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遭,镖局的镖师们都安分了许多。
又有惊无险地经过几波山匪后,车队终于抵达了萧家庄。
看着越来越近的庄子,郑哥略有疑惑:“老大,你有没有觉得怎么这山贼土匪越来越多了?”
王哥毫不在意地应了一声:“嗯,也许是见来这里的财货多了,都来打秋风了吧。”
何爽看着刚刚离去的一波山匪,左手不自觉地扶着刀鞘,若有所思。
萧家庄是家主萧何在于五十年前修筑的一座堡垒似的庄子。
山庄用一座砖石和夯土结合而出的围墙给围了起来,有数丈之高,墙上平整,无可借力之处,轻功不济的,怕是难以翻越。
庄子周围都挖掘了壕沟,壕沟里放满了水,正门处下了一座吊桥,吊桥此时已经放下,方便宾客出入。
山庄的一面朱漆大门此时正大开,来往宾客们络绎不绝地通过大门进出,还有不少车队正在门外等候。
何爽几人进得山庄时,又看围墙各处高点都修了哨塔,哨塔上配备了两三名庄丁,手持弓箭,来往巡视。
庄子里有丁口三百余人,护院、庄丁、婢女、厨子、下人、马倌乃至于看大门的,不一而足。
家丁们都着了统一的青衣小衫,井然有序的带领宾客们进入山庄,寻了妥善的院子安置。
“这家伙造的,跟碉堡一般。”郑哥不由得喃喃道。
“嗯……不错!这萧何在怕是有几分手段,你们看那些庄丁护院,眉眼之间都透着一股子狠厉,手底下估计都不干净。”王哥摸了摸下巴,感慨道。
几人正站在门前闲聊,早有小厮进去通报,不多时,那有一阵沉重的脚步响起。
何爽几人均抬头去看,只见一名毛发皆白的老者,领着几名护院,从庄内走出。
此人虽老,一双鹰视狼顾的眼睛依旧闪烁着寒光。
面如枯槁、身形干瘦,甚至隐隐能看见枯树皮似的皮肤下,那一根根老树根似的血管。
唯有一双手掌,不似凡人,那手掌上的皮肤竟然浮现着犹如黄铜一般的色泽,关节处更是布满了老茧。
“这怕就是那位‘铁掌无双’萧何在了。”王哥低声说道。
郑哥扫视着萧何在,也是悄声说道:“这老头气血败坏,怕是都活不了多少年了,还要娶一个美娇娘,这不怕到时候背过气去吗?”
“色中饿鬼!”李姐愤愤不平。
几人蹲在车队最后方窃窃私语,离大门甚远,却是不怕被人听了去。
钱老板满脸笑容地上前作了个揖:“老萧,恭喜恭喜呀!”
萧何在抽动嘴角笑了笑,嘶声道:“老钱,你可是越来越年轻了,浑然不似七十岁的人了。”
“哈哈哈,老萧,我这都是瞎忙活,哪有你年轻,还有十八岁的美娇娘相伴?”钱老板略一侧身,指着车队上的礼品,“怎么样,这回我可是大出血了,可别嫌弃啊!”
萧何在一双大手握住了钱老板的手:“你老钱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说那些做什么,走,进庄里说话!”
车队缓缓地进了山庄,萧何在拉着钱老板往主庄里去了,自有庄丁招呼车队,找了地方安置。
又有小厮引着何爽几人和钱老板的手下伙计们各自去往一处小院落脚。
而威远镖局的人马,交接了货物后,自是前往达州镖局分部落脚。
何爽几人进了小院,不多时,便有钱老板的账簿先生来交付了四十两黄金,几人的护送任务便也结束了,眼下几人便恢复了自由身,可四处行走。
几人在这处院子里休整了一番。
“这趟差出的,舒服呀!”郑哥抛了抛装着金元宝的钱袋子,美滋滋地说道。
李姐贼眉鼠眼地靠上来:“老大,现在也没啥事干了,不如咱们去看看新娘子长得美不美?”
王哥眼睛一亮,又为难道:“咱们又不知道新娘子在哪,上哪找去?”
李姐贼兮兮地看着他:“老大,刚我偷偷瞧了,这庄子里后面有几个大院,那个最大的院子,估计是那萧何在的住宿之所,女眷应该都会在那附近吧?”
王哥严肃地看着她:“好你个三妹,又是死性不改。”
“哎呀老大,公司出差,怎么能没有团建呢?”李姐谄媚地看着他,“就算是为了奖励咱们的精英员工,再苦再难,也要创造机会团建,你说是不是呀,小周同志!”
说着给何爽抛了个媚眼,何爽顿时感觉一阵恶寒。
眼见矛头被李姐转移到自己身上,何爽苦笑着说道:“我都听三位老板的。”
王哥嗖地一下站起身,表情霎时间由严肃转为期待:“走走走!”
四人兴冲冲地出了院子。
刚一出了院子,便看到不远处一个院子里声音嘈杂,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几人对视一眼,这里就有热闹能看?
便先去了这个院子。
透过院门,朝里一看,郑哥不由得说道:“怎么还有一群乞丐也进来了?”
王哥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那萧何在是丐帮的长老,丐帮中人在这里有什么稀奇的?”
何爽透过几人往里一看,院子里分为两拨人马,正在对骂不休。
一边一个穿得脏兮兮的乞丐大骂道:“这里是我们污衣派先选的,你们净衣派来抢是什么道理?!”
另外一边的领头的看上去却好似个出来踏青的公子哥,手里拿着把折扇,在这大秋天的,却不慌不忙地扇着风:“胡言乱语,明明是我们净衣派先在此处落脚,你们来占,反倒是倒打一耙。”
说着拉过一旁的一名小厮,轻声问道:“这位小兄弟,你来说说,是谁先到的?”
那小厮见此场景,目露惊慌之色,被那公子哥一把攥住了衣领挣脱不开,又看这公子哥眼中包含威胁之意,只是支支吾吾:“许……许是您先来的。”
那污衣派的乞丐见状气得跳脚:“好你个小东西,满嘴谎话,该打!”
竟然提了手里的那根棒,劈头盖脸地朝二人头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