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紧急时候刘恒辰就无比希望有个吹风机了。不得不说现代的产物在一些场合下真的十分有必要,不过好在有钱之后,家里的棉巾很多,替换着用干的也还算快的。
“小乔。”
“二少爷有何吩咐。”
“要是我哥回来时我还没回来让他别瞎找,老实在家待着就行。”
那叫小乔的丫鬟福了一礼,这是刘恒辰这几年观察下来家里做事儿做稳妥的,年纪也二十有四,形象也不错。考虑到自己之后会偶尔去皇宫呆几天,或是有可能出差旅游啥的,刘恒辰便把她提拔上来在他不在家时管管事儿。
穿戴整齐,将散乱的头发梳在脑后扎上小辫,刘恒辰跟宁允边往门外走,边询问道。
“你没跟他们说我跟老三的关系吧。”
“放心,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只说你是我宁家的贵人,我宁家能在京城站稳脚跟全依仗你。”
刘恒辰脸皱成一团。
“这也太夸张了,我哪儿就有你说的这么神乎其神。”
“这种时候总要有个噱头嘛,再说我这话也没错,没有你帮着分散莫家的注意力,我也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将生意带进京城。”
“好吧好吧,只希望他们别见到我太过失落就好。”
“都是群人精,即便是失落也不会表现出来,你不用太有负担。”
刘恒辰撇起嘴,斜睨了宁允一眼,随即叹了口气,步子迈大,跟了上去。
换身衣裳也算是费时间的,那群跟着宁允一起来的人估计也没料到刘恒辰会在白日沐浴,宁允也不好让他们久等,就在刘恒辰去卧房后差人让他们先行一步。
二人坐上马车,刘恒辰也算是第一次以顾客的身份进到云烟楼。一楼中央的戏台子正有一班人马唱着一出,锣鼓与摇板打着节奏,楼上一些穿着宽松衣衫的客人正倚在栏杆往下津津有味儿的看着。
天灾人祸,只要不舞到这群有钱人面前,那基本都不是事儿,从宁允这几个月拿给他的分红来看,云烟楼的营收一直都没有怎么变动过。每日依旧订了满座,除了正月外,基本没有歇过的。
他们的包厢在另一栋楼,宁允很是豪气的将两侧的楼都盘了下来,中间打通,盖上过道,这扩建虽说所费不少,但京城的世家贵族何其之多,这点消耗他跟刘恒辰透露,早就已经赚了回来。
也是受到刘恒辰启发,男左女右,右边那栋楼皆是女宾,左边是男宾,中间算是男女混搭,选择比较多。
进到顶楼四楼的厢房,如刘恒辰所料,今日宁允请来的一众人岁数都挺大的,而且...没有一位女当家。
比起宁允从容自若的态度,刘恒辰就显得有些紧张,商人古往今来都不算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职业,士农工商,华夏土地上也一直重农抑商,这群骨子里本能刻着逐利的生物若不加以管制,很容易便能通过金钱操控整个国家,这是千百年来的教训。
也确如他想,一进门,那些眼睛扫过宁允后,便落在了他的身上,那审视和疑惑的态度,都让刘恒辰感到十分的不悦。
“宁当家,快请坐,我们都等着你来了上菜呢!呀,这位想必就是刘掌柜了吧,竟比宁当家你看着还要年轻有为一些。”
“哈哈哈,谢老说的是,这位就是刘掌柜。”
宁允让出身位,明显是让刘恒辰做个自我介绍。进到房间里的每一步刘恒辰都在做着心理建设,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拱手作揖。
“晚辈刘恒辰见过诸位前辈。”
“刘掌柜有礼有礼,快来坐,这云烟楼的烤肉味儿着实吸引人,勾的咱们几个馋虫都上来了。”
宁允哈哈大笑,大手抬起拍了两下,几名穿着干练的小二立马进来。
“东家有何吩咐。”
“店里最好的肉,都先切上六盘呈上来,酒要最好的秋酿白,再来两壶东阳酒。菜也紧着上。”
“是。”
毕竟宁允是老板,而且可能提前交代过,不一会儿的功夫,鲜红发着油脂光亮的牛羊猪肉便被端了上来。一群大老爷子盘腿坐着,也没客气,抄起竹签就放在炭火上头。
刘恒辰虽说拘谨,但商人也都精明,看得出来他比较怯场,便没有把话题一直往他身上带,他也抓起几串烤着尝尝。
滋滋的油脂爆裂声接连不断,罗衫长裙的姑娘在一旁给他们所有人斟着酒,一口肉一口酒,着实快哉。
本来刘恒辰还担心在这种场合,他又会喝醉,但那两壶东阳明显是给不胜酒力的人准备的,入口回甘,酒劲儿并不大,一桌上,明显有三人与他一样并不能饮酒,估计是年岁渐长,被大夫狠狠敲打过一番的。
酒过三巡,这肉菜,大米饭都吃的差不多,包括刘恒辰在内都喝的面红耳赤,他本以为今儿会在这桌上谈一些合作相关的事情,看来也并不是这样,是真的如宁允所言,简单的吃一顿饭而已。
“听说,这云烟楼,是刘掌柜的主意?”
一老者打着酒嗝儿突然话题转向刘恒辰,他夹肉的手一愣,收回后应声道。
“我只是帮忙提了些意见而已。”
宁允一旁笑着拍着刘恒辰肩膀。
“小辰可不只是提意见,除了烤肉的想法是我自己的,店里的布局,里面的雇员如何安排调度,都是他的想法。”
“果真是年轻有为啊。不知刘掌柜这是从哪儿得来的灵感?”
“这...我也就是想着,如果我是客人,会喜欢什么样的地方。没有什么灵感不灵感的。”
“能有如此见解,还这般谦逊,宁当家啊,看来这位刘掌柜怕是日后要赶上你咯。”
另一名留着长须长眉,看着慈眉善目,但偶尔眼中露出精光的老人接着道。
“不知刘掌柜如今在做什么营生。”
刘恒辰疑惑的看了眼宁允,按理说,他的背景应该随便能被人调查个干净的,但不知为何,这群商人却对自己丝毫没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