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燕庭路返回王府,只见大门紧闭。
不愿打扰府内安宁,萧子安担心父亲询问,于是决定绕行至后门。
就在他和时眠刚绕到府邸侧边时,一道黑影突然掠过。
萧子安眉梢一扬,随即吩咐:“时眠,你先进去。”
时眠点头应诺,随即躬身踏入府中。
“出来吧。”
话落,白倾尘从暗处现身,冲着萧子安走来。
“是你?”
白倾尘笑了笑:“是我。”
“找我做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想殿下了。”说完,他两步靠近,一瞬间,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声。
萧子安皱眉,抬手将他推开。
被推之人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的更是顽劣。“殿下还是这么不近人情”
萧子安冷冷地望着他:“白倾尘,你若是无事,便不要在这里打扰我。王府不是你随意出入的地方。”
“我知道分寸,殿下能不能不要这么严肃。我记得,我还帮过殿下。”
“你上次帮我,我也照顾了你一晚,我们已经扯平。”
“照顾?我怎么记得是我自己睡了一晚呢。”
萧子安折扇一挥,勾起一侧嘴角:“可你睡的是我的房间。所以,也算扯平。”
“原是如此,殿下真是一点亏也不吃呢。”
“行了,没事的话我先进去了。”
白倾尘抬手拦下,收敛了笑容。“方才一事,殿下怎么想?”
方才... ...一事... ...?
萧子安狐疑,莫非他说的是那两具女尸?
“此话怎讲?”
白倾尘突然委屈道:“我特意将尸体寻来,殿下竟没瞧出什么吗?”
“寻?从哪里寻来的?”
“官府。”
官府?
可方才那安大人为何不说... ...为何要装作不知情... ...?
白倾尘轻哼一声,将萧子安的疑惑一一解答道:“为官之人欺压百姓,不从者一律暗杀。今日这两具尸体只是被我盗了出来,殿下可知,还有许多人无辜枉死,天陵城可不像表面这么安稳。”
“我为什么要信你说的?”
“信不信,殿下自会判断。”
“若你所说不假,为何百姓无一人发声?”
白倾尘冷笑:“因为恐惧,殿下。那些官员的手段极其狠辣,百姓们敢怒不敢言。一旦有人试图揭露真相,就会立刻被无声无息地除去。”
萧子安沉默了片刻,“我竟不知为官之人敢在天陵城作威... ...”
“那是因为有人庇护!”
“谁?”
“当今圣上!”
萧子安顿时眸色一沉,却... ...没有反驳。
白倾尘满意点头,“果然是我看中的人,殿下心里也是明白的。”
萧子安的沉默,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水,映照出他对皇权的质疑。白倾尘的话,像是锋利的刀刃,挑开了天陵城繁华背后血迹斑斑的真相。
自煜皇登基以来,便以铁腕治国,近年来,手段愈发极端。重用宦官,排挤忠良,以维护皇权之名,行独裁之实。朝中敢于进谏的贤臣,不是被贬边疆,就是惨遭杀害。
对于民间,强抢民女加重税收更是常见之事。
这些事对于萧子安来说,心里都很清楚。
可他也没办法,就连他的父亲都敢怒不敢言,他能做什么?“你让我亲眼见到那两具尸体有什么用意?”
“让你知道,当今皇帝的所作所为。”
“所以?你想让我造反?”
白倾尘冲他眨眨眼:“殿下,我累了。明日再来寻你。”
说完,便不见了身影。
而这一夜,却让萧子安久久不能平静。
——
轮回殿
离温瑾川双亲被绑已有七日,而他却没任何动作。
却召集着温默等人一直后殿商讨,两日不见出来。
江予白已经可以下床,只是伤口较深,不能活动得太厉害。
可能在房间待的太久,他有些烦闷。想要出去走走,刚开房门却被婢女拦下。
“江公子,少主吩咐,您伤势很重,最好不要出房门。”
江予白拖着他那副沉重的身子,摇头道:“我没事,你让我出去。”
“可是... ...”
“我就在这院子里,不会走远。”
婢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让开了道路。
走到院中,心中倒是舒畅了些许。
他环视着四周,倒是有些好奇。
他与温瑾川相识十年,也知晓他是轮回殿少主,只是却一次也没来过这个地方。
独自在院子里走了几圈,但心中的烦闷并未完全消散。
趁着婢女不在之际,他走出所在的院落。穿过院门,沿着一条小径直行。两旁的景色与他的院子并无太大不同。
本想去寻他的师兄,可走着走着他却看见一人与十七的身形很像。
江予白瞬间心跳加速,那份埋在心底的仇恨迅速扬起,也不管自己的伤势如何,快步而去,好似怕那人消失不见。
十七正托着一桶水走进一间宫殿,随后跪地,从桶内拿出一块沾满污渍的破布,开始一下一下地擦拭着地砖。
江予白藏在柱子后,紧盯着十七的每一个动作,疑惑,不解通通涌上心头。
“他怎么会在这?”
就这么一瞬,十七双眉微挑,明显感到有人在他身后。
但他却以为是温瑾川派来监视他的人,也没有去管,继续做着他该做的事。
江予白冷着脸从柱子后走来,十七抬头。待看到江予白的瞬间,脸色骤变。
迅速缓过心绪,恢复了面无表情。将破布放回桶内后,起身。
“你醒了。”
江予白怒视着他,一句话也未说,忍着伤痛直接抬手袭向十七。
十七侧身躲过,随后轻哼:“我好心留你一命,你还想杀我。”
江予白大怒:“你联合江钰昌灭我逍遥宗,杀我母亲,还敢说好心留我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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