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无果,脸紧紧贴在桌子上的陈恩生艰难地转动眼珠子,扯着嗓子嚷嚷道。
“救命啊,江昭杀人了,你们都看见了吧,江浔之纵容他妹妹殴打公司元老!”
有个董事想开口帮他说话,江浔之一个冷冷的眼风扫过,瞬间噤声。
其他董事纷纷避开陈恩生的眼神,或是低头看文件,或是低头喝水,又或是抬头看天花板,极力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陈恩生嘴里骂得不干不净,江昭稍稍用力,将他的头转成侧放,让他的眼睛看向江浔之的方向,随后抄起桌上的钢笔。
金色的钢笔折射出冷冽的光,刺痛了陈恩生的眼睛,他想伸手去抓钢笔,却被江昭动作利索地扳折手腕。
他无力地垂着双手,瞳孔骤然放大,眼睁睁地看着钢笔尖向他刺来。
“不要,我错了,江昭我错了。江浔之快管管你妹妹。”
陈恩生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昭扎他时带起的风,冷冷地扑在脸上。他害怕的闭上眼睛,嘴里哆哆嗦嗦地求饶,“别别别,我错了,我真错了。”
众人想象中血腥的场面并没有发生。尖锐的钢笔尖抵在陈恩生的眼皮上,缓慢地来回滑动。
“你不是知道错了,只是知道要死了。”江昭轻笑着欣赏他的战栗恐惧,眼底却是一片冰寒,“我早就说过,看我不顺眼者自戳双目。”
手下稍稍用力,钢笔尖在皱巴巴的眼皮上戳下一个小坑,陈恩生立马尖叫出声:“啊啊啊救命啊!江浔之救我!江昭她疯了!”
会议室中突然弥漫着一股尿骚味,江昭皱着眉嫌恶地丢开他,“啧,废物!”
劫后余生的陈恩生靠在椅子上大口地喘着气,小眼睛警惕地盯着江昭。
“别过来,你别过来啊!你再过来我报警!这么多人都看着,你敢戳我眼睛试试!”他被吓出来的眼泪和鼻涕糊在那张猥琐的脸上,脚底下有滩黄色的液体。
“咦,多看你一眼都是在虐待我的眼睛,这眼睛得用84消毒液泡泡才能要了。”江昭嫌恶地拧着眉,捂着鼻子远离他。
“哥,他太恶心了,还是你收拾他吧。”这还是头一个她还没动手就吓尿的人,有点恶心。
江浔之赶紧递给她几张酒精湿巾,让她擦擦手。
会议室内开着空调,那股尿骚味很快便充斥着整个会议室。
众人纷纷捂着鼻子,嫌弃地瞟着陈恩生,被当场吓尿真丢人。如果不是刚才嘴贱,也不会被人压着戳眼睛,何必呢。
“陈董事在董事会上言行无状。”江浔之不紧不慢地让助理给其他董事发了一份文件,“陈恩生多次挪用公司款项,发给诸位的便是证明材料,我提议解除他的董事职务。”
“不行!我可是公司的元老,你还小的时候都是我在为公司卖命,要不是我集团早就跟赵鑫姓了。”陈恩生抢过旁边人的材料,撕了个粉碎,冲着江浔之怒吼。
——
“卖命?拿着集团的钱和项目去补贴你陈家产业的卖命吗?”江浔之沉下脸,眸中一片清寒。
陈恩生没少在赵鑫掌权期间用集团敛财,只是近几年消停了些,一直没被抓到把柄,且他忙着对付赵鑫,这才让陈恩生留到了今天。
“你有证据吗?这些都是你编造的。”陈恩生丝毫不惧,他做得隐蔽,无论是证人还是证据都销毁了。
“这些都是你儿子提供的证据。”江浔之的话在陈恩生心上狠狠插了一刀,他求了多年才求得一个宝贝儿子,现在居然被宝贝儿子出卖。
他颤抖着手去翻那些证明材料,越翻越气,这确实是儿子提供的。
看着无力跌坐在椅子上的陈恩生,江昭补了一刀:“你儿子缺钱,把你给卖了。”
他刚才提到的儿子陈庭伟前几年因为频繁性骚扰女同事,被江浔之开除了。那陈庭伟也不是什么勤勉敬业的人,是跟他老子一样的烂人。
陈恩生还想狡辩,江浔之立即让人把他带出去,等着他的还有牢狱之灾,以及……
余光掠过陈恩生泛红的眼皮,江浔之掩下眸中的恶意。昭昭说的对,看她不顺眼的该自戳双目。
由于会议室的臭味过大,紧急换到另一间干净的会议室。
本次江河集团董事会通过了三个重要提议,解除赵鑫、陈恩生的董事职务以及江昭加入董事会。
“请新任董事江昭女士发言。”江浔之带头鼓掌。
新会议室内人不多,但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江昭站起来,明媚的脸上带着友善的笑容,一一看过余下的董事后才发言。
“很高兴能加入董事会,希望日后能与诸位和谐共事。”一袭正装的女孩语气谦逊,态度和缓,全然不见刚才拿钢笔戳人眼球的气势。
正当某些人以为她刚才只是在气头上才做出那等吓人的举动时,却听见江昭话音一转。
“如果不能,只要用力,钢笔真的能戳破眼珠。”那声音清脆悦耳,语气却嚣张至极,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江昭当然嚣张,没回到江家前她被逼急了都敢这样做,更何况现在。
除去江昭和江浔之,剩下的四位董事非常有眼力见地附和奉承起来。江浔之对江昭的重视已经非常明显,他们可不想再做杀鸡儆猴的鸡。
“说的真好,江家真是人才辈出啊!”
“正好六个董事,六六大顺啊,我们江河会更加兴盛!”
“可太好了!”这位董事原先想好的词都被人抢了,只好生硬地附和着。
董事会圆满结束,江昭溜回江浔之的办公室,其实江浔之给她准备了办公室,但她不爱去。
她在一旁听着江浔之安排各类事情。
“陈家的产业全都仰仗着江河,今天之内全部解约。”意思是天凉陈破,今天就把陈家搞破产。
“陈恩生的眼睛太脏,太脏的东西没必要留着。”哦豁,那老登的眼珠子保不住喽。
“他们挪用公款的事找人跟进。”这是请他们吃牢饭的意思,吃牢饭吃到死。
“今天的事不用瞒着,放给那些观望江河的人知道。”杀鸡儆猴自然不能藏着掖着。
等他安排完,又听完助理特助们的汇报,江昭终于逮住机会和大忙人江浔之说话。
“哥,云姨邀请我去他们家做客。”
江浔之正闭着眼睛养神,冷不丁听到妹妹要去做客,“是云姨邀请的还是暮云聿邀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