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没有动手,只是跟在车子后面。
陈青回头看了一眼,轻笑道。
“看来霍家的人,很重视今晚的会面。”
司机皱眉头:“老板,我们就这么进去,太冒险了。”
“我现在就打电话,让手下人增援。”
杨远山转头看向陈青:“陈先生,你以为呢?”
普渡上人摇了摇头。
他望着坐在身侧的陈青,心中冷哼。
有这么厉害的人物,还需要什么增援?
陈青摆手,轻笑道:“我看没有这个必要。”
杨远山点点头,也不多问。
现在,他已经彻底信任陈青。
就算陈青说他是个神仙,他也不会有一点怀疑。
杨远山制止了司机:“慌什么,好好开车。”
“有陈先生在这里,他们还翻不了天。”
司机当然也认识陈青,但只知道他是个医生。
心里带着一丝迟疑,不确定老板的指示是否恰当。
他透过后视镜,瞄了一眼身后。
几十个保镖,黑压压一片人头,目光不善地看着他们。
而坐在后排中间的陈青,却一脸轻松,丝毫看不出半点慌张。
他不明白,一个医生,治病救人的能力再强,也只能救人。
面对这么多人的围攻,他到底会怎么化解?
但杨远山的吩咐,他也不敢反对。
只能小心翼翼地看着车,把车停在了别墅楼下。
当陈青下车,望着眼前高大的别墅。
杨远山站在了他的身旁,微微皱眉。
陈青回头看了一眼,普渡上人不情愿地下了车,站在了他的背后。
深褐色的大门缓缓打开,一盏华丽的琉璃灯,缓缓出现在了眼前。
整个家别墅的内部,有一种中世纪的风格。
墙壁上还挂着几幅油画,和几对西洋刀剑。
脚下的红色地毯,有三十多米长,一直铺到了尽头。
地毯两边,每走一步,还摆放着一对西洋大兵的盔甲,手里捂着银色骑枪。
一个带着眼睛的中年人,穿着西式的管家制服,一弯腰,恭敬地说道。
“杨先生,请跟我来,主人已经等很久了。”
陈青三人跟在管家身后,一直来到了二楼。
当他推开又一道褐色大门之后,眼前出现了一张西式的餐桌。
银色的灯具,白色的蜡烛。
长车尽头,主位上坐着一个枯瘦的中年人。
一双三角眼,眼黑多过眼白。
在他下位,还有一个穿着红色晚礼服的妇人,和一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正是当日自斩一臂的霍刚。
他看见陈青,眉头紧锁。
拳头紧紧捏起,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
“你怎么敢来这里?”
对面的妇人笑着安抚。
“小刚,不用生气。”
“不管你有什么委屈,今天老妈给你做主。”
“你先坐,除了老妈,还有你爸,也会支持你的。”
“敢欺负我霍家的人,不管他什么来头,都要付出代价。”
不同于这对母子的反应,霍英倒是冷静沉着。
当他看到普渡上人,微微一笑。
“大师,看来你收获匪浅,今天真是一个开心的日子。”
普渡上人笑不出来,他脸色难看,望着霍英,心中暗骂蠢猪。
没有一点眼力劲,难道看不出来谁占优势吗?
管家拉开了椅子,请杨远山入首座。
杨远山却没有理会,只是给陈青让座。
这一举动,让霍英皱起了眉头。
他很清楚,杨远山这个京北的商业天才,在京北的实力有多深。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儿子断了一条手臂之后,不敢直接找上门去。
但看着眼前的场景,他却怀疑地揉了揉眼睛。
那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年纪也不大,还是张生面孔,杨远山这样的人,怎么会如此重视他?
不仅霍英不解,在陈青面前吃过亏的霍刚,同样满肚子疑问。
但心中只是冷笑,堂堂天心别苑的负责人,京北最年轻成功的企业家,竟然真的被陈青这样的下三滥唬住。
看来杨远山,真的不行了。
陈青笑着退开一步:“这个位子,还是杨董来坐吧。”
“我一向懒散惯了,坐哪里都可以。”
杨远山摇头:“那怎么能行,陈先生是我杨远山的恩人,也是我这辈子,最敬重的人。”
“这个位子,非你坐不可。”
两人还在礼让的时候,那夫人阴阳怪气地笑了。
“呦,这不是杨大董事长吗?”
“怎么几个月不见,混得这么差了?”
“居然还要给一个小年轻让座,杨董事长,不知道这位小哥,到底是什么来历?”
霍刚冷哼:“他只不过是一个装神弄鬼的保安,没有什么真本事。”
杨远山愠怒,正要发火,被陈青按住了手。
“杨董,犯不着动气。”
贵妇人呵呵笑道:“真是长见识了,儿子,你不说,我还以为他是杨董的司机,没想到只是一个小保安。”
“杨董,您要是真的缺人,大可和我说,我霍家,有的是人才。”
贵妇人的目光,缓缓落在了陈青的身上。
“还是说这位保安,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杨董爱不释手?”
“杨董,你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嗜好吧?”
话音刚落,霍英哈哈大笑了起来。
“夫人,杨董事业有成,这么多年却没有个子嗣继承家业。”
“他若真是有什么特别爱好,也在情理之中。”
陈青一向不喜欢那些高高在上的所谓富人。
一群衣着光鲜的所谓上等人,自诩身份特殊,瞧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
其实真正可悲的人,却是他们自己。
尽管享受着优越的生活,内在却不如一截朽木。
朽木至少能生活,而他们,只会无礼地贬低人。
听着这妇人所说的话,陈青缓缓落坐。
心里也不生气,因为筹码一直都在自己的手里。
霍英终于站了起来,他朝着普渡上人招人。
“大师,快来这边坐,千万别脏了你的眼睛。”
可是普渡上人,却站在陈青身后,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面对霍英的邀请,就像没有听到一样。
霍英眼中闪过困惑之色。
“大师,你这是怎么了?”
“哦,我懂了,你要亲手折磨他们对吧?”
“我懂,像你这样的大师,行事向来高深莫测去,怎么会是我这种俗人能理解的。”
霍英给他戴的帽子越高,普渡上人脸上越是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