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铭澈目光直直地落在眼前之人身上,眼神中透着一种复杂难明的神色。“北辰?我们分手吧。”
这或许是不理智的,甚至是愚蠢的,但是对他来说却是最合适的。他已经抽离并封印了自己的情魄,不管是曾经的君铭澈还是情魄君铭澈,以后感情的事与他无关了。
君铭澈的话语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波澜,北辰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脸色唰的一下沉了下来,双眸微眯,“你说什么?”
眼前的“北辰”与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叠在一起,让他想起了那些过往的情感与记忆,实在太过深刻,让他情不自禁地再次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释然,轻轻说道:“北辰,我们放过彼此。”
说罢,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给自己鼓起勇气,又像是在等待着对方的回应,随后,他又轻声补上一句:“这样对彼此都好!”
北辰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地问道:“阿澈,你想说什么?”
“什么叫放过?”北辰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心中那抹疼痛如藤蔓般迅速蔓延开来。他这是被抛弃了?!为什么?为什么他突然就被抛弃了?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他不能再被那些回忆所束缚!君铭澈的眼神透露出坚定:“北辰,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有自己的路要走,也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放手吧,让我们各自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未来。”
“为什么?”北辰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君铭澈,目光中仿佛燃烧着两团炽热的火焰,那是一种近乎偏执的执着,他无法接受君铭澈说出的这般话语,非要从对方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不可。
“北辰,让我们回到最初,你不曾认识我,我不曾认识你。”君铭澈的声音虽轻,却仿佛裹挟着千钧之力,带着一种无法动摇的决绝。
听到这话,北辰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黑得可怕。他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额头上的青筋也因情绪的激动而微微凸起。他在脑海中疯狂地回忆着最近发生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细节、每一次对话,都在不断闪回。他试图从那些过往中找出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究竟是哪一个瞬间,让君铭澈对自己如此决绝,想要彻底回到原点,抹去两人之间所有的交集。
“你是不是在气我不经你同意就过来了?”北辰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君铭澈要斩断他们之间的一切联系?“你是不是在气我不该和你爷爷吵架?”
爷爷?君铭澈想了想,对了,他还有一个爷爷。但是与这些无关,“不是。”
“是因为你家人的反对吗?”北辰的大脑飞速运转,每一个细节都被他反复斟酌。
君铭澈轻轻地摇头,“不是”!
“既然不是,那为什么要分手?”北辰执拗地追问着答案,他迫切地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可以挽回这段感情的理由。此刻,他觉得他所有的尊严骄傲都碎成了渣渣。那些曾经的自信与笃定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北辰,对不起。”君铭澈微微侧过身。
窗外的风轻轻地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他的发丝在风中轻轻飘动。
此刻的北辰,如同困兽一般,固执地要一个理由:“我不要对不起,我要理由,至少你应该告诉我一个原因。”这样他就还有机会挽回这段感情。
君铭澈无法解释,他能解释什么?解释是他的情魄惹的情债?还是解释他爱错了人?“北辰,分手吧,是我对不起你。”
北辰向前迈了一步,提高了几分声音:“对不起有用吗?我被抛弃了还不知道原因。”为何君铭澈会如此轻易地说出分手的话?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切会变得如此突然?
面对北辰的质问,君铭澈无言以对,没有融合情魄,他不擅长处理感情问题。
“阿澈,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他已经做好了为了君铭澈对抗一切的准备,可现在却被无情地抛弃。
“是我过分了,所以现在让一切回复正轨。”的确是他过分了!情魄这个该死的恋爱脑为什么老给他招惹叫北辰的男人?
北辰双手紧紧握拳,“可笑,我竟然还为你做好了对抗一切的准备。可到头来,你几次三番地放弃我!”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让他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无助。
突然,他的目光瞬间如鹰隼般锐利,紧紧地锁定在眼前之人的身上。不对,眼前这人绝非阿澈!
北辰注意到了不同,阿澈的头发因为懒得打理,头发向来都剪得很短,显得格外利落,而此刻眼前这个人的头发却明显长了些许,透着一种随性的洒脱。再者,发色也大相径庭。阿澈的发色是自然棕黑色,可这人的头发却是极为醒目的浅金色,耀眼夺目。
阿澈平日里钟情于简约风格,因为懒得花时间搭配,偏爱那种简洁大方的装扮,而眼前这人的衣着却尽显华丽,精致的刺绣、繁复的配饰,无一不彰显着奢华。
虽说穿衣风格与发色皆有可能改变,可刚刚他出去不过短短不到半小时,并未走远,仅仅是在隔壁病房开了一个简短的视频小会议而已。当时阿澈还处于昏睡状态,就算阿澈恰好在他离开后即刻苏醒,也绝无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出去剪发染发,而后又匆忙赶回来。如此种种迹象表明,眼前这个人很可能并非阿澈。
北辰的心中充满了疑虑,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和阿澈如此相似?难道是蓄意伪装成阿澈的模样?目的又是什么?
他警惕地盯着眼前的人,试图从他的表情和动作中捕捉到些许蛛丝马迹。
北辰不着痕迹地退至门边,拉开门,侧身走了出去。随后,他看向门外把守的保镖,神色凝重地问道:“你们二少出去过吗?”
门外,总共二十个保镖严阵把守。这是君老特意安排的,一方面旨在保护君铭澈的周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他借机逃脱。不仅门外保镖林立,整整一层楼,都被北辰带来的手下围得水泄不通。
面对北辰的询问,保镖们面无表情,动作整齐划一地摇头,齐声说道:“没有。”
若未曾出去过,那就意味着绝无可能去染发,如此一来,里面的君铭澈极有可能是冒牌货。北辰旋即追问道:“有人进来过吗?探望的人都算。”有没有可能是有人进来偷梁换柱了?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各种可能性,每一种都让他感到心惊胆战。
保镖们依旧给出肯定的答复:“自兰斯先生出去后,便再无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