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在阿亮的带领下,李行歌等人终于是找到了进哥的家。
他的家,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中。
现在正是深夜,村里的老百姓都早已入睡。
虽然有狗叫声将一些百姓惊醒,他们想要出来查看的时候,看到外面那一个个高大的黑影,又被吓了回去。
村子北边的一个角落。
一盏陈旧的油灯静静的燃烧着,散发着昏暗的光亮。
进哥手中翻阅着一卷古籍,他仔细的看着,非常入神。
“当家的,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他的妻子在床上低声抱怨道。
“你先睡,我再看一会。”
进哥有些不耐烦的道。
妻子白了他一眼,抱怨道:“也不知道咋回事,这些遭瘟的狗今天晚上吵死人,吵的我都睡不着。”
进哥的注意力全部被古籍吸引了,浑然没有听到妻子的话。
终于,他似乎是从古籍上发现了什么,猛的一拍大腿。
大喜道:“找到办法了,我终于是找到办法了,血灵炎蟒,每隔三个月的时间就会有三天的休眠期陷入深度睡眠,到时,就是我动手的时候。”
“你在那嘀咕啥?”
妻子看到丈夫神神秘秘的,好奇的问道。
进哥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妇道人家不要那么多嘴!对了,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今天晚上的狗吵死人,真是奇了怪了,之前从来没这么吵过。”
妻子一脸疑惑的道。
不知为何,听了这句话,阿进的心中瞬间就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似乎,即将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他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预感。
“良人,快给我收拾东西,我要出门。”阿进急着道。
“不是今天才回来吗?再说了,这么晚了还去哪?”
妻子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听话的起床开始帮阿进收拾包袱。
阿进背着包袱,刚打开大门,整个人便僵住了,迈出了门的一只脚又缩了回来。
只见大门外,数十个气势凌厉的黑袍人,腰悬弯刀,骑着高头大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邹进,这么晚了,要去哪?”
一个年轻的声音笑着道。
“砰”的一声,大门重新关闭。
然而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力道袭来。大门直接被轰了个稀巴烂。
进哥的身体倒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墙上,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这一拳 ,他只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刚想爬起来,下一秒,就被两只强有力的大手摁在了肩膀上,丝毫动弹不得。
紧接着,他正在熟睡中的父母,儿子,还有妻子都被黑衣人给抓了出来,摁着头跪在了地上。
看着自己亲人眼中的惊惧、恐慌。
邹进怒目圆睁,睚眦欲裂,他愤怒的大吼道:“你们是什么人,深更半夜私闯民宅,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
一众黑袍人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哄堂大笑。
为首的年轻人走了出来,正是李行歌。
他挥了挥手,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带我们去找血灵果,我就可以饶过你的家人!”李行歌淡淡的道。
邹进面上虽然强装平静,但内心中却是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果然是为血灵果来的,他们怎么知道血灵果的存在?”
唯一一个知情的阿亮也被他在山上杀人灭口了,一刀捅穿了心脏,事情应该做的天衣无缝才对。
他们一定是在诈自己。
“这位大人你在说什么?什么是血灵果,我不知道。”
邹进一脸茫然的道。
李行歌冷笑一声,演技还挺好,他轻轻的击了击掌。
一个邹进无比熟悉的人从李行歌身后走了出来。
“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邹进看着那熟悉的面容,如遭雷击。
他失声道:“阿亮?这,这怎么可能?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看到这个往日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兄长,阿亮惨笑了一声,讥讽道:“你那一刀扎的很准,但可惜,我的心,长在右边!”
邹进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早知道,我应该将他的头割下来的。
邹进心中懊悔不已,现在自己的疏漏给他带来了弥天大祸。
“现在可以带我们去找血灵果了吧?”李行歌淡淡的道。
“这位大人,你们不要信他的鬼话,他是骗你的,根本没有什么血灵果,他的目的就是想借刀杀人,以报我杀他之仇,我采药这么多年了,真没见过什么血灵果。”
邹进心存侥幸,狡辩道。
血灵果是传说中的无价之宝,也是他改变人生命运的唯一机会。
让他拱手让人,他真的不甘心。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李行歌为数不多的耐心被邹进给耗干了。
他招了招手,身后,两名李家的黑袍修士走出,抽出了手中的刀,在邹进的怒目圆睁下,干净利落的一刀斩下了邹进父母的人头。
飙出的血直接溅在了他的妻子身上,后者直接被吓的晕了过去。
看着地上那两颗花白的死不瞑目的头颅,邹进失声痛哭:“爹!娘!”
“现在想起来了吗?”
李行歌微笑着道。
“我根本就没见过血灵果,我也不知道血灵果在哪!”
邹进咆哮着。
李行歌鼓了鼓掌:“好,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硬骨头!再杀一个帮他回忆一下。”
“是,家主!”
黑袍修士狞笑着向邹进的妻子走去,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邹进妻子被扇醒,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疯了一般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手起刀落,世界瞬间安静了,又是一颗人头落地。
“想起来了吗?”
李行歌微笑着道。
可是他的笑,在邹进看来,好似从地狱之中爬出的魔鬼。
饶是深恨邹进的阿亮,看到这些黑衣人的狠辣,也被吓了一大跳。
邹进已经麻木了。
黑袍修士又将邹进的儿子给拖了出来,他的儿子已经被吓晕了过去。
打量着邹进的儿子,李行歌啧啧道:“你这儿子长得跟你可真像,就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似的。”
“说,我说!”
这句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邹进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痛哭流涕道:“我知道血灵果在哪,我认识路,我求你们,不要杀我儿子!我就这一个儿子了。”
李行歌轻笑一声:“你看,早点说多好,你说了,他们也就都不用死了!”
邹进失声痛哭。
“现在,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