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儿如今哪里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霍然见贤安皇子提到了自己,起身对着他行了晚辈礼。
“好好好,是个周全孩子。”
“往后同霄儿好好过,都是好日子。”
贤安皇子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来。
玉佩全貌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夏安帝变了脸色。
“阿弟,你这是?”
“这是伽罗哥哥托我给自己儿婿或女夫的。”
“他说,要多一个人给他的孩子送上祝福,好叫她们往后的日子顺顺利利的才好。”
贤安皇子说着湿了眼眶,夏安帝也是红着眼睛。
“这,这事儿我为何不知?”
夏安帝连朕都忘了,自己称我。
“当时只以为是一件小事儿,说笑着的话罢了。”
“哪里想到……。”
贤安皇子说到这里止住了话题。
“孩子,你过来!”
他朝着霍然招手,示意她走到自己身边来。
霍然虽然心里不解,但还是乖乖走了过去。
她又不傻,明摆着不会对自己有坏处的事情。
“舅舅给你系上,往后可要好好过。”
贤安皇子说着将玉佩系在了霍然的腰间。
他表现的太过慈祥,让霍然有些无所适从。
霍然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疼爱。
原主母亲和父亲早早去世,夏安帝对她敲打居多,至于丞相两口子不提也罢。
这还是霍然第一次在一个长辈身上感受到疼爱的感觉。
“是,臣定然待云木好。”
霍然这话说的有些扭捏,但却真情实感。
“云木?是在叫霄儿吗?”
贤安皇子眼里闪过好奇,转头看向凤玉霄。
“是,霄儿未被认回之前叫云木,苏云木。”
凤玉霄并不介意提起自己之前的名字。
反而是觉得这个名字承载了自己太多的回忆,不愿意丢弃。
“苏云木!”
“好名字,想来你养母也是很疼你的。”
“好事儿!”
贤安皇子心里和凤玉霄是一个想法。
四人坐着说了很久的话,直到虞侍通传说皇贵君在殿外。
夏安帝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变化,但也只是一瞬。
“叫他去偏殿等着。”
其余三人也没在这个时候说话。
“陛下若是有要事便去忙,不要耽误了。”
贤安皇子对于皇贵君的到来不太明白,只以为是后宫里有什么要紧事要处理。
“无事,一些琐碎的小事儿。”
夏安帝摆着手,没再说起皇贵君。
但霍然眼珠子一转就明白皇贵君来是为了什么。
柔佳郡子和亲的时候快到了吧?
皇贵君来只怕多半是为了这个。
她眼里闪过疑惑,不明白皇贵君图什么。
最后还是贤安皇子说想去长乐宫看看,夏安帝这才去见了皇贵君。
贤安皇子走的时候带上了凤玉霄和霍然。
偏殿里。
“臣侍给陛下请安!”
“起来吧,有什么要紧事需要今天来寻朕?”
夏安帝摆明了不高兴。
像今日这样能聚在一起的机会能有几次?
偏偏还被打搅了。
还是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这叫她怎么能不生气?
这样摆在明面上的情绪皇贵君自然也是知道的。
他心里苦的厉害,脸上却仍挂着笑。
仿佛对夏安帝的情绪毫无察觉。
“陛下,是关于和亲的事情。”
“毕竟是和亲,当天您要不要去?”
“和亲的信物是您交到柔佳郡子手里,还是……?”
皇贵君这话叫夏安帝一愣,显然是没有想起来还有这样的流程。
良久。
“朕来吧。”
“总归是两国之间的事情,不要打了对方的脸面。”
夏安帝说这话的时候不知想起了什么,情绪低落。
皇贵君不明白陛下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情绪变化,但心里却是满意的。
总归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是,那臣侍吩咐下去,叫底下人准备起来。”
“行,你看着安排吧。”
“那,和亲在即,陛下可否允柔佳郡子的家人与柔佳郡子见一面?”
皇贵君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是有些过分的,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起。
但他还是想争取一下。
就当是为着这段时间柔佳郡子在自己身边陪伴的情分。
至于陛下会不会因此生气,从而迁怒于自己,皇贵心里也有答案。
只是他却不在乎,更准确的说是对他不会产生影响。
他能在这宫里身居高位过了这么多年,靠的从来都不是陛下的疼爱与怜惜。
皇贵君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夏安帝也陷入了回忆。
今天的这一幕像极了多年前。
自己也是苦苦哀求,想在和亲大典上送送哥哥。
最后呢?
虽然付出了代价,但她也是如愿送了哥哥最后一程。
就在皇贵君以为夏安帝不会答应的时候,夏安帝突然说了话。
“见吧。”
“和亲出去了,保不齐就是最后一面了。”
“总要让她们见见面的。”
“日子你来安排,不用再来回禀朕了。”
夏安帝说着眼眶湿润起来,起身甩着袖子出了偏殿。
她不想叫自己的臣侍看见自己这样一面,有失她作为帝王的尊严。
可眼泪已经到了眼眶,总不能再憋回去。
皇贵君还沉浸在陛下已经答应了自己请求的喜悦中。
等他抬头再看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了人。
“陛下呢?”
他问身边的虞仆。
“回皇贵君,陛下刚才出去了。”
“就是,看着好像生气了。”
最后这句话虞仆压着声音说的,边说边观察着四周。
闻言,皇贵君眨了眨眼睛,没再说话。
“走吧,咱们回去。”
“好叫柔佳知道这个好消息。”
“是!”
长乐宫里。
“我和你爹爹那个时候总是很能喝酒,每次要喝的尽兴了才肯回家。”
“你母皇每每找到我们的时候都气的不行。”
“可她舍不得责怪你爹爹,就拿着我撒气。”
“有一回,你母皇拍我时使大了劲儿,胳膊肿了好些天。”
“气的你爹爹那段日子不肯叫她进屋子。”
“最后啊,还是你母皇夜间死皮赖脸的从窗子上钻进去,这才能进得了屋子。”
贤安皇子说这话的时候满眼的怀念,丝毫没有顾及夏安帝的情绪。
“哈哈~~”
凤玉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没有想到自己看着威严的母皇竟还有这样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