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发疯。
可是发疯也没有人看。
完全没有将注意力放到那戒指身上半点,安喻一颗心都在眼前的处境上。
小鱼警惕起来像一只炸毛的小刺猬,但放下戒心后又变回那条软乎乎的鱼。
尤其,在感受到他人对自己没有恶意的善后。
安喻彻底放下放防备的姿态,转过身,又往小季身边挪近了一步。
蓝眸中满是信任,望了眼紧闭的笼外,又回望向小季,嗓音带了举棋不定的担忧:“我们……要被带去哪儿?”
同一时刻,轻到无人察觉不到的衣料摩擦响起。
一枚刻意暗下去的红色指戒悄悄从粗糙的黑色布袍中探出头。
很憋屈,只敢露出个小尖尖,像是生怕被发现,或是被塞回去。
同一时刻,小季落寞的声音响起:“大概……被喂兽的猡仔吧。”
安喻茫然:“……猡仔?那是什么?”
“就是——”
话音未落,外面大门再次推开。
刚才离开的守卫去而复返。
咔哒一声,锁链被拽下,笼门再次被打开。
小季下意识身体一缩。
不过那位同是地下场出身的同乡似乎真的颇为照拂。
目不斜视地从最靠近门口二人身边走过。
有些诧异地看了眼他们和其他人那隔了一堵空气墙的距离,但还是面不改色,随手拉起一个,正好是那之前袭击安喻失败、倒在地上面色绝望的男人。
“不!求您!求求您饶了我!别把我第一个就送进……救命!救命啊!”
凄厉的尖叫响起,尖锐到刺痛耳膜。
那声音叫地笼内所有人都忍不住身体颤抖,恐惧到脸色灰败。
可那带猪猡走的护卫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像是对这一幕习以为常。
拖一团垃圾袋似的,将男人拖在地上向外走去,路过时还再次和小季对视了眼,点头露出那副遗憾的宽慰。
——咔嗒。
笼门再次上锁。
死一般的寂静更加浓重。
好像有一把死亡的大刀,只知道它一定会落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临。
然后留下让人无法承受的恐惧。
安喻愣怔扭头,望着那离开的身影。
只是出乎意料的,这一次,外面的闸门却没有关闭。
于是,透过那一闪闪向外延伸的打开闸门,另一个世界缓缓向笼中人的眼前打开。
喧嚣,热闹,口哨与欢呼响彻每一寸天地。
一个椭圆形的巨大擂台在安喻眼前拔地而起,四周是坐满了人的环形台,再往上是一个个隔间的私密包厢。
而同他们这一侧笼子相对的,另一边道道闸门开启。
露出同样一个巨大的囚笼。
一点点展开,灯光铺设进去,然后显出内里的生物——
一只通体黑色、丑陋又畸形、张着血盆大口愤怒嘶吼着冲撞笼壁的……星兽?!
安喻蹭地起身,不可置信地握着眼前地栏杆,死死盯着那呈现在眼前的生物。
小季慌乱伸手,一边往回拉一边匆忙捂安喻的眼睛,满含着急道:
“别……别看了……”
感受到那只大胆手掌的靠近,钻破衣服露出来的指戒红光大闪。
可不知怎的,似乎也察觉到什么,又缓缓暗下去。
默不作声收回差点变身旋风螺旋镖戳死小季的尖刺,服帖趴在安喻无名指上。
甚至顺着小季的手劲,也拽着安喻向后一跌。
眼前被正好挡住。
只剩下一声痛苦的哀嚎,伴着肢体分离、血肉撕裂、和某些咀嚼的声音在安喻耳边响起。
再抬眼,台上只剩下点点血迹。
干干净净,仿佛没有猡仔存在过。
我有罪,我补,明天一定开始补!!!(╥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