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要我说第二次吗？”
余光又抬起了手，这是要张大嘴巴的节奏。
牛俊杰心头一颤，望着陈青，心里有百般怨气。
但看着余光的大巴掌，也只能吞下这口恶气。
“别，光哥，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朝着陈青一鞠躬，不甘心地道。
“对不起，陈先生，我有眼不识泰山，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
余光这才满意地看向陈青，小心地询问：“陈先生，你看这样满意吗？”
陈青笑着摆了摆手：“我无所谓。”
余光讪笑道：“本来今天在这里，能遇见陈先生，也是我的福气，只可惜我有其他要紧的事急着去做。”
“不然的话，非得请陈先生好好吃顿饭。”
“那你看，我就先走了？”
他看着陈青，也不敢就这么走掉。
只是放低姿态询问。
陈青点头，余光有几斤几两，他很清楚。
今天除非他师傅乌真人来了，不然剩下的，谁来都白搭。
陈青不在意地挥挥手，虽然不在意，但还没到和白云观撕破脸的时候。
三天，只要三天的时候。
三天之后，什么鸟真人，什么白云观，都将有个结论。
余光搂着姑娘，重新跳上了车。
离开之前，又不忘跟陈青打招呼。
“陈先生，回见啊。”
“下次请你吃饭，我们再联系。”
才短短的一天不见，陈青却发现了余光不一样的地方。
比地下擂台多了一种世俗的油滑。
等车子开远，牛俊杰抬起了腰。
望着陈青，紧咬牙关，两边肿胀的脸颊都在抖。
“你……”
他望着陈青，心里在犹豫。
想到白云观，已经没有和陈青都下去的勇气。
但好死不死，就在这时，一只黑色的路虎停在了他身边。
来人一脸冷漠，气息沉稳。
摇下了车窗，朝牛俊杰挥了挥手。
“你找我，做不做都要给钱。”
“这个规矩，牛少爷应该明白。”
牛俊杰犹豫低落的心，又开始活络。
据说，白云观的余光，曾经输在了毒蛤的手下。
如果毒蛤对上陈青，这个小白脸，还敢不敢这么猖狂？
牛俊杰越想越靠谱，他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这是当然，毒蛤老大，我们合作这么多年，这些事，我一直牢记。”
毒蛤打开车门，缓缓走下。
目光不经意地朝前一瞥，只是一瞥，就看见了陈青的笑容。
只是看见那抹笑容，全身瞬间僵硬。
那个晚上在周家，面对陈青，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不会这么巧吧，也许陈青只是路过。
也许牛家人要对付的不是他。
毒蛤心里带着一丝侥幸，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关上了车门。
也不敢再去看陈青，因为再看一眼，今晚又要失眠。
“牛少爷，到底有什么吩咐？”
毒蛤刻意转身背对着陈青，就是为了不和他有任何互动。
即便是眼神的对视也不行。
牛俊杰哈哈笑了起来。
一伸手，指向了他的背后。
“就是他！”
“就是那个叫陈青的人。”
“毒蛤老大，只要你替我摆平了他，你随便开口，要多少，我今天给你打到公司账上。”
毒蛤心头一紧，一滴冷汗从额头滴落。
原本平稳的呼吸全被打乱，望着牛俊杰的手，自己的腿却在发抖。
“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我有很重要的事。”
“我先走了，告辞。”
毒蛤头也不回，态度坚定得像是要入党。
拉开车门，连一个挽留的机会都没给，直接驱车离去。
只留下一脸懵逼的牛俊杰，呆呆地站在街道中央。
一辆收垃圾的三轮车，车头挂着一只喇叭缓缓走过。
“收废书废报，破铜烂铁！”
“旧电视，旧冰箱。”
车上的老太太，一头白发。
她踩踏板的节奏也很慢。
从牛俊杰的身旁走过，朝着陈青的方向驶来。
牛俊杰指着毒蛤离开的方向，破口大骂。
“你还是老大呢，你狗屁的老大。”
“怂货，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一连两次失礼，牛俊杰已经没了底气。
毕竟是世纪娱乐城的经理，也不是个傻瓜。
对比余光和毒蛤，对陈青的态度，心态再次转变。
最后看了一眼陈青，招手喊道：“我们走。”
一行人上车，油门一响，光速逃离。
顾凝玉看着他逃走的方向，捂嘴轻笑了起来。
“想不到，他们居然这么怕你。”
“陈青，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连白云观的人，都不敢得罪你。”
陈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悠悠道。
“不管我有多少秘密，你只需要知道，我们不是敌人就行。”
看着两人说笑，周青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先告辞了，陈青，明天见。”
快步跑进车子，连挽留的机会都没给。
顾凝玉看着跑远的车子，轻轻抿着下唇。
“你的事，爷爷都和我说了。”
“哦！都有哪些事？”陈青好奇地看向她。
顾凝玉浅笑：“先进屋吧，是不是还没吃饭，我给你做？”
顾家小院里，顾家爷孙俩，和陈青一起坐在石桌前。
顾长风还躺在藤椅上晃悠，闭着眼睛，正在享受阳光。
顾凝玉只是低着头，一直盯着桌上的石钗看。
陈青送给她的石钗，她虽然喜欢，却从来没有戴过。
而且她还发现了一件神奇的事，那就是这枚石钗，特别喜欢亲近阳光。
当处在阳光和月光底下的时候，就像有了自己的生命力。
就连没有灵力的顾凝玉也能感觉到，它在吸收日月精华。
而且这么多天过去，似乎一直没有知足。
就像一个黑洞，永远也装不满。
院子里一下有些安静，只有顾长风的黄梅调时不时响起。
老头忽然停下，转向了陈青。
“你可要想清楚了，真的要和白云观作对？”
陈青微笑：“有些事，不是我能选择的。”
乌真人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将来他想在京北站住脚，对方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更何况，现在周牛两家的恩怨，已经被陈青关系不错的杨家和顾家也牵连上了。
顾长风叹了口气：“我明白，这么多年来，白云观在京北，天威不可触。”
“你和周家人走在一起，不可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