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正在此时,从不远处走来一位身着绿袍官服的人,他的鼻孔朝天看人,走起路来雄赳赳、气昂昂,整个人一副孤傲的模样。
“县令来了!”
人群中有人喊道,大家手中朝着夏季和秦小刀扔东西的动作,也都停了下来,眼光都被马守约吸引了过去。
此时的夏季与秦小刀被众人围在了中间,二人都快招架不住了。对手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百姓们,他们只能选择自保,实在不忍出手伤了他们。
跟在马守约身后的还有一大批官差,范理看到马守约来了,心中顿时有了底气,微微眯眼,不慌不忙的负手站立,静观着事态的发展。
夏季与秦小刀对视一眼,都觉情况不妙,那县令与师爷分明是一伙的,倘若再次落入他们的手中,哪里还有什么活路啊?
“秦大哥,待会儿我们见机行事,能跑便跑。”夏季侧身看向秦小刀,轻声说道。
“好,听你的。”秦小刀蹙眉道。
马守约走了过来,他神色肃穆,朝着身后的官差招了招手,一字一顿道:“来啊,将贼人范理抓起来!”
“贼人范理,我没听错吧?”
“怎么抓师爷啊?”
“马县令是不是说错了?”
百姓们中间顿时炸了锅,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梁老板和王阿牛也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样子。
范理也觉得莫名其妙,但隐隐又觉得哪里不对,便暗中脚下发力,随时准备开溜。
众官兵手举着刀剑,开始朝着范理一步一步围了过来。
“大人,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
范理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微微屈身,掀起眼皮看着马守约。
此时,屋顶上,两道人影站立,身后的深色披风被寒风轻轻吹起,随风舞动着。
“王爷,那范理要逃,咱们要不要出手?”方小虎悄声请示道。
“不必,自有人会出手。”盛柏的嘴角微微扬起,深邃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人群中的那一张熟悉的脸庞。
盛柏自然记得,那夜是川圩县的范师爷,将大盛三十位年轻男子交给了宁川人,然后由宁川副将齐免将他们送入了宁川军营。
范理与齐免的对话,也都被暗处假装昏迷的盛柏听得一清二楚。因此,班师回朝,路经川圩县,盛柏便亲自前来处理这个细作。
这时,只听见马守约冷哼一声道:“范理,本官怎会搞错?本官想抓的便是你,来人,将他绑了,押回县衙受审!”
众官差领命后,迅速朝着范理靠拢,只见范理脚跟发力,朝着客栈屋顶飞身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夏季眼疾手快的同时飞起,她拉住了范理的一只脚,并将他直直的摔在了地上。
在范理尚未爬起身的时候,众官差们火速将刀剑,横七竖八的架在了范理的身上,令其动弹不得。
“绑起来,带走!”马守约厉声道。
见官差绑着范理离去,马守约径直走到夏季和秦小刀的身边,仍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二位,跟着本官一同前往吧!”
说完,便拂袖而去,也不管夏季他们同不同意。
“子禾兄弟,这马县令好像跟上回的有些不同啊?”秦小刀摩挲起自己的下巴,喃喃道。
“想知道是怎么回事的话,那咱们便跟上去瞧一眼吧。”夏季抿抿唇道。
“正有此意。”秦小刀扯了扯嘴角说道。
屋顶上方,盛柏看着秦小刀与夏季勾肩搭背,并肩而行,心中隐隐觉得闷得发慌,眼眸中仿佛起了一层寒气。
“小虎,该咱们上场了。”盛柏冷冷道。
方小虎抱拳,“是,王爷。”
川圩县衙,公堂之上。
“来啊,带范理!”
县令马守约重重的拍了拍惊堂木,眼神冷漠的扫视着堂下的众人,就如同眼前的任何人,他都不放在眼里一般。
公堂外面,被围观的百姓堵得水泄不通,他们也很好奇,这位师爷,如何成了那贼人了呢?
不多时,两位官差将范理按押走来,他的双手一直被绳子捆绑住,负于身后。
“范理,你可知罪?”
“马大人啊,属下自任职本县师爷以来,一直对您忠心耿耿,对本职公务任劳任怨,属下真的不知道自己所犯何罪啊!”
范理苦着一张脸,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马守约,心道:“这个马大人,该不会是......”
那首座上的马守约又一次拍响了惊堂木,冷哼道:“你以为本官不知吗?你本是宁川细作,如今死到临头了,还敢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