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出来,两个人都顿住了。
鹿缈心想难不成是认识的,就听见傅时樾平静且冷淡的声音,“没有,我是个生意人。”
谢平不信他这话,毫不掩饰的试探,“傅先生,你看着不像是做生意的……看你这身手,比我们当地的警察还好。”
傅时樾哼笑了声,语调不徐不疾,“谢老板难道不知道,生意做大了,难免招惹仇家,学点防身术总归是好的。”
他笑意不达眼底,端着茶杯,冷冽锋利的眉眼扫向谢平。
“是是是,是这样没错。”
谢平赔笑起来,“不过看傅先生的眼睛,总觉得很像是我认识的一个人。”
傅时樾放下茶杯不语,脸上表情冷下去。
“啊……可能是我认错了,实在不好意思。”
这时服务员把菜端上桌,并附在谢平耳边说了什么。
谢平脸色一变,“菜上齐了,二位慢吃,我老婆情况不太好,我下去看看她。”
说完,他就匆匆走了。
鹿缈回头看了眼关上的门,拉住傅时樾的衣摆,压低声音朝他凑过去,“你刚才没说实话,是在提防他?”
傅时樾垂眸睨着她,低声道,“人生地不熟,警惕点好。”
鹿缈两只眼睛贼兮兮的,“你没在边境干烧杀抢虐的勾当吧?”
“啧。”他拧眉,“问得什么问题?”
横她一眼,抬手想敲她脑袋。
鹿缈连忙双手护头,替自己辩解,“我还不是怕你惹上什么仇家,刚才那女人面色狰狞的指控你,跟个索命冤魂一样说你杀了她儿子,想让你偿命似的,我想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
傅时樾都拿她没辙了,看在她是替自己担心的份上,轻叹了口气,“我要是滥杀小孩儿,我的军衔还保得住?”
“你不是退伍了吗?”鹿缈一脸不解。
傅时樾觉得她有点傻气,“退伍仍旧会保留军衔,只是会在军籍上加退役两个字。”
“这样哦?”鹿缈轻佻眉毛,半信半疑。
见她怀疑自己,傅时樾有点心烦,“不是告诉过你,我是自愿退伍,你想哪儿去了?”
想他是不是在边境犯了事啊,她一直觉得他回来得莫名其妙。
明明年轻有为,靠自己的本事拼出来的坦途,干嘛突然放弃,回家当起什么继承人,去跟家里经商,还让人诟病他是个靠家族势力立足的富二代。
鹿缈半天不说话,傅时樾的脸黑了下去,“怎么,你不信我?”
鹿缈不以为意地托腮,“你想让我信你,除非你告诉我,你退伍的原因。”
傅时樾眼神一滞,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
“回去再告诉你。”
鹿缈被吊胃口,轻轻白他一眼,“为什么要等回去?”
傅时樾抬眉看向她,她就把手放在了他大腿上,隔着西裤从外往里摸过去,“你该不会故意哄着我,让我付出点代价,再找个无关痛痒的借口搪塞我吧?”
她柔软的小手贴着他的腿,不断输送来热量,摸得人很舒服。
激将法?
傅时樾挑眉轻哼,没有阻止她大胆的行为,语气却是不沾情欲的矜持冷淡,“就这么想我的?”
“你本来就是个假正经,实际上又痞又坏的老混蛋。”
傅时樾低笑,不反驳。
黑色西裤泛起冰冷细腻的光,她的小白手在那处很近的位置游离。
虽然不能满足,但也让傅时樾舒服的眯起了眼。
看他轮廓分明的脸写着享受,她故意抽回手。
傅时樾心里一空,诧异地掀开眼帘,“怎么不继续了?”
“我要去上厕所了。”
傅时樾扣住她的手腕,掌心如烙铁般用力滚烫,将她拽到怀里,沉静的凝望她,“故意的?”
“没……我真想上厕所了。”
他炙热的眼眸如黑色漩涡,早就将她看透,“三番两次撩完不负责,这么喜欢看我难受,那去厕所罚你?”
他几乎咬着她的耳朵。
“别别别,我是真的水喝多了,憋不住了嘛,你就饶了我这回。”
她耍起无赖。
包厢虽然是密闭空间,傅时樾没兴趣在这种简陋的环境下对她做什么。
傅时樾说,“刚才没摸,摸摸就让你走。”
鹿缈心里暗骂他老色批,放开了后,越来越不装了。
但怕他上头,鹿缈红着脸给他顺毛,“回去再给你。”
说着,娇羞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他低嗤了声,“我陪你一起去,顺道抽根烟。”
“哦。”鹿缈权当他要降降火。
于是她跟傅时樾一起去厕所。
鹿缈躲进了女厕所,傅时樾站在外面洗手间吸烟。
他并不是想平复心里的燥乱,只是在陌生地方不放心鹿缈一个人。
可尽管他这样警惕,还是出事了。
站在洗手间门口可以看到一楼整个门面。
他看着进进出出的服务员和客人,想起谢平那张匆匆忙忙离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傅时樾抽完一根烟,仍没见鹿缈出来,蹙了蹙眉,给她打电话,发现她手机落在包里,而她的包在他身上。
他当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没顾太多,直步迈进了女厕所。
厕所不大,只有四个隔间,迎面跟他撞到的女人吓了一跳。
“你是不是有病!这里是女厕所!”
傅时樾没理会,一间间隔间踢开,到最后一个,是放卫生工具的隔间,墙上还有一道门。
傅时樾拧了拧门把手,锁着的。
他眉眼一厉。
“嘭”脆弱的木门瞬间被踹开,竟然通向幽黑的后巷。
傅时樾的心骤然沉了下去。
他大步出了厕所,直接去了收银台。
收银小妹还在收钱,徒然被傅时樾揪住领子,拽到了谢老板老婆休息的后房。
房间里已经没人了,傅时樾把她扔在地上。
收银小妹哆哆嗦嗦地蜷缩在一起,“你……你想干什么?”
“你叔叔婶婶去哪了?”傅时樾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冷冽的挡住所有光线。
收银小妹被他高大的身影笼罩,只觉得遍体阴寒,“我、我不知道。”
她不敢跟傅时樾对视,眼神闪躲,明显是在撒谎。
傅时樾拎起她的领子,漆眸冰冷,“我不打女人,今天让你开个例外。”
收银小妹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恐吓,瞬间被他阴戾的眼神吓哭了,把知道的都交代了,“谢叔从楼上下来,就让人把婶子带走了,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让我今晚早点关店,以后也不用来了,他要带婶子回老家去养病。”
这对夫妇丢了儿子,口口声声要等儿子回家,不可能突然决定回老家。
鹿缈被人从厕所后门掳走,跟谢平脱不了关系。
傅时樾松开收银小妹,“把手机拿出来,打电话给他。”
收银小妹害怕极了,只听话照做。
电话响了几声就通了,她急忙开口,“喂,谢叔!那个顾客来……”
手机被拿走,傅时樾把手机放在耳边,眼底风雨欲来,“你把我的人带到哪里去了?”
谢平冷笑一声,“呵,发现的这么快,不愧是边防部队里出来的侦察力这么强。”
“想救你女人,来这个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