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所有代孕的姑娘,都是红姨手底下的人从各处拐来的。她们被带到医院之后,根据长相、身高、户口、学历等等,划分成各个等级。
比如城市户口的就比农村户口等级高,大学学历高于高中学历等等。
最高等级是一级,最低等级是五级。而等级越高的,代孕价格就越高。
被解救的姑娘中,被划分为一级的只有三人,其中一个姑娘甚至是阳城第一大学毕业的。
她已经被骗来三年了,被迫生了三胎,精神已经失常,嘴里却说着发音十分好听的法语。
而她的代孕费,被定为三百万一胎。
当魏休几人看见这个姑娘的时候,只恨不得把赵云山和红姨再揪回来狠狠打一顿。
这些人,简直不能称之为人!
这些姑娘被划定等级之后,就会开始代孕。如果一笔生意能顺顺利利做成那还好,如果出了问题,就会有“报废率”。
有可能是孕妇出了问题,死在了手术台上、或者是失去了生育能力。而对于医院来说,失去生育能力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这样的孕妇也会被处理掉。
而也有可能是胎儿出现了问题,直接死掉,或者生下来之后客户不满意,想要销毁。
这时候,就轮到赵云山出马了。
无论大人还是小孩儿,赵云山都喜欢亲自处理,就在地下的那几间销毁室里。
不仅如此,赵云山还会折磨惩罚这些孩子。
如果一个孩子的眼睛让客户不满意,他就会挖掉这孩子的眼睛。
耳朵让客户不满意,他就会割掉孩子的耳朵。
一个魔鬼找到了自己的舞台,能做出什么恶事是正常人无法想象的。
而处理完活人之后,还要处理尸体。
孕妇的尸体会处理的比较“讲究”,因为这些姑娘在法律上是失踪状态,难免会有家人在寻找。
赵云山会把她们拉进焚化室,细细的烧成灰烬,将骨头磨成粉,争取连dNA都验不出来,然后将这些粉末一起倒进河里。
堪称是毁尸灭迹的典范。
至于小孩子的尸体就简单多了,这些孩子在这世上相当于查无此人,随意一烧,拉到林子里一埋就拉倒。
不过,他们以前经常埋尸体的林子闹鬼了,他们都不敢去,只能另找地方处理。
听到这里,魏休几人都明白,这是那女鬼在保护那些孩子。
所有的审问都结束,游明池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完资料,将这群人渣送上法庭。
几个月后开庭审判,赵云山、红姨和郑家华统统被判死刑,其他人也分别获刑。
据说赵云山和红姨在监狱里的时候,一个成天喊着“要生了!疼死了!”,一个成天喊着“不要卖我”,但精神鉴定显示他们毫无问题。
等到要执行死刑的时候,赵云山下身已经完全瘫痪了,别说站起来,甚至动都动不了,而且身上还散发出难闻的怪味。眼神都有一种行将就木的木讷。
但他外表看起来却毫无异常,自然也没人同情他带他去医院。于是,他就这样被拖着上了刑场,一颗子弹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如果刑场上有玄术士在的话,就会知道,他的魂魄依然接受着痛苦的惩罚。然而已经无人在意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现如今的情形是,郭涛带人回总部,他还要找人去抓那些买卖人口的人、那些代孕的买家,以及所有在这个案子里犯罪的人。
而那些被救的孕妇和孩子,则被本地的警方带回去好好安置。
而魏休一行人则打算在当地休息一晚上,等到明天再回阳城。
回到宾馆,魏休小睡了片刻,然后起来,趁着夜色摇了摇手上的珠子。
一道阴气浮现,那个被剪断了舌头的女鬼出现。
在槐木珠里呆了几个小时,她看起来好了很多。
魏休问道:“会写字吗?”
女鬼点头。
魏休便拿黄纸,折了一支笔烧掉,又拿了几张纸供上。女鬼手里便出现了纸笔。
魏休:“你叫什么?家在哪里?怎么死的?”
女鬼提笔就写,字迹很娟秀,“我叫杨秀婷,家在隔壁市。”
“十五年前,我刚刚大学毕业,我爸妈带我来赵家村旅游。晚上,我跑出来看萤火虫,不小心迷路了。然后我碰到一个人在打电话,我以为他是本地人,就上前问路。”
“谁知道那个人脸色一变,他问我听到了什么,我说什么都没听到,他却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掐死了!”
女鬼越来越激动,笔触越来越急,“这还不算!他掐死我之后,还将我的尸体藏起来,又用钉钉住了我的魂魄!让我永世不得超生!我日日在那痛苦里煎熬,每天都想着把他扒皮抽筋!恨得心肝都是苦的!”
“直到某天,几个人带着一袋子小孩儿的尸体来了。他们就地挖了坑,将那些小孩儿埋掉。他们埋的时候,那些小孩儿的魂魄就蹲在旁边乖乖看着,还小声说道‘叔叔,能不能轻一点……’我当时一下子就,就觉得,这些孩子很可怜。”
魏休:“所以你就开始保护他们?”
女鬼点头,继续写道:“我被锁魂钉压制,刚开始什么也做不了。后来我发现,那些孩子身上也有怨气,他们虽然什么都不懂,但心里还是恨的。我怕他们失去神智,就吸收掉他们身上的怨气,将自己和他们连起来。”
“后来,我指挥他们吓唬那些人,那些人渐渐地不敢来林子里了。我知道他们还会找其他地方处理尸体,但我出不去,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魏休拿出那四只碗,“这里面的怨气是你的?”
女鬼点头,写:“赵家村有做瓷器的传统,可能是我的怨气污染了颜料矿石,我不是故意的。”
魏休颔首,这碗的来由总算是查清了。他又说道:“锁魂钉不是普通人能用的,杀你的人肯定有修为在身。这样一个邪术士在外面会害死很多人,你还记得他的长相、或者是那晚上他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