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痕。朱波站在客厅里,看着林悦收拾行李的背影,喉咙发紧。
\"悦悦,\"他的声音沙哑,\"我们谈谈好吗?\"
林悦的动作顿了一下,继续将叠好的衣服放进行李箱。\"没什么好谈的,\"她的声音很平静,\"朱波,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得他头晕目眩。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可当它真的来临时,还是让他无法承受。
\"为什么?\"他听见自己问,声音颤抖得不像话。
林悦转过身来,眼神里带着怜悯。\"你知道为什么,\"她说,\"我们之间早就没有爱了。继续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
朱波感觉双腿发软,他扶着沙发,慢慢跪了下来。\"悦悦,求求你,\"他的声音哽咽,\"不要离开我。我知道我做得不够好,我可以改,真的可以改。\"
林悦看着他,眼神复杂。\"朱波,别这样,\"她叹了口气,\"你这样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看不起我也没关系,\"他抓住林悦的手,\"只要你不离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知道你和他......\"他的声音突然哽住,\"我可以装作不知道,真的,我可以。\"
林悦抽回手,后退一步。\"你知道了?\"她的声音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既然知道了,就更应该明白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不!\"朱波突然扑过去抱住林悦的腿,\"悦悦,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七年了,我们在一起七年了,你不能这么狠心......\"
林悦试图挣脱,但朱波抱得太紧。她低头看着这个曾经深爱的男人,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跪在自己脚边,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朱波,你起来,\"她的声音软了下来,\"这样太难看了。\"
\"我不起来,\"朱波摇头,\"除非你答应不离婚。\"
林悦沉默了很久。阳光渐渐偏移,客厅里的光影也随之变化。她看着朱波颤抖的肩膀,想起他们刚结婚时的样子。那时的朱波意气风发,哪像现在这样卑微。
\"好吧,\"她终于开口,\"我可以暂时不离婚。\"
朱波猛地抬起头,眼里闪着泪光。\"真的?\"
\"但是有条件,\"林悦说,\"第一,你不能干涉我的私生活;第二,我们要分房睡;第三,如果我觉得时机成熟了,随时可以提出离婚。\"
朱波连连点头,\"好,好,我都答应。\"
林悦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怜悯。\"朱波,你这样值得吗?\"
\"值得,\"他擦掉眼泪,\"只要你不离开我,什么都值得。\"
林悦叹了口气,转身继续收拾行李。\"我去客房住,\"她说,\"你好好想想吧,这样的婚姻真的有意义吗?\"
朱波看着林悦拖着行李箱离开主卧,感觉心里空了一块。他知道这样的妥协很可悲,可他别无选择。只要能留住林悦,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妻子,他也愿意。
夜深人静时,他躺在主卧的床上,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细微响动,眼泪无声地流下来。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彻底失去了尊严,也失去了爱情。
夜色如墨,朱波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手里握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客厅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听见林悦娇嗔的笑声,还有那个男人低沉的嗓音。
\"悦悦,你喝多了。\"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宠溺。
\"我没醉......\"林悦的声音含糊不清,\"再喝一杯......\"
朱波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茶杯,发出细微的声响。他知道,今晚那个男人又要留宿了。自从上次林悦答应暂时不离婚后,这种情况已经发生过好几次。
他听见脚步声向主卧移动,然后是关门的声音。茶杯在他手中颤抖,茶水溅出来,打湿了他的裤腿。
主卧里传来暧昧的声响,床垫的吱呀声,压抑的喘息声,还有林悦偶尔溢出的呻吟。这些声音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剜着他的心。
朱波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每一次声响都像一记重锤,砸在他的尊严上。
他走到主卧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转动。他知道,只要推开这扇门,就能结束这一切。可是,然后呢?
林悦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而他,将永远失去她。
想到这里,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他转身回到书房,关上门,却关不住那些声音。它们像幽灵一样钻进他的耳朵,折磨着他的神经。
他打开电脑,戴上耳机,把音量调到最大。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他仿佛听见自己的心在哭泣。
凌晨三点,主卧的声音终于平息。朱波摘下耳机,房间里安静得可怕。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突然感到一阵窒息。
他轻轻打开书房的门,蹑手蹑脚地走向主卧。门虚掩着,他透过门缝看见床上纠缠的身影。林悦蜷缩在那个男人怀里,睡得香甜。
朱波感觉喉咙发紧,他转身走向浴室,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打着脸。镜子里的人双眼通红,面色苍白,像个可悲的幽灵。
\"朱波,你真是个懦夫。\"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可他知道,即使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他太害怕失去林悦了,害怕到可以忍受一切屈辱。
回到书房,他蜷缩在沙发上,用毯子裹住自己。黑暗中,他想起七年前的婚礼,想起林悦穿着婚纱的样子,想起她说过要和他白头偕老。
眼泪无声地流下来,他咬住毯子,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知道,从今晚起,他彻底失去了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