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凝快步走到外面。
她长松了一口气,可算是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她就知道,沈铎辞对她死心塌地,一定会来救她的。
至于楚月荷,到时候再想法子哄她便是了。
她远远看到了一个修长的背影,赶紧跑过去。
“铎辞哥哥,谢谢你赎我出来。”
可那男人转过身时,露出一张极其陌生的脸。
他还很生硬地对她露出一个笑脸来:“唐凝姑娘,主子让我来接送您呢。”
竟不是沈铎辞亲自来。唐凝很是惊讶。
不过想想也是,他闹出了那样的丑闻,估计是没脸见人了。
罢了,看在他愿意赎她的份上,她就不计较他名声臭了的事。
“行,那走吧。”
唐凝没有半点怀疑,迅速上了旁侧的马车。
丝毫没注意到,那男人露出阴恻恻的神情来。
马车走了很久都没停下,在马车内打盹的唐凝都有点不耐烦了。
“还没到吗?我记得衙门到沈家没有那么远的,你到底认不认路的。”
很快,外面传来略带冷意的声音:“好了,到了。”
唐凝这才不情不愿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可一下来,她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不对,这好像不是沈府门口!
她抬头看过去,看到了牌匾上写着“万郡王府”。
旁边还挂着两个白灯笼,烛火十分渗人。
她吓坏了,转身就想逃,嘴里还在喊着:“来错地方了,我要回家。”
那男人伸出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他还将脸给凑过来,那张脸格外惨白。
他咧嘴一笑:“娘子,怎么到了自己家里门口就不认路了?”
“什么自己家?我,我警告你,我是唐家唯一的千金,还是沈侯爷的未婚妻, 你别乱来。”
那男人又凑近了几分,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娘子,你糊涂了,你可不是沈铎辞的未婚妻,你是我万敬轩的未婚妻啊。我们不是配了冥婚的吗?哦,我忘记了,我们还没拜堂呢。”
“来,为夫这就带你回府拜堂。”
“我在下面可冷了,你记得陪我哦。”
唐凝瞪大自己的眼睛,她猛地发现,这个男人竟有几分眼熟。
很像是……
已经死去的万敬轩。
他,他不是死了吗?
在对方抓住她手的那一瞬间,她吓得直接晕死过去。
……
摄政王府。
虽是夜里,但这里格外热闹。
白予澈提着酒走进院子,他说:“我方才已经让人给容清姑姑喝了汤,里面下了迷药,不到明天中午她是醒不来的。”
院内,林清在摆碗筷,席临川在小厨房炒菜,唐枝在逗狼崽。
赤苍和玄沐像是门神一样在守门。
这气氛,就像是过年一样。
将酒放在桌上,白予澈一边往小厨房走,一边说:“我可是将我珍藏多年的好酒都给拿过来了, 想当初,我爹馋它我都没舍得让他喝,今晚你们一定要不醉不归。”
到了小厨房门口,他双手抱臂,看着席临川在忙活。
他忍不住调侃:“要是让外人知道,咱们判案铁面无私的京兆尹原来还是大厨,他们不得震惊掉下巴。”
“好了,别贫嘴了,还铁面无私?我今晚才为祁璟破例,帮他陷害人。”
席临川白了白予澈一眼,他还警告道:“容清姑姑性子警惕,你下药要小心点,别明日她起疑,到时候回宫禀报太后就麻烦了。”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容清姑姑常年失眠,在宫里更是因需要伺候太后,几乎没睡过一次好觉。”
“这两日,我都让人给她端去安神茶,她睡眠变好了。今夜昏睡,她估计也只会以为是安神茶的作用。”
唐枝将狼崽放下,然后来到这边。
“两位,今日多谢你们还有赤苍与玄沐相助。”
将沈铎辞丢进男风馆,将消息传开,还成功陷害唐凝,包括给万郡王传信,让他们派人去接唐凝,单是凭借她和林清是做不到的,还得他们相助。
“说这种见外的话?你给祁璟解毒,别说是这种小事了,再大的事我们都给你解决。”
白予澈摆了摆手,一副很仗义的样子。
“而且,还得是你主意好。若不是你给我们出主意,我们也不会这样安排。”
“尤其是去通知万郡王的主意,太妙了。”
白予澈忍不住拍手。
“你是怎么笃定唐承志和沈铎辞不会马上去救人,所以你赶紧让人去给万郡王传信。”
唐枝笑而不语。
说到底,唐承志和沈铎辞骨子里都是自私的人他们现在估计还在权衡要不要救人呢。
“咱们这个庆功宴,真不喊祁璟过来?他也出了不少力。”席临川突然插了一嘴。
白予澈摇头:“他独来独往惯了,我方才问了他一嘴,他都不理我,估计他根本就不想来吧。”
席临川白了他一眼:“到底是他不想来,还是你邀请人的方式不对?”
“唐枝,若不然你去请他?”
唐枝点头,“正有此意。”
若非有祁璟授意,这些人未必会帮她的。
所以谁才是她最应该感谢的人,她心里有数。
她揉了揉狼崽的脑袋,温声说:“银羽,我们去找你爹爹过来好不好?”
抱起狼崽,她就往祁璟的书房而去。
到了门口,她准备好说辞,就准备敲门。
可才敲了一下,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祁璟马上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愣住了一下。
他这般速度,怎么她有种他一直躲在门后面的感觉。
“王爷,我们今晚想小聚一下,酒菜已经备好了,不知您……”
“好。”
都没等她话说完,祁璟便点了头。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太过急切了,他低咳一声,故作平静道:“正好本王今夜也无事,聚一下也无妨。”
闻言,唐枝露出真心的笑容来:“好,那我们走吧,就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