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霜，喝点热水，感觉会好点。”
接待室内，柳如烟把一杯热水塞到沉霜冰凉的手里。
沉霜把水放到桌子，握着柳如烟的手道：“如烟姐姐，我看到她的眼睛一直瞪着我，眼睛还在慢慢地变红。”
“霜霜，你先别急着说话，喝点热水压压惊。”想到这倒霉孩子一个月内受了两轮惊吓，害怕再次惊吓到她，柳如烟都不敢告诉她真相，只是努力让她先放松下来，她的身体抖得厉害。
门从外面打开了……
夏正浓快步走进来问：“霜霜，你没事吧。”
“大哥……”
沉霜一看到夏正浓，鼻子一酸，眼泪便簌簌往下掉。
夏正浓走过去，把她抱入怀里：“没事了霜霜，你想哭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
沉霜把脸埋在他在怀里，一想那张濒临死亡的面孔最后的表情，就像梦里躺在小床上，被蜡烛包围的人一样，眼里充满了不甘，身体便忍不住发抖，不可抑制地轻声抽泣。
“霜霜，没事了。”夏正浓冷静地安慰道：“那就是个意外，她不只是摔在你面前，也摔在很多人面前。”
“大哥，她是叶晓萤……”沉霜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在发抖，怎么也说不出后面的话。
“大哥已经知道了，她就是造谣抹黑你的女艺人叶晓萤，但她的死不关你的事……”夏正浓顿一下道：“她摔下来时你人已经在广场上，跟你没有关系。”
“我看到她落地后，脸上不甘的表情……”
“那也跟你没有关系。”夏正浓打断沉霜的话：“你很快就会知道真相。”
“……？”
沉霜惊愕地抬头，还是忍不住轻轻抽泣。
夏正浓小声道：“暂时还不方便透露，但大哥可以保证，肯定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大哥……”沉霜努力控制自己不抽泣，嗫嗫嚅嚅道：“明明十几二十分钟前，她还好好地在我面前张牙舞爪，转眼间就死在我面前，血还溅到我身上，流到我脚边……”
说到这里马上低头，只看到自己只穿着袜子的脚，才想起鞋子被拿去化验。
眼前忽然又出现鲜血不断，从破碎的尸体里涌出的画面，血多到仿佛漫过了鞋面渗进里面，马上把袜子脱下来扔到一边。
“我已经打电话给你二哥，让他给你拿一套衣服和鞋子过来。”
夏正浓看她低头看脚，马上安慰道：“一会儿都换掉就没事，等你好点了再做笔录。”
沉霜吸了吸鼻子，眼泪汪汪地看着夏正浓：“大哥……如烟姐姐，不是你们做笔录？”
由于太过紧张，心跳过快，身体一直都绷紧的，以致她每说一句话，声音都在发抖，就像喉咙在颤栗。
“这桩案子由一支队负责。”夏正浓笑着安慰道：“大哥已经跟他们说明情况，还跟高局打过招呼，等你好些他们来这给你做笔录，你不用紧张。”
“你现在按大哥说的做……先深一口气……好，再慢慢呼出来。”
“好，再来一遍。”
“很好，再来一遍。”
感觉到沉霜的身体渐渐放松，心跳也渐渐恢复正常，精神看起来也好了一点，但面色还是很苍白
夏正浓满意地笑笑道：“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沉霜轻轻点头……
“副队，你留下来陪霜霜。我去通知一支队的人过来。”
柳如烟起身走出接待室，不一会儿便领着一男一女进来道：“霜霜，这是一支队的魏警官和王警官，他们负责你这次的笔录，把你看到了知道的告诉他们就行，不用害怕。”
“大哥，你别走。”
察觉到夏正浓要走，沉霜双手马上死死抓住他的手腕。
夏正浓俯下身小声道：“大哥不走，就守在门外，你乖乖配合两位警官做完笔录，一做完笔录我就送你回家。”
“大哥……”
沉霜可怜兮兮的声音，像初生的小猫在叫。
夏正浓揉揉她的头：“大哥还跟柳队请了假，回到家大可就给你做饭，好不好。”
“好……”
知道他不可能留下，沉霜无奈地放好手。
门重新合上，女警察面带笑容道：“我听如烟叫你霜霜，我也叫你霜霜，可以吗？”
沉霜轻轻点一下头，女警察满意地笑笑：“好的，我们现在来说说，你看到的情况，你提供的线索越多，我们就能越快查出真相。”
“死者出事前的十几二十分钟，跟我和我朋友，也就是施雨萼见过面。”
沉霜缓缓复述完当时的情况道：“店长把他们请出去后没多久，我们也挑好了衣服，跟店长商议好送货上门，我们就出去等电梯。”
“后来呢？”似是怕吓到沉霜，女警察的声音格外温柔。
“到了一楼我给朋友打电话，约好上车的地点，也没等多久就拉接到朋友的电话，我是边接电话边往外面走，才走到太阳底下就感觉有东西摔下来，后面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
“我们查到你跟死者间有些过节。”
“是的，死者在不久前，凭一张照片就造谣抹黑我和我朋友，当然作为反击我们也曝了她的黑料。”
“我好奇怪，死者怎么会拍到你和你朋友的照片？”男警员不解地问，沉霜干脆把整个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才道：“偷拍泄露商业机密，抹黑对家演员是娱乐圈常见的竞争手段，不过今天死者不是一个人来购物。”
“你知道跟死者一起的人是谁吗？”
“知道啊，新晋影帝陌雨臣的妹妹玉霜序，她应该比我更清楚死者的情况。”
沉霜不假思索地说出名字，不过从两位警察的微表情中，已经猜到他们已经知道玉霜序的存在，估计已经去传唤。
“还能想什么事情吗？”
“在花开遇开时，我虽没有跟死者说话，但从她的表现来，完全不像是有自杀倾向。”
“还有吗？”
沉霜纠结一下，压低声音道：“为了报复她抹黑我的事情，我黑了她的手机、电脑、社交账号和邮箱，窃取了不少她的黑料，除了网上曝出的黑料，我手上还有不少更劲爆的黑料，不知道能不能做线索。”
“当然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