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果然后面有一只隐藏很深的鬼东西。”
唐糖预测得很准,不过事实和预测对上后,它反而更加惆怅。
“大王,不知是自称的,还是凭实力挣得的称号,不过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冯无邪也觉得这个叫大王的不简单。
能蒙蔽他鬼眼,在他眼皮子底下害人命,这都不说。
能把人弄死,并不知道自己已死,顶着个肉尸照常每天的生活。
成了听令傀儡,杀人取魂进贡而全无知这般操作,才是它的厉害之处。
这个鬼东西,先不说道行与徐婆婆能否分高低,单阴险狡诈是徐婆婆不能比的。
大伙冥思苦想,愁眉苦脸。
秃驼子问:“接下来,怎么办?”
大伙都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主意。
秃驼子却开口建议:“我有一计,引蛇出洞!”
这个时候有人出主意,大家都洗耳恭听。
“放了司机鬼魂,它取了人魂魄后,会去所谓大王那进贡。”
“我们只要跟着,不就能找到那个大王了吗!”
几人没有如他想像的兴奋高兴。
冯无邪盯着秃驼子看:“找到又如何呢?”
“干它丫的!”
秃驼子自认为得了道行,底气都足实了。
大家都不认可的摇头。
冯无邪道:“这办法,行不通的。”
“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司机也知道自己死了,他已失去了利用价值,被那个大王舍弃了。”
“再说,他要见那大王就必须献上魂魄,那不是又要害人命。”
“即便他没被舍弃,我们也不能拿无辜人命去赌。”
刘老道提醒道:“灰家仙,你不是知晓生辰八字就能算吗?”
“算一下司机八字,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唐糖瞅了眼刘老道:“用着你提醒么,早算过了,他的命那个大王隐蔽了,算不了。”
只要那个大王不主动现身,这就是个无解死局。
阴云,凝聚在众人头顶上。
忽然冯无邪豁然开朗,有种拨开阴云见阳光的放松。
“世间鬼事千千万,管得了那么多干嘛。”
“管他什么大王不大王的,只要与自己无关,多管闲事做什么!”
他这么一说,大伙笼罩头顶的阴云也散去,露出放松的微笑。
“对啊,关我们什么事,何必自找麻烦呢。”
“那个大王它爱咋咋地,不来找我们就行。”
“何况我们可能还斗不过它,没事惹它干嘛,嫌活不耐烦了吗。”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感觉真爽。
没有烦心事和顾虑,几人边走边把昨晚发生的事,以传奇般搞笑的方式再述上一遍。
冯无邪则暗中加快脚步。
大军还一个人在他家里呢,不知现在什么个情况。
昨晚没让他跟去,一是去了他帮不上忙。
二是明知去拿公交车鬼,带他去了,万一有点闪失,岂不是去送人头。
回到家,房门大开,大军却不见踪影。
冯无邪心里咯噔一下。
几个人也面色微变。
明显不正常,这几日大军命在旦夕,害怕得要命。
躲在他家里,别说自己出来,刀架脖子上赶他,他也不肯迈出房门半步。
怎么会人就不见了呢?
“大军!”
“大军!”
冯无邪大喊,刘老道秃驼子也跟着大喊。
喊得那个急切,比刘老道叫魂喊得还悲凉阴森。
隔壁,小雨娘气喘吁吁跑来。
“小邪,你大呼小叫什么?”
“大军在我家,陪我聊天呢。”
冯无邪看到小雨娘身后的大军,悬着的心才落下。
关乎自己的命,大军见冯无邪他们回来了,急切的问:“无邪,那公交车鬼,灭了吗?”
“抓住了,不是谁,鬼就是司机!”
大军短暂的惊讶,随后高兴地欢呼,他可以活了。
冯无邪鬼眼扫视大军,阴霾之气不见了,公交车鬼对他的锁定也解除。
不过,他一魂二魄没有归体,用不了多久,不成傻子,也会成个病秧子。
当天,大军为了感谢众人,买酒买肉招待大家。
这几天,又是徐婆婆又是公交车鬼的,大伙搞得精神憔悴。
现在问题都解决了,是好好得放松欢庆一下了。
从中午一直吃喝到傍晚,才稍停下来。
“司机的鬼魂怎么处置?”
醉醺醺的秃驼子不忘正事。
大军被这只鬼折腾得够呛,又被夺去一魂二魄,恨得不行。
“还怎么处置?无邪,一刀灭了这祸害,让它得到应有的惩罚,让它魂飞魄散!”
刘老道却动了恻隐之心:“也是个可怜之人,现在它无威胁了,不如放了它吧?”
冯无邪摇头摆手:“不行,它的执念是爱它老婆。”
“放了,它会去找那女人,那女人又物质且无情。”
“那娘们,可不是好人!”
“她会利用司机对她的感情,指使它谋财害命。”
刘老道摸出束缚司机鬼魂的困魂符:“那只有超度它了,送它魂魄去阴司。”
大军不甘,不赞成道:“它害了好多条人命,又把我害得如此惨。”
“超度它,那不是便宜它了?”
刘老道解释:“大军你有所不解,超度它不是送它魂魄去投胎,是送去阴司。”
“它的罪孽,阴司自会审判,该有的惩罚,不会少。”
这么一说,大军心里才好受些。
刘老道在冯无邪家院子里摆了个简易法坛,准备做法事超度。
放开司机鬼魂,它大叫:“放我回去,我要见我老婆。”
“我好爱她,我舍不得她,我要守着她。”
“只要她愿意,让我干什么都行,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牺牲……”
刘老道惊出一身冷汗,收起之前的圣母心。
作法前,冯无邪不甘心,再次问大军魂魄去向。
司机哪还听得进去他的话,它只剩唯一的执念:爱老婆。
作法送走司机鬼魂后,各自散去。
冯无邪喝了不少酒,晕乎乎倒头就睡。
前半夜还好好的,后半夜做了一个梦。
梦境很真实。
他梦到一个大头长臂鬼。
脑袋瓜子有卡车头那般大,身子粗短,靠两只十米长的手臂爬行。
它好像看不见,眼睛脏兮兮的灰布条缠绕。
两只长手臂摸索着爬行。
爬到冯无邪家门前,鼻子闻了闻,停下。
张开嘴露出两排锯齿尖牙说话了:“你是冯无邪吧,好吧,我记住你了!”
它的声音,如同喇嘛吹奏的鬼号,呜呜作响,粗犷雄浑,颇有震撼力。
“你想多管闲事,那我们就玩玩吧!”
简短的两句话说完后,两只长臂摸索着路,爬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