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演武坝时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下来,马车开不进密匝匝的小树林,征得琪琪同意后,蒲子轩便将马车停在小树林外,入了车厢,心急火燎地把琪琪往怀里搂。
真是没料到,这闭月羞花的曼妙身体,我这辈子居然还有机会能搂在怀里,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蒲子轩不住地感慨有钱真好,嘴里也说起了大话:“琪琪,等会儿我再给你几锭银子,一定要让你享受一下什么叫做衣食无忧。”
“哎呀,瞧你说的,我爱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钱。”琪琪娇滴滴道,“对了,刚才喝了不少酒,我想去方便一下,稍后便回来。”
蒲子轩本就有些尿意,一听,也道:“那我也去其他地方方便一下,不碍着你。”
于是两人下车,待琪琪径直走入小树林,不见了身影,蒲子轩也走了几步,在一棵大树下滋养土地。
正畅快之际,突然,蒲子轩的背部被人狠狠踢了一脚,霎时身体前倾,拥抱了那棵大树,胡乱飞溅的尿顿时尿湿了裤子。
“他娘的!谁?”蒲子轩转身一看,只见琪琪正和三个大汉站在一起,来势汹汹。
蒲子轩顿时对事情明白了几分,喊道:“琪琪,你什么意思?”
琪琪突然像变了个人,声嘶力竭地喊道:“蒲子轩,你他娘的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还是你老头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你他娘的就一人渣!丽江多少女人真心爱着你,你把她们玩够了,就当垃圾扔掉!我今天就是要为这些姐妹报仇!对了,你不是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我叫鲁秀琪,可是你在乎过吗?你以为你有钱,就可以把别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随意践踏别人的自尊吗?我告诉你,这三个人就是你那三锭银子请来的打手,来来来,你不是有钱很了不起吗?拿出来给他们买命啊!”
领头的壮汉甲道:“蒲大公子,看到了吧,不是我们有意为难你,是人家美女不喜欢你,你玩了人家,就要对人家一辈子负责,我们这些表哥舅子什么的,也跟着沾点光。要不,你给我们一人一百两银子,就当给了彩礼又离了,咱们以后也就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啊?”
旁边的壮汉乙纠正道:“傻子,说谎都说不好。我二姑婆跟我讲过,男人称妻子的兄弟为舅子,他娘的女人怎么可能有舅子?”
壮汉甲骂道:“就你聪明!老子随口说说,只不过是告诉他,不拿钱,就收拾他!”
壮汉丙对蒲子轩道:“他说的收拾,不是说要帮你收拾房间的意思,而是把你往死里打。”
壮汉甲又骂道:“操你大爷的,就你话多!不开腔会死啊?”
鲁秀琪又喊道:“蒲子轩,你他娘的不是有钱吗?快拿出来啊!”
蒲子轩对女人自来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如今被女人算计,实在是怒发冲冠,趁着酒劲,一脚踢在壮汉甲的肚子上,骂道:“老子妖怪都不怕,还怕你们这些狗奴才?”
壮汉甲被踢得不轻,疼得叫唤,喊道:“想死?好,给他点颜色看看!”
壮汉丙解释道:“他说的颜色,不是指红黄蓝绿,而是把你往死里打。”
壮汉甲骂道:“操,你以为你是康熙词典吗?给我打!”
说完,三人就朝蒲子轩一起冲来,顿时,密密麻麻的拳头冲他砸过来。蒲子轩酒劲未散,感觉不到疼痛,便趁着空隙又往壮汉甲胯下踢了两脚。
这就是蒲子轩打架的原则,不管多少人打他,他只盯着一个目标打,就算是被打死了,也争取能换掉一个。
壮汉甲被激怒了,拾起地上一根树棍,冲着蒲子轩的脑袋就是一下。
蒲子轩顿时感到脑子里“嗡”的一声响,身体顷刻间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做了个拥抱地球的姿势。
虽然全身像散了架动弹不得,但蒲子轩意识尚且清醒,只感觉到三人已经停止了攻击,只是鲁秀琪问了一句:“不好?会不会死了?”
壮汉乙哆哆嗦嗦道:“我可从来没杀过人啊,四奶奶说过,杀人是要偿命的,怎么办?怎么办?”
壮汉甲骂道:“瞧你这点出息,这地方荒无人烟,就是死了,也没人知道。我们快把他埋了。”
壮汉乙又道:“可是,四奶奶还说过,人被杀死了会变成阴魂,晚上会来索我们的命,这又如何是好?”
壮汉甲道:“先把他埋了,再去买张镇魂符,把他的鬼魂永远钉在这里。别他娘的废话了,快,一起来!”
说完三人便向蒲子轩走来,准备挖坑,蒲子轩一听顿时惊恐万分,这打死我也就算了,反正我脑子已经坏了感觉不到疼,可要是把我活埋在这土里,憋死我,不能呼吸那种感觉……死得该有多么难受!
蒲子轩想告诉他们他还没死,可这身子完全不听使唤,想来已经瘫痪了,蒲子轩又盼着祝元亮来救他,可想到胖墩被孤零零地扔在酒馆,怕是正骂骂咧咧还来不及呢。
完了完了,他们已经开始抬我的身子了,难道就这样被活活闷死吗?
他们将蒲子轩翻过身来,让其仰面朝天。蒲子轩竟然临死之际看到了天上的星星,心想:据说人死了都会变成星星,那么是不是一会儿我就可以见到我娘了?想想也挺好的,这个时候,我希望我的宇宙星辰之说真是无稽之谈,我希望这世上有前世今生,有六道轮回。
就在蒲子轩弥留之际,天空中一束巨大的蓝色光柱直挺挺地向他照射下来,蒲子轩顿时沐浴在一阵蓝光之中,那光芒无比温暖而柔和,让人感觉全身舒服。然后,他感觉到他的身子浮了起来,悬在了半空中。
那四人大惊,纷纷退后几步,鲁秀琪惊恐地问:“这是什么鬼东西?”
壮汉乙惊呼道:“坏了坏了,我六姑婆曾经说过,圣光普照,不成佛,便要成魔,我们……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为好,小心爆炸啊。”
朦胧中,蒲子轩听到四人一边惊呼一边逃命而去,周遭顿时安安静静。
蒲子轩觉得他已经死了,灵魂正在享受着升天的快感,突然,他的身子发出一声爆炸声,随后便不省人事。
同一时刻,在深山的某处,一个温婉的背影从茅屋中走出,仰望星空,喃喃说道:“先生,终于,觉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