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舰,就看到虚弱伤员侧过头,幽幽瞪视走来的二人。
主要是瞪着埃文斯。
扫了眼那埃文斯手中同人设极其不符的糖,那牌子明显是他今早吩咐让安泉去买的一家。
安从谨拔下刚挂上的氧气罩,虽然今早又刚做了次手术声音有些虚弱,可眼神却一如既往的冰冷锐利:
“欺负我弟?”
说着,剜了眼那糖,毫不客气斥骂:“小孩的东西都抢?”
埃文斯:“……”
“什么叫抢!”埃文斯怒瞪回去,只不自然了一秒,又很快想到什么,变为另一幅面孔。
他意地晃了晃,漫不经心炫耀:“你是羡慕了吧?”
“啧!安喻给了我!而你没有!”
安从谨:“……”
安从谨默住,眼神危险,但凡不是现在人还麻醉着没力气,不然高低拼了命也要把这副嘴脸锤一顿!
后面跟来的安喻蓝眸一时睁圆,想到之前的难搞现场,飞快将兜里的糖往里又塞了塞。
不分了不分了!再分累死了!!!
扳回一筹的埃文斯心情极好,哼着歌一路去了前舱处理入境请求。
安喻快步走到安从谨身边坐下。
扬起笑容,语气欢快地向安从谨报喜:“哥哥!我和陆洺轩和好啦!你不用为难了!”
“……”还在幽瞪埃文斯背影的安从谨缓缓回神。
整个人有些被砸懵。
“和好?”安从谨冰冷的声音略显僵硬,对这两个陌生字眼似乎加载困难。
“对呀!他道歉了!说以后不会再那么骂人!我这才原谅的!”安喻一本正经点点头。
说着,顿了顿,小声解释:“之前……之前是他真的很过分,对洛泊溪他们说了很难听的话,我才和他冷战的,没有无理取闹,你不要听他的。”
安从谨更茫然了:“……我为什么会听他的?”
安喻抬眼,小心翼翼觑了眼:“他不是之前……和你单独留下告状了吗?”
陆洺轩还能和哥哥说什么。
肯定是向哥哥告他状了啊!
他一直想找哥哥说这件事,但后来被一系列的突然事件打断。
刚才和陆洺轩和好,才想到这事。
他不想和哥哥留嫌隙,更不想让哥哥误会自己。
安喻一副“我懂”的认真表情,湿漉漉的蓝瞳天生深情,看得人要溺进去:
“我知道,那毕竟那是陆哥哥的弟弟,你和陆哥哥又是朋友,陆洺轩向你告状,哥哥你夹在中间一定很两难。”
“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安喻顿了顿,眼中明显有些湿润,是开心到要溢出来的那种湿润,笑出弯弯的小弧度,
“而且,你一直没有劝过我,说明内心里还是更向着我的,我都知道,谢谢哥哥!”
安从谨:“!!!”
眼眶是真的要湿了。
虽然对那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分析晕头雾水。
并且很悔恨怎么这么快就和好了、他怎么没有早一点发觉、都还来得及从中作梗好让安喻永远和那个陆洺轩隔绝开就和好了?!!
——但是!
看着那泪汪汪望着自己的安喻,一口一个让他心都化了的哥哥,扑面而来的真诚爱意,话音中处处都是为他着想,还有毫不掩饰的信赖亲近。
一颗心软地稀巴烂。
瞬间,什么想法都飘走。
满眼只剩下眼前的这条小鱼。
只想对安喻更好一点,再好一点,将整个世界捧到面前,就算是要星星要月亮都给安喻摘下来!
何德何能,有这么好的天使弟弟!!!
安从谨鼻腔有些发酸,不动声色将氧气罩重新按上,趁机抹了下发烫的眼角。
望着那满眼都是自己的漂亮小鱼,安从谨带着沉重的鼻音沙哑解释:“没有,我们是在说别的事情。”
“而且——”安从谨嗓音冰冷,毫不掩饰的凶戾,“他算个什么东西!敢欺负你?还敢说你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