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许久才等到天黑。
等周围没了人,她利用藤蔓爬上柳树,找了根粗壮的枝桠,确定足够粗壮,能同时承受几个人的重量,她才爬过去。
晚风阵阵,吹到身上还是带着丝丝凉意的。
柳条被晚风吹的左右摇摆。
陆瑶先放出一个地痞,再对着柳条发动异能,让它们按照自己的心意,如蛇一般缠上那地痞的脖颈,再将他垂挂下去。
柳条的韧性很好,不过七八根枝条,就能将人挂住。
如法炮制,将另外两人也成功被挂在了树上。
他们被关在空间那么长时间,陆瑶始终吊着他们一口气,如今终于闭了嘴。
“搞定。”
拍拍手,陆瑶小心下了树,确定那柳树上没有留下她攀爬过的痕迹,周围也没有路人看到她,这才离开。
夜深人静,她也有些困倦,便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进入空间休息,将外面的纷纷扰扰全部抛却。
初春的清晨,街上是静谧的,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整个世界瞬间清亮起来,阳光透过雾气,温柔地洒在万物上,别有一番赏心悦目的感觉。
湿润的风轻扫着何员外府前的柳树,以及挂在上面的三个人。
“啊~”
一声惊叫划破天际。
周围的住户听到声音,纷纷走出家门查看。
远远的便瞧见收夜香的李二瘫倒在地。
“喂,李二,干什么呢?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就是,这街上就你一个人,有什么能吓到你?”
“你不是自诩胆大吗?这会怎么…呵呵~”
“这会觉是最好睡的,老子本想睡个回笼觉,瞌睡都被你这厮给吓跑了。”
众人议论纷纷的讨伐着李二这个罪魁祸首。
“那…那…”
李二颤抖着手,指着面前的柳树,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什…么…啊~”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的。
衙役来的很快,看到树上挂着的几人时,也很是意外。
“头,这几人是怎么被挂上去的?”
“就是呀,这几个人失踪那么久,县城和周边几个村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他们,他们这是从哪冒出来的?”
“县令大人还在等着呢,先把他们弄下来,带回县衙再说。”
那个被称为头的衙役先是检查了一遍柳树,见周围没有什么攀爬的痕迹,这才爬到树上,用刀砍断柳条,将三具尸体放下来。
死人了,还一死就是三个,全挂在了何员外家的柳树上,这一消息,如风一样在县城的大街小巷上传播。
听说几个死人已经被抬去了县衙,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便纷纷朝县衙涌去。
陆瑶便夹在这些人中,跟着去看热闹,不…她是去打探情况的。
县衙门口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县令高坐公堂,看着大堂上围着三具尸体检查的仵作高声问,“怎么样?查出来没有?他们的死因是什么?”
仵作皱了皱眉,双手抱拳,“启禀大人,这三人就是柳条勒颈,窒息而亡,根据推算,死亡时间应是昨晚的亥时。”
“这么说,他们被吊上去的时候还活着?”
县令闻言也是皱紧眉头,据衙役回来禀报,那柳条细长,即使七八根一起,也很难承受一个人的重量,更何况还缠的那么紧。
他却不知,那柳条被陆瑶的异能催发之后,柔韧性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是。”
仵作很肯定的回答。
县令一拍惊堂木,“来人,将那何员外带来问话。”
“是。”
几个衙役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大堂。
何员外家离府衙并不远,不一会,那何员外就被带了来。
陆瑶对这个闻名已久,却从未见过的何员外很好奇,踮着脚,伸长了脖子,总算是看到了。
这人长得魁梧高大,穿着一身锦衣,四方脸,一双眼炯炯有神,浓黑的眉毛,眉宇间竟透出一股英气,嘴唇紧抿,挺直的鹰勾鼻,更是显出了一脸的坚毅。
光凭长相,完全不像是个大奸大恶的商人形象。
“啪~堂下何人,见到本官因何不跪?”
那何员外进了大堂,竟然没有朝县令下跪。
见到县令问话,他双手抱拳,弯腰行了个书生的礼仪,“启禀大人,小生有秀才功员,可以见官不跪。”
随后他从衣袖里掏出一份文书,双手呈上,“大人请过目。”
县令甩了甩岁手,“罢了,你便站着回话吧。”
“多谢大人。”
“没想到,何员外竟然是秀才。”
“是呀~我在县城住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听说。”
“可不,我也是头一次听说。”
“他都是员外了,还这么有钱,怎么不继续考?也许还能当个官呢?”
“谁知道呢?”
啪~
惊堂木重重的拍下。
“肃敬~”
县令一声厉喝,顿时让那些百姓闭了嘴。
陆瑶透过人群的缝隙,看着坐在大堂上的县令。
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相貌俊秀,眼神凌厉,下颌线清晰,沉下脸时,眉眼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这身气质,一看就不是寒门学子考上去的,而是哪个大家族出来历练的子弟。
红薯、政绩、积分。
一条线在陆瑶的脑海中浮现。
“何员外,地上的这三具尸体,你可认识是谁?可知他们是如何挂在你府前的?”
那何员外伸头看了看地上的三人,拱手,“不敢除瞒大人,这三人小生认识,他们经常到小生府里勒索钱财,为了稳住他们,小生每回都是给了银子的,不知他们为何会挂在那里。”
“哦~如你所言,你最后一次见他们是什么时候?”
何员外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是上个月的月末。”
陆瑶闻言,在心里算了算日子,那三个人去找她的时间,正是上个月月末,这何员外就是罪魁祸首,没跑了。
呸~明明是人模狗样的读书人,非要行那欺压百姓的恶霸行径,当真是读书人中的败类,有辱斯文。
陆瑶在心里将他骂一个狗血淋头。
“昨晚,你可听到府门前有什么动静?”
堂上的县令继续问话,打断了陆瑶的心理活动。
“小生戍时初就已经安歇,不曾听见任何动静。”
无法分辨他话的真伪,又找不到他撒谎的证据,县令只能将他放了。
“退堂。”
找不到线索,县令只能宣布退堂。
离开县衙大堂,听着周围人在议论这件案子的凶手会是谁,陆瑶这个真凶隐在旁边面无表情,心想,只要她不自爆,这件案子只会成为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