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尘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圣女身上,看着她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他不动声色,启动了紧急召集程序。
“啊!那可不行。”
圣女的声音轻柔,话音未落,范尘便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紧紧束缚,让他猛地一颤。
这力量无影无形,却真实存在,将他牢牢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是念动力吗?
范尘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从未听说过圣女拥有这种能力。
而且,念动力根本不可能干扰电磁波信号。
或许,这是一种比念动力更高级、更神秘的力量……
“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
“别说平语,多不礼貌啊。好歹也是知识分子,咱们互相尊重一下吧。”
“擅闯别人实验室的到底是谁……”
“擅闯我们教堂的又是谁?”
“扯平了?”
范尘试探性地问道。
看着圣女轻轻点头,范尘努力平复着略微激动的心情。
现在最重要的是拖延时间。
这里并非只有他一人,只要拖延足够的时间,其他人就会发现异常。
这里可是邪恶组织的老巢!
万一其他干部碰巧进来发现了她,那就不需要他特意召集了。
只要聚集足够多的干部,无论圣女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先把她制服再说。
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
“好吧。圣女,不,莉兹贝儿小姐。”
“哎呀?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名字的?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艾特。话说回来,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范尘首先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她究竟是如何察觉到自己的存在的?
又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来到这里的?
这简直就是一个谜。
莉兹贝儿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笑意盈盈地回答道:
“坐公交来的。”
“我没心情开玩笑。”
“嗯……我也没开玩笑啊。该怎么解释呢——只能说是运气好吧?”
圣女歪着头,似乎在认真思考如何解释这个问题。
突然灵光一闪,圣女仿佛找到一个合适的比喻。
“比如说,有一种永远不会中奖的彩票。”
“啊?这又是什么……”
范尘感到莫名其妙。
“听我说完嘛。总之,假设这种彩票的中奖概率低到离谱,全人类买一辈子也绝对不可能中奖,那它就真的不会中奖吗?”
“总有一天会中的吧。”
范尘回答道。
无论概率多么渺小,只要时间足够长,总有发生的可能。
就像一只猴子在无限的时间里敲打着一台打字机,总有一天能写出莎士比亚的戏剧一样。
这是概率论的基本原理,也是无法反驳的事实。
当然,如果某种事件发生的概率低到令人发指,那它基本上等同于不可能发生。
只是,人们往往不愿意去承担那万分之一的风险,才不得不承认理论上它依然存在发生的可能性。
但无论如何——
“就是这样!我来到这里的方法也是基于这个原理!”
“我不明白。你说概率上可行,所以你就成功了?这就好比——”
范尘皱着眉头,努力试图理解圣女话语中的逻辑。
“好比?”
圣女歪着头,饶有兴致追问。
“好比你能操纵概率一样。”
“没错,我能操纵概率。”
圣女轻描淡写炫耀着自己的能力,语气中没有一丝担忧或恐惧。
这也难怪,毕竟她不久前才亲眼见证了这种能力的威力,那种近乎神迹的力量。
即使她自身无法直接影响世界,也能让一个人成为一座城市的统治者。
如果这种能力被一个能够直接影响现实的个体所掌握,那将会引发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然而,范尘在听到圣女的能力后,心中却充满了疑惑。
“操纵概率的能力?”
怎么可能?
自从与神灵的冲突之后,无论是威瑟斯集团,还是这座城市中所有的人为概率操纵行为,都被彻底封锁了。
即使是拥有超凡力量的神灵也无法例外,这是铁律,是这座城市赖以生存的基石。
“这不可能啊。”
此外,束缚在他身上的那股神秘力量也让他感到费解。
难道是圣女恰好触发了他肌肉僵硬、腕表同时故障的概率?
这种巧合,未免也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他不认为眼前这位圣女拥有比神灵更强大、更高级的能力。
范尘确信,圣女的能力并非简单的概率操纵,而是某种更加复杂、更加难以理解的力量。
“那么,如此强大的你,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范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口问道。
“我只是好奇想来看看,究竟是谁想要杀我。”
圣女的语气轻松,轻轻地拨弄着耳边的发丝。
“啊?杀人?这又是哪一出……”
范尘一脸茫然,完全跟不上圣女的思路。
“你们两个偷偷溜进教堂,不就是想杀我吗?”
圣女反问道。
“那只是因为我们不想排队,所以插了个队而已。”
范尘无奈地解释道,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对牛弹琴。
听到范尘的解释,圣女愣了一下,眨巴着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范尘也一脸茫然地回望着她,眼神中写满了无辜。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圣女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真,真的?”
“真的。”
研究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直到圣女的道歉打破了沉默,范尘才重获自由。
“非,非常抱歉!下次我会正式拜访的!”
圣女深深地鞠了一躬,身体几乎折成九十度,然后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实验室。
范尘站在原地,眉头紧锁,目光紧紧追随着圣女的背影。
犹豫了半天要不要喊人抓住她,最终,他还是放弃了。
他估算了一下,以圣女那种诡异的能力,就算想阻止,恐怕也无济于事。
事实上,从圣女离开实验室到走出大楼,一路畅通无阻,没有任何人阻拦她。
“走啦?”
“是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