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澈现在无论是说话还是行动都特别缓慢,崔行简担心被其他人看见,就将他带到了自己书房后的密室里。
“澈儿,这几日就委屈你住在这里了。”
“好。”赵永澈坐在已经铺好的床上,几乎一动不动,十分诡异。
看到他这个样子,崔行简心里特别难受,但他现在除了冷静,什么也做不了。
……
边境军营那边又来了消息。
原来袁松文曾经的那些部下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发起动乱,是因为他们找到了袁松文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并将其称为少主,以他马首是瞻。
而这个少主不是别人,正是住在端王府的赵永澈。
朝野上下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炸开了锅。
有人对赵永澈的身份提出质疑,有人却将矛头指向了崔行简。
因为所有人都很清楚袁松文与崔行简的关系。
当初袁松文被捕入狱,还是他为其忙前忙后。
就连袁松文临死前,崔行简也还在为他求情。
现在住在端王府的赵永澈又被查出是袁松文的孩子,大家很难不怀疑崔行简一开始就知道赵永澈的真实身份。
见铺垫的差不多了,崔行知安排的人在朝堂之上纷纷站出来弹劾崔行简收留罪臣之后却知情不报。
景国皇帝听到后面,眼神越发冰冷,心里的怒火在这一刻攀升到了顶峰。
可崔行简丝毫不慌,先是冷着脸把崔行知的人怼了一遍,又把当年袁松文被冤枉的证据呈了上来。
景国皇帝看到证据后,目光一一扫过当年陷害袁松文的那些官员。
这些人见状,顿时暗道不妙,心头一凉。
紧接着,崔行简又叫来马巍和林保,当堂指认他们。
这些人再也坐不住了,慌忙地否认。
可什么都晚了,崔行简早已经派人趁他们上朝的档口去了他们府邸查出了他们与西岭国来往的书信。
证据确凿,他们百口莫辩,只能求饶。
有了他们几个通敌卖国的奸细挡刀,景国皇帝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可一想到就是他们几个害得自己错杀忠良,当即判了他们满门抄斩,凌迟处死之刑。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崔行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早已经被崔行简算计了。
他这些日子的精心准备全都为了崔行简做嫁衣!
崔行知气得血气翻涌,头痛欲裂,身体各个部位也像是被炽热的烈火灼烧一般,疼痛难忍。
可他不敢在文武百官面前表现出来,只能强忍着。
一下了朝,他便急吼吼地准备回府看大夫。
可偏偏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崔行简叫住了他。
“五弟走得这么急做什么?”
崔行知面上镇定自若地看着他,“人有三急,大哥不知道吗?”
崔行简的目光在他苍白的脸上扫视了一圈,“你这个样子不像是有内急,倒像是生了病。”
崔行知扯出一丝微笑,“多谢大哥关心,最近换季,我确实生了点小病,若大哥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得赶紧回去治病了。”
他绕开崔行简,快步而走。
崔行简缓缓转身,“五弟,这些日子谢谢你,若没有你,大哥我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替袁大将军平反。”
崔行知脚步一顿,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
他回头,目光阴沉地盯着崔行简,冷笑一声道:“我承认你今日技高一筹,但是未来的路还很长,咱们走着瞧。”
“可你没时间了。”崔行简面无表情地吐出这几个字。
闻言,崔行知蓦然变了脸色,“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