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哥哥,电影好看么?”
桑酒媚眼如丝,扮乖满足鹤砚礼。
出来约会,就是要让彼此愉悦快乐。要让内咖肽、多巴胺占据每一根神经末梢,血液滚热,身心舒爽。
如愿听到桑酒喊出的“阿砚哥哥”,鹤砚礼背肌绷紧,一颗心完全被桑酒勾诱着颤栗,浸泡在沸腾粘稠的糖浆里。
鹤砚礼掌心箍紧桑酒的后腰,侧头吻上他在电影院就想吞噬掉的红唇。他始终记挂着桑酒的伤,让她的支撑点在膝骨,他可以往后靠,矮于她,将位置主导权给她。这并不影响他的掠夺。
唇齿间淡淡的冰可乐味道,被鹤砚礼吞吮的一干二净。
“桑桑……”狭窄的车厢里,低喘清晰,鹤砚礼啄吻着桑酒圆润的耳珠,商量,“不想约会了,我们回酒店好不好?”
他早上醒来特意检查了桑酒的伤。
其实好了。
可以轻点。
“不好。”
桑酒娇媚严肃的拒绝,教育,“青天白日,不宜涩涩。鹤砚礼,你又不是刚刚开荤的小狼,不能总想着折腾吃肉。让鹤纯情上线,放鹤冷淡出来,我们去打卡第二站~”
鹤砚礼:“……”
他只想在酒店的落地窗、浴室、餐桌、沙发、衣帽间……反复打卡。
~
戳戳乐可以随时玩儿。
但约会的机遇很难得。
第二站——海洋馆。
相比于电影院的嘈杂,海洋馆幽静阴凉,但同样处在鹤砚礼未曾涉足的空白盲区。
这片空白,不是对海洋生物的陌生。
相反,他幼年六岁时,刚达到水肺潜水的年龄,苏柔就安排了国外私教,带他体验潜水,近距离的看珊瑚礁,和色彩斑斓的热带鱼群互动,融入海洋……他没来过海洋馆,没有隔着冰凉厚重的亚克力玻璃进入海底隧道,看海洋一隅。
鹤砚礼有些失神。
桑酒也敏锐察觉到,鹤砚礼细微的情绪波动。他眼底好不容易浸染的丝缕亮光笑意,似乎被密集游过的海洋小鱼拖拽走。
鹤砚礼又进入了冰冷的玻璃里,失去温情生机,在电影院沾染的温馨热闹的常人烟火气,荡然无存。
桑酒牵住鹤砚礼的手,轻轻一拉,唤他回神,“不喜欢这里?”
“喜欢。”鹤砚礼扯了下唇角,被桑酒温柔的眼眸拯救。
他的海洋天翻地覆,只剩黑暗,却闯进来一条漂亮璀璨的人鱼公主。
“我以前海潜时,遇到最多的就是它……”鹤砚礼抬手,指给桑酒看,一条颜色火红黑横纹的小鱼。
“它叫火焰仙。”
桑酒看过去,认真地听着鹤砚礼科普,她弯眸调侃,逗他,“火焰仙啊,难怪它亲近你,都是仙儿。”
话落。
桑酒细嫩的掌心,被鹤砚礼粗粝的指腹划挠了一下。
让她乖点,人多,别撩,他经不住。
桑酒偏不,柔白的手指钻入鹤砚礼指缝,他条件反射缠紧,她笑,音低,“别撩?不要?鹤砚礼,你比隔壁鱼缸里的八爪鱼缠得还紧。”
鹤砚礼:“……”
两人十指紧扣,漫步在海洋馆的海底隧道。
桑酒想让鹤砚礼多笑一些,多说些话,干脆让他当海洋生物的讲解导游,她熟知,装不知,看见形态漂亮的小鱼,就让鹤砚礼讲名字。
“那个长得像熟透的黑点芒果,带尖刺的小鱼叫什么啊?”
鹤砚礼被桑酒另类却形象的描述逗得失笑,嗓音低醇,“黄狐狸。”
“嘶,确实挺贴名字的,尖嘴,长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心眼多的狐狸小鱼。不过,黑点芒果更贴它!”
鹤砚礼赞同,改口,宠,“它叫黑点芒果。”
桑酒笑声娇甜,又指向一群泛着蓝色荧光的小鱼,问,“它们叫什么?”
鹤砚礼答:“蓝宝石魔。”
“这个呢鹤砚礼?尾巴好漂亮啊!”
鹤砚礼侧眸望向桑酒灼亮的瞳仁,想吻,他回,“孔雀鱼。”
“鹤砚礼那边……”
“斑马吊。”
“那!”
“大帆鸳鸯。”
最后,都不用桑酒描述,也不用抬手指鱼,她晃一下牵着的手,鹤砚礼便心照不宣地说出她视线里,鱼群的名字。
走出冗长的海底隧道,有卖海洋生物纪念品的小商铺,桑酒迅速逛了一圈,等下还要赶时间去另一个场馆,看美人鱼表演。
桑酒一眼看中了“黑点芒果”黄狐狸小鱼的钥匙扣,买下,送给鹤砚礼。
鹤砚礼勾唇收下钥匙扣,揣进裤袋里,桑酒送,他买单,还回赠一个无人角落里鹤砚礼蜻蜓点水的吻。
~
美人鱼表演的特定场馆内,宽敞的亚克力玻璃前,站满了游客,等待着节目开始。
桑酒跟鹤砚礼来迟了一些,没抢到最佳观赏的前排。
音乐一响。
一袭白粉色鱼尾的美人鱼游了出来。
游动丝滑,身姿优美,海藻般浓密的乌黑长发在水中飘荡,好似能在水底自由呼吸,妆容精致,笑容纯美,从红唇中缓缓吐出一粒珍珠。
大多数的游客都举着手机拍摄。
只有后排的鹤砚礼,低头用手机处理工作邮件。
桑酒:“……”
当鹤砚礼掏出手机时,她以为鹤砚礼要拍美人鱼。
下一秒,鹤砚礼点开了邮箱软件。
桑酒扯了下鹤砚礼的衬衫衣角,非常大度,“鹤砚礼,这是童话艺术,你不用这么恪守男德。看吧,本大金主允许你看。”
“不想看。”鹤砚礼滑动屏幕的指尖停顿,抬眸望向桑酒,“她不是美人鱼,跟黑点芒果没有区别。”
桑酒:“……”
桑酒勾唇,哼,“说得好像你见过真的美人鱼。”
“你。”
“啊?”桑酒一时没反应过来,鹤砚礼极少这么直白的说情话。
鹤砚礼没多解释,收起手机,狭长的黑眸扫了一眼前面坐在大人肩上看表演的小女孩,他搂过桑酒,温柔问,“要不要坐肩膀?”
“可以么?”桑酒眼眸明亮。
鹤砚礼高大颀长的身躯半蹲下,轻松地将人扛起来,坐在他一侧肩膀,单手扶在桑酒大腿,压着她裙子。
“雀儿的荣幸。”
可以。
他的桑桑,他的人鱼公主,在他这里什么都可以。除了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