厌的脸上。
“哼，一年之后的考核希望你别落我手里。”
顾嘉挑眉：“试试呢。”
等王佺离去，顾嘉扫视一圈校场，几乎是一分钟之内就只剩下舒名唯和苏单两人。
“你说说你，我是不是……”
“咳！”
顾嘉的训话还没开始，舒名唯已经一声干咳，鲜血倾吐。
“啊，名唯姐，你怎么样啊？”
舒名唯本来半个身躯都依靠在苏单身上，此时苏单稍稍一动弹就像泥鳅一样滑落下去。
苏单手忙脚乱将舒名唯架起，吓得哭出来。
顾嘉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气恼，一把提起舒名唯的后领。
舒名唯：……今天是非死不可吗？
苏单：“学姐，你轻点，别勒死她。”
顾嘉气呼呼：“勒死才算好。”
舒名唯被拖回竹屋的时候已经快要奄奄一息了，而就在这时，一只手粗鲁的捏开她的嘴巴，塞进来一颗药丸。
药丸入口的瞬间舒名唯失去面部表情。
“咽下去，敢吐试试！”
被姐姐统治的压迫感登时来袭，舒名唯强忍着苦味嚼嚼嚼。
焯，什么马尿泥丸，黄连都没这苦吧。
舒名唯生无可恋。
看着舒名唯这痛不欲生的狰狞表情，苏单好心的递上一杯水，舒名唯仰头喝干。
“哼，打架的时候不是挺能耐。”
顾嘉抱剑垂眸看她。
舒名唯：“……”
吞了药丸，舒名唯顿觉有一丝凉气运转周身，随着这丝凉气运行，全身断裂的经脉竟瞬间被修复，就连身上的伤口都被完全治愈。
“好奇妙的感觉。”再睁眼时舒名唯一脸惊讶，“多谢顾学姐。”
顾嘉翻白眼：“不用谢我，这是你新生第一的奖励，之前给忙忘了。”
舒名唯：搜，歪哦有达不溜艾埃尔埃尔比一埃尔艾开义……
“你再给我甩脸子试试。”就在舒名唯独自期期艾艾时一记铁拳落在头顶，“你知道你这次给我闯了多大的祸吗，还给我甩脸子。”
舒名唯顶着头上的包，低头默默流泪：我不是，我没有……
“那，有什么惩罚吗？”
苏单弱弱出声。
“当然有。”顾嘉叹了口气幸灾乐祸看向舒名唯，“本来这事吧，你们内部闹完也就算了，我们上面也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这会儿，应该全院皆知了吧，毕竟那可是地榜第五，我平日里都不太敢招惹他。”
“所以，你的处罚由扣除一千灵石变为由上面裁决。”
“那会不会连累到学姐？”
舒名唯蹙眉，她倒是无所谓，只要不被赶出学院就可以，但若是因为她连累顾嘉受罚，那她寝食难安。
“我又没有差点斩断他人头颅，顶多也就是罚点灵石而已。”顾嘉满不在乎。
“罚多少啊？”舒名唯知道在这个世界灵石就像红票票一样。
到了这个时候，舒名唯终于有了一种，打架被班主任抓包还要扣班主任工资的愧疚感。
“怎么，这个时候知道愧疚了，想要替我出灵石？”顾嘉轻笑，“那你可省省吧，就你那三瓜两枣还不够你自己赔付的，老娘可富着呢。”
舒名唯：……被我自己给穷哭了。
“对不起……”苏单垂眼低声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喊学姐来的，我，我只是……”
“这关你什么事，别往自己身上揽，罪魁祸首在这呢。”顾嘉看向苏单，摸摸她的小脑袋，“学员之间比试超出规定范围，你能来找我解决，做的很不错。”
“要不是你找我来，她可就要被王佺那家伙打残了，她还得给你道谢呢。”
苏单抬起头，眼眶里的泪水要掉不掉：“她是为了我才……”
顾嘉笑起来：“因为你值得。”
“呜呜呜……”
苏单本来快要忍住了，又被顾嘉这一句给整破防，但想到舒名唯不喜欢看她哭，于是死死咬住嘴唇哽咽。
顾嘉手足无措，慌忙给舒名唯留下一句“等处罚结果吧，好好休息”便逃也似地离开。
舒名唯：……只管惹哭不管哄啊。
“谢谢你。”
苏单头垂得很低，听到舒名唯这猝不及防的一句，猛然抬头怔了几秒，然后再次哭出声来。
一边哭一边摇头。
“噗嗤。”
舒名唯没忍住，笑出声来，又觉得不太礼貌便转过身去抖肩膀。
苏单吼的更大声。
……
那颗药丸的效力舒名唯并未完全吸收，所以这几天她也没再去聚灵阵和九龙塔。
经此一战，舒名唯明确意识到灵技的重要性。
她从九龙塔出来时已经达到识海境中期实力，而王冥也不过就是初期，却能与她斗那么久，还把她搞得如此狼狈。不过是倚仗灵技罢了。
王佺那一掌未曾出全力，却差点要了舒名唯的命，若她有灵技强化肉身，也不至于全身瘫软无力。
这几日苏单照常去聚灵阵修炼，回来之后就教她认字，舒名唯觉得效率低下，便让苏单一次性将灵技上的字全念了一遍，然后用汉字写出来。
于是舒名唯有了一卷字典。
有了字典就方便多了，那玉简上的字符其实翻译过来也没有多长，舒名唯基本用一天的功夫就能背出来。
可如此感悟总是差点意思，她只得老老实实学字。
终于在五天之后，舒名唯背出了这晦涩难懂的符文。
“啥意思啊？”
一边默念符文一边盘腿领悟的舒名唯皱眉。
“能背出来之后呢，让我和‘石破天’一样照着‘侠客行’练一套‘太玄经’的功法出来？”
舒名唯自认自己没这本事。
而且人家是看蝌蚪注解才练成的，压根就没学字。
舒名唯觉得自己一塌糊涂。
“为什么这个世界不是汉字的世界。”
“等等！注解！”
舒名唯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抓起那卷轴再次观看。
“原来如此！”
舒名唯喜极而泣。
虽然这些字符并不是像蝌蚪那样简单的符文，但若是细细观摩推演，还是能看出来。
——这些奇异字符是按经脉运行路线造出来的，若是按这个方式运行灵气，应该就能成了！
“先试试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