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说笑了,就凭他一个粗鄙武夫,也配?” 莲心掩嘴轻笑,语气里满是轻蔑,“您可是皇上眼前的红人,他石啸谷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您和他,不过是逢场作戏。”
逢场作戏……
这四个字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石啸谷的心上。
他身形晃了晃,不敢置信地望着那抹熟悉的红色身影。
原来,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是他将一时的温柔错当成了一生的承诺。
从一开始,他就错了,错得离谱……
而如今,那双眼里,只剩下算计和狠毒。
石啸谷心中一阵悲凉,往事如烟,如今只剩下物是人非。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已经一片冰冷,“娘娘还有旁的事吗?若是没有,属下就告退了。”
说完转身就走!
“石大哥,你就这么狠心?”
惠妃娘娘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哭腔,在这精美的大殿中回荡。
她扑过去,从后面紧紧抱住石啸谷,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石啸谷的身形猛然一僵,却没有再挣扎。
“石大哥,我知道你怨恨我,恨我当初的选择。” 惠妃的声音哽咽起来,泪水浸湿了石啸谷的衣衫,“可如今我变成这样,也是迫不得已啊!在这个吃人的皇宫,没有心计,只能做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难道……难道石大哥是想与石兰阴阳相隔才甘心吗?”
石啸谷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当初在宰相府与惠妃写字作诗的时刻,心中如同刀绞般疼痛。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抑住内心的情愫,冷冷地说道:“放手。”
“不!我不放!” 惠妃娘娘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仿佛要将自己融入石啸谷的身体。
“石兰知道,石大哥心中有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看在我们多年情谊的份上,你就帮帮我吧!只要你肯帮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石啸谷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陈石兰话语如同毒蛇般缠绕着他的心扉。
他曾经深爱过这个女人,可最终换来的却是背叛和痛苦。
如今,她竟然还有脸求他帮忙?
大殿外,寒风呼啸,吹得窗棂吱呀作响,仿佛在嘲笑着殿内这出可悲的闹剧。
石啸谷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他一把推开惠妃娘娘,语气森寒,“你说吧,这件事后,你我再无瓜葛!”
殿内香烟袅袅,一缕轻烟在半空中打了个旋儿,缓缓散开。
惠妃娘娘重新坐回主位,指尖轻轻摩挲着在私库找到的那枚玉佩,眉宇间反而多了份严肃。
“本宫想知道,当日皇后藏宝阁失窃,被盗后藏宝阁是否凌乱不堪?”惠妃故意反着说道,“石统领又查到了什么?”
“惠妃娘娘!”石统领突然喊,“皇上有旨,此事不得外传!”
“石统领,本宫承诺,此事若告知,本宫再不会寻你,如何?”
得了承诺的石啸谷身体僵了僵,很显然没有想到惠妃会这样说,早些年的情分因为这件事儿画上句号,想想,也挺好!
不用在深夜独自伤神!
当初每每睡不着觉都会替当值的侍卫值班,这也是手下兄弟们尊重信任他的原因。
换来的很值!
“娘娘一言九鼎!”
“当日皇后娘娘的藏宝阁内并无异样,整洁无比。据皇后娘娘所说,藏宝阁内没有任何错位移动,好像所有珍宝都不翼而飞。”
“皇后娘娘说,看门的两名宫女睡得很死,没有听到任何人进去。”
“但是仔细想来,看门的宫女睡得死,必然是被下药了,只不过没有留下把柄而已!”
“末将查探后也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仿佛是鬼魅出现带走了珍宝!再去查验,也一无所获。”
“皇后已将看门的两人处死,此案件便无从下手!”
惠妃娘娘听到石统领说的,哪里还不知道。
同一人的手法!
自天早上私库被盗到现在,她就心神不宁,兰儿之前所说,她还的以为只是意外。
如今石统领亲口说出,真相便如一把尖刀,狠狠扎进她的心房。
震惊!
震惊到无法言语!
只是如今,她不好宣之于口,只能将满腹的惊惧和愤怒压在心底,脸上还要维持着惯常的平静。
只是在愣神的时候,手中摩挲的玉佩一不小心掉落出来,骨碌碌滚到石统领脚边。
石统领俯身拾起,触手温润,雕工精致,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突然,石统领的瞳孔微微收缩,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然而,这转瞬即逝的诧异表情却被惠妃捕捉到了。
惠妃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石统领面前,问道:“你认识这枚玉佩?”
石统领的心脏猛地一跳,作揖道:“回禀娘娘,在皇后娘娘的藏宝阁时,好似见二公主佩戴过。”
惠妃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她没有再追问,只是淡淡地说道:“下去吧。”
“末将告退,还望娘娘遵守承诺!”
石统领走后,惠妃无力地靠在软榻上,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
方才那番对话,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石啸谷只知道本宫问他话,并不清楚为什么要问。
莲心指挥着几个小宫女将地上茶杯的碎渣清理干净,又命人重新换了新茶。
她端着茶盏走到惠妃身边,轻声道:“娘娘,喝口茶吧。”
惠妃接过茶盏,却并没有喝,只轻轻叹了口气:“这桩盗窃案,真是越发离谱了。”
离大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