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揽着余悦回到寝宫,寝宫内早已熏香袅袅,安神静气。
他轻柔地扶着她坐下,眼神中满是关切:“悦儿,朕一定会把这件事查得清清楚楚,给你和孩子一个交代。”
余悦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中却隐隐不安。
张太医的事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让她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疑窦丛生。
“皇上,臣妾总觉得…我们身边,似乎有双眼睛在盯着。”余悦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江凛眉峰紧锁,他何尝没有这种感觉?
自从余悦怀孕以来,宫中的暗流涌动就越发明显,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悄悄收紧。
“翠儿!”江凛唤来余悦的贴身宫女,“近日宫中可有什么异常?”
翠儿战战兢兢地跪下:“回皇上,奴婢…奴婢…”她支支吾吾,眼神闪烁,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脆响,翠儿手中端着的安胎药碗摔落在地,褐色的药汁溅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
余悦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却因为动作过猛,一阵眩晕袭来,她不得不扶住桌角才勉强站稳。
“翠儿!你…”余悦怒斥,却在看到翠儿煞白的脸和颤抖的身躯时,硬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这丫头虽然毛手毛脚,但对她忠心耿耿,绝不可能故意害她。
翠儿慌忙跪下,不停地磕头:“娘娘恕罪!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故意的…”
江凛眼神一凛,他上前一步,扶住摇摇欲坠的余悦,语气冰冷:“翠儿,到底怎么回事?”
翠儿浑身颤抖,语无伦次:“奴婢…奴婢…只是…只是…奴婢只是…”
“只是什么?”江凛的声音越发低沉,带着一丝压迫感。
翠儿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奴婢…奴婢好像…被人推了一下…”
余悦和江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疑惑。
被人推了一下?
是谁?
为什么要这么做?
“翠儿,你看清楚是谁了吗?”余悦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翠儿拼命摇头,泪流满面:“奴婢…奴婢没看清…”
江凛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紧紧握着余悦的手,目光如炬,一字一句地说道:“看来,这宫里…还真是不太平啊。”
突然,李嬷嬷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碎瓷片和药汁,脸色大变:“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嬷嬷的目光在余悦、江凛和翠儿三人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翠儿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翠儿,你…” 李嬷嬷刚开口,就被江凛打断。
“李嬷嬷,朕的爱妃和孩子差点就因为你的疏忽出了意外,你说,该如何处置?”
李嬷嬷脸色一僵,“皇上…”兰妃仗着自己诞下公主,最近在后宫里愈发嚣张,尤其见不得余悦受宠。
这不,余悦怀孕的消息一出,她就坐不住了,开始四处散播谣言,说余悦的孩子来路不明,恐是不祥之兆,会给江国带来灾祸。
这些话传到余悦耳中,气得她差点原地表演一个“气抖冷”,但一想到肚里的孩子,她只能深呼吸,告诉自己要稳住,不能让这些妖魔鬼怪影响了宝宝。
“娘娘,您别生气,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得!”翠儿在一旁愤愤不平,恨不得冲出去撕烂兰妃的嘴。
余悦冷笑一声:“她越是想看我笑话,我就越要活得精彩。翠儿,去把我的那套化学实验器材拿来!”
翠儿一脸懵:“化学…实验…器材?娘娘,您要那个做什么?”
余悦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其实,余悦早就在怀疑张太医。
这家伙自从上次药碗事件后就一直躲着她,怎么看怎么可疑。
她决定来一出“引蛇出洞”。
余悦故意装作身体不适,让江凛传了张太医来诊脉。
张太医战战兢兢地来到寝宫,额头上冷汗直冒。
余悦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虚弱地问道:“张太医,我最近总是心悸,是不是…孩子有什么问题?”
张太医连忙诊脉,却不敢直视余悦的眼睛:“娘娘…娘娘凤体安康,孩子…也无大碍。”
余悦心中冷笑,继续追问:“可是我总感觉…肚子里的孩子…好像…不太一样…”
张太医的手一抖,差点把脉枕掀翻:“不…不一样?娘娘…此话…此话怎讲?”
“我听说…有一种毒…可以让人…假孕…”余悦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随时都会昏过去。
张太医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娘…微臣…微臣冤枉啊!”
“冤枉?是吗?”余悦猛地坐起身,眼神凌厉,“那你说说,上次我喝的安胎药里,为什么会有藏红花?”
张太医语无伦次:“这…这…微臣…微臣不知…”
“不知?我看你是心里有鬼!”余悦厉声喝道,“来人,把这个叛徒拖下去!”
侍卫立刻冲了进来,将张太医拖了下去。
余悦看着张太医被拖走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看来,这后宫里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啊。
王司库匆匆赶来,神色慌张,“娘娘,这…这…”
“王司库来的正好,”余悦淡淡开口,“本宫有些事要问你…”
夜幕低垂,星光透过窗棂洒进寝宫,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江凛来到余悦寝宫,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深邃的目光落在余悦隆起的腹部,眼中满是爱意。
他缓缓俯下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微微颤动的生命,感受着新生命的律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柔。
余悦感受到帝王的深情,缓缓睁开双眼,四目相对,眼中情欲渐浓。
江凛轻轻抱起余悦,将她放在床上,二人相拥而吻,缠绵悱恻。
江凛的气息、抚摸,让余悦心跳加速,身体发软,她沉醉在帝王的温柔与掌控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
帐幔低垂,遮住了满室春光,只留下阵阵低吟浅唱,在夜色中回荡。
事后,余悦依偎在江凛怀中,心中却想着孩子的未来。
宫廷资源的争夺向来残酷,她必须未做绸缪。
“皇上,”余悦轻启朱唇,“臣妾的孩子将来……”
江凛明白她的担忧,轻轻搂紧她,“悦儿放心,朕的孩子,自然会得到最好的。”
“可后宫之中,虎视眈眈……”余悦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江凛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谁敢动朕的孩子,朕就让她付出代价!”
余悦心中稍安,却仍有些不放心。
王司库掌管皇家库房,是资源分配的关键人物,必须争取他的支持。
“皇上,臣妾想明日去一趟皇家库房,有些东西想提前准备。” 余悦柔声说道。
江凛抚摸着她的秀发,“好,朕陪你一起去。”
翌日清晨,余悦和江凛来到皇家库房。
王司库早已等候多时,见到二人,连忙行礼。
“参见皇上,参见贵妃娘娘。”
“王司库,免礼。”江凛淡淡说道。
“谢皇上。”王司库起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二人的神色。
余悦微微一笑,开口道:“王司库,本宫今日前来,是想看看库房里有些什么好东西,为肚子里的孩子提前准备些。”
王司库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支支吾吾地说道:“娘娘,这…库房里的东西,都是有…有规定的……”
余悦的笑容不变,眼神却多了几分凌厉,“王司库,本宫的孩子,自然是金贵无比,难道连这点东西都拿不出手吗?”
王司库擦了擦汗,“娘娘,这…这…”
余悦转头看向江凛,江凛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王司库,你这是在质疑朕的决定?”
王司库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微臣不敢!”
余悦轻轻拍了拍江凛的手,“皇上息怒,王司库也是按规矩办事。” 她转向王司库,语气放缓,“王司库,本宫知道你难做,但本宫的孩子,将来可是要继承大统的,你明白吗?”
王司库脸色一变,“娘娘,这…”
余悦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王司库,你说,如果本宫的孩子将来……” 她故意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