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伸手拉被子盖住床单,有些尴尬,“等会,谁来收拾?”
不会是佣人过来收拾吧,这以后她还怎么见人。
裴鹤亭将小姑娘抱起来放到凳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双崭新的袜子,蹲下身,给小姑娘穿上。
苏禾想拒绝裴鹤亭给她穿袜子,这一般不是甜蜜情侣干的嘛!
裴鹤亭这个高冷家伙给她穿,有些不习惯。
“我自己穿吧。”苏禾伸手要抢过袜子。
“别动,坐好,等会摔了,别哭。”
苏禾没有再乱动,看着认真给她穿袜子的男人,眼睛都看呆了。
这怎么感觉不太真实。
裴鹤亭回答原先那个问题,“床单我会收拾。”
知道小姑娘脸皮薄,撩他的时候可不不是这样。
苏禾有些意外,歪着脑袋询问,“你会?”
“不会可以学。”
裴鹤亭将袜子套上去后,起身朝床单走去。
被苏禾连忙拉扯住,“那个,我自己收拾吧。”
这多尴尬啊。
裴鹤亭看着猛地站在地上的小姑娘,皱眉,“身上不疼了?”
苏禾泡了泉水后,显然已经好很多了,只是有些不适。
只不过,裴鹤亭怎么这么直接问,“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苏禾也不管床单了,走出了房门。
裴鹤亭看着快速地将床单收好,挂在了柜子里面,也离开了。
而苏禾还不知道裴鹤亭居然变态地将床单收起来了,而不是丢掉。
杨义在门外守着,瞧着苏小姐出来了,连忙问好,“夫人中午好。”
“杨同志,我不是什么夫人,叫我苏禾就行了。”
苏禾听起来怪怪的,总感觉不舒服。
杨义自然不会听苏禾的,依旧笑道,“夫人,裴爷说是就是。”
“随你们吧。”
苏禾坐上了车,等待裴鹤亭出来。
裴鹤亭整理好也上了车。
杨义开着车一路驶向游乐场。
坐在后座的两人不语,一味地沉默,苏禾则是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一晃而过,有些感慨。
话说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后面和裴鹤亭离开后,许柔儿和裴随箫真的上了?
裴鹤亭闭目养神地靠着,双脚翘着二郎腿。
苏禾转头看向裴鹤亭,她三天没有出去,虽然知道许家已经倒了,但是许柔儿的情况还不知道。
“喂!问你个事?”
苏禾挑眉地出口,裴鹤亭无动于衷,继续闭眼。
苏禾伸手摇晃了几下装睡的男人,“裴鹤亭,我知道你没睡!”
“什么事?”被小姑娘吵得眉心疼,淡声道。
“许家破产了,许家的人呢?”
“你很关心他们?”
裴鹤亭睁开双眼,带着几分试探,许家敢害苏禾,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苏禾没有保留道,“也不是,就是之前和许家有些隔阂需要处理。”
这确实没有什么好骗人的,裴鹤亭还不至于阻碍她报仇。
“隔阂?”裴鹤亭深思了一会,继续道,“许柔儿被查出买凶杀人,进牢狱了。”
苏禾微惊,“坐监狱了?”
“她不是和裴随箫搞在一起了嘛?”
听到裴随箫三个字,裴鹤亭神色冷了下来,“很介意我侄子和谁在一起?”
“不是,裴鹤亭,你注意的点怎么感觉和我的不一样,我说的是许柔儿和裴随箫!”
苏禾无语凝噎!
“那可能让你失望了,我小侄这几天和王小姐玩得很愉快,并且已经商量订好了下个月中旬订婚。”
裴鹤亭挺满意林宛如的执行力。
“那倒是可喜可贺。”
苏禾也觉得索然无味了,靠在座位上,思考最近的事情。
有点乱。
许柔儿误打误撞进了牢,原主未婚夫也和王小姐要订婚了。
而她勾错了男人,现在还睡了他,关键还是前未婚夫的小叔。
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接下来该做点啥,许家破产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还不需要她做什么,只是将他们有关的利益瓦解。
许家便不存在了。
那许家夫妇呢?
她要让许柔儿跪在奶奶的面前赎罪。
“对了,许柔儿判多少年?”
裴鹤亭正在生气中,没有回应苏禾的话,只是拿起了旁边的一份文件看了起来。
苏禾眉间皱起,不是,这家伙莫名其妙啊!
一会冷一会热的,迟早感冒。
急性子的苏禾忍不住吐槽,“说话啊!哑巴了!”
不说还好,一说,裴鹤亭冷光射过来,“想知道就好好说话。”
苏禾怂得抬手捂住嘴,咳咳,完了,差点忘记这个家伙不好惹了,刚刚的温情迷失了她。
带着几分讨好,伸手轻轻扯了扯裴鹤亭的衣角,撒娇道,“咳咳,那个,你说一下呗。”
“不想说。”
裴鹤亭冷丁丁地回了几个字,差点将苏禾气炸,苏禾总感觉裴鹤亭就是来克她的,她平时对人对事都是平和冷静的。
一遇到裴鹤亭,三言两语就会被这个家伙气得心口疼。
苏禾立即一副委屈的模样,一手抹着没有掉眼泪的眼角,“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样,床上一个样,床下一个样,昨晚明明说着以后一定不会凶我,还会不让我哭。”
“结果,今天就冷冰冰的对我冷暴力,提起裤子不认人,裴鹤亭,你就是个渣男!”
苏禾扭头缩在车门处小声哭卿卿,说出这些话时,苏禾差点把自己笑喷了。
谁特么能演,小金人到手了都。
裴鹤亭耳边叽叽哇哇地说着一大串,将文件放下,想到自己又莫名其妙地吃着小侄子的醋,顿时也伸手捏了捏鼻尖。
“判了五年。”
苏禾得到答案,脸上哪里还有哭的痕迹,反而十分不赞同,“五年?怎么才五年?她可是故意杀人!”
“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并且没有直接致死,最高判了五年。”
…
九龙游乐场
下车的苏禾郁郁寡欢,没有达到心中的那个预期,奶奶对死居然只能让她坐五年的牢,一条人命。
门口,两个瘫痪的男人女人趴在地上乞讨,抬头似乎看到了什么,眼里露出亮光。
朝苏禾爬去,“啊啊啊啊……额额额额……”
嘴里不停地啊着,似乎不会说话。
苏禾被冲着来的面目狰狞,还污垢满是虫子飞的两人,吓得往裴鹤亭身上躲。
这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