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突兀地笑了:“你既然知道这里都是高手,还敢来讨教,是有十足的把握还是准备用皮肉之苦来换取技艺的提升?”
“敢问阁下是……?”江枫佯装不知。
“在下铃木剑心,特训馆馆主。”
虽已听穆青介绍过并已有猜测,但当铃木剑心亲口确认时江枫还是觉得匪夷所思。这容貌,这气度,这身形,哪一点都和年近花甲的人不沾边。
“久仰馆主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江枫这话说出连自己都觉得肉麻。
铃木微微一笑并不接话,而是看着武神询问:“这位是……?”
武神背负双手,两眼望天,他好像不知道自己就是绝世高手,还模仿着电视剧里的高手模样。
江枫看得好笑,连忙接话:“这是华夏绝顶高手,我追随多年一直不肯收我为徒,现今来到此地方才答应给我一次机会。”
“哦?”听闻是绝顶高手,铃木剑心眼中闪现亮光,双手抱拳:“晚辈铃木剑心见过前辈高人。”
武神斜眼下看,故作高深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两位里边请!”
二人随铃木剑心进入馆内,馆内地垫居然也是黑白相间,十数名弟子两两相对,正在做对抗练习,一攻一防,重复着单一动作。
“特训馆学员这么少?”江枫原本以为场馆里满满都是人。
“能接受特训之人,当然是万里挑一。”铃木剑心耐心解释:“馆内会严格控制人数,日常都是十二人,有特殊原因时可增至十五人,若顶尖弟子被调走,少于十二人时就会从精英班选拔。”
江枫听到此处开始沉思:“若特训班弟子皆从精英班选拔,那必定是特殊基因者。经过训练,定会有人踏入一级,甚至踏入二级亦未可知,自己目前尚在二级门槛处徘徊,看来此番比斗并不轻松。”
“不知江岛君此番前来想如何讨教?”铃木剑心打断了江枫的沉思。
江枫看了武神一眼:“此处只有十二人,前辈说话可还作数?”
武神抚须颔首:“就依先前所言,若你能胜得半数以上,老夫便授你武技,并以爷孙相称。”
江枫心中暗道:姜还是老的辣,原台词是“并收你为徒”,现改为“以爷孙相称”,以免日后再作解释。
“原来如此!”铃木剑心展颜笑道:“难怪江岛君敢孤身前来讨教。若在下能有此际遇,恐怕也如江岛君般,拼尽全力也要搏取那一丝契机。”说罢还看了武神一眼。
武神心知肚明,他这是在投石问路,留下一个话引,若日后展露的技艺能让其倾心,他必会旧话重提,寻求拜师之契机。
江枫对铃木剑心拱手一笑:“还望前辈照拂一二,让晚辈以通关形式从低到高打上去。”
铃木剑心击掌三声,馆内弟子纷纷停下看向这边。
“江岛君习武多年,同辈之中罕逢敌手。今日来此,旨在切磋交流,你们可乘此良机多看多学,对技艺提升大有益处。”
这番话给江枫戴了个高帽,同时也在提醒众学员不可掉以轻心。
“姜俊熙,你先来试试。”铃木剑心点了一名学员。
“到!”一名瘦脸长发男子快步走到场馆中央,对着铃木剑心躹躬敬礼。
江枫也缓缓走到场中央,与姜俊熙面对面站立。
“不限技法,不得击打头部和裆部,以点数或优势判定胜负,限时三分钟。”铃木剑心简单宣读规则,宣布比斗开始。
双方都是裸拳,这种简单规则最大限度保障了双方安全。
双方互相躬身行礼后便拉开架势。
姜俊熙主动发起进攻,一记前腿侧踢飞速击出。
江枫对付这种级别的攻击是手到擒来,他微微退后单手勾住姜俊熙脚踝往身侧一拉。
姜俊熙瞬间失去平衡,向前扑去。他心中一惊,没想到江枫如此轻易就化解了他的攻击。
但姜俊熙反应也极快,顺势一个翻滚,重新站了起来,眼神中多了几分谨慎。
江枫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站在原地,微笑着看着姜俊熙,仿佛在说:“继续来。”
姜俊熙咬了咬牙,再次冲上去,此次他拳腿并用,攻势猛烈,全是组合技法。
江枫轻轻晃动身子,随意移动脚步,轻松避开姜俊熙的一次次攻击。
“时间到,姜俊熙下,第二轮奥利维耶准备,江岛君先休息片刻。”
江枫盘腿原地坐下,虽然并未消耗什么体力,但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姜俊熙依言退下,对身边数人低声细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数分钟后,奥利维耶上场。此人一副典型西方面孔,碧眼深邃,鼻梁高挺,身材颀长。
他上来后并未急着进攻,只是用刺拳不断试探,看看江枫的反应。
“好熟悉的套路。”江枫心内暗笑,来第一道场的第一战就是如此,那人好似叫何力。
任奥利维耶刺拳如何密集,攻击如何逼真,江枫就如雕像般站在那里,连睫毛都未曾动一下。
铃木在一旁高喊一声:“江岛君不必留手,尽管攻击。”
话音刚落,趁奥利维耶刺拳回收之际,江枫疾步上前,毫无花哨的一记直拳击中他的上腹。
“时间到,奥利维耶下,第三轮……”
奥利维耶捂住上腹身体微曲,在原地停留数十秒,待脸色由苍白转红才缓缓退下。
接着上来的两名学员,虽然技艺高超些,但依然被江枫轻松击败。
铃木剑心看得双目异彩连连,江枫的身法,速度,沉稳内敛的品性无一不是练武上上之选。
武神见铃木表情,知其动了爱才之心,却故意紧皱双眉:“铃木馆主,这比斗也太敷衍了吧?老夫可不信特训馆连一个高手都没有。”
铃木剑心正色道:“这些学员即使在外界同辈人中亦是一等一的存在,但江岛君更为惊艳,并非晚辈刻意袒护。”
武神心中暗笑,嘴里却极不耐烦:”行了行了,赶紧派出最厉害的上吧,看得我瞌睡都来了!”
铃木剑心为江枫心道不公,也不好忤逆前辈,只得对场中高喊一声:“卡约,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