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们听话的夹了菜端上饭碗,一连串的跑了。
“到底怎么了?孩子们都走了,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李昭看向他们两口子。
李来眼眶一红,抹了抹眼角:“我要和离!”
“啊?!”李昭震惊的看向她。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那个温柔贤淑,以夫为天的大姐要和离?
王全也震惊的看向她,一张脸涨得通红:“你至于吗?我都跟你说了,我跟那何寡妇没什么事,都是你多想了。”
“你就是不信我的,生了一天的气了都不搭理我,现在还说要和离?”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是那样的人吗?!”
王全被气得狠了,站起了身,想发火又不敢,又窝囊的一屁股坐了回去,拿后背对着李来。
“我多想?你要是没做,我会多想吗?!”
李来眼泪掉了下来。
“人家今日屋顶坏了你去修,明日孩子病了,你给带去找楚大夫开药,还啥都不要。”
“我跟了你大半辈子,咋就不知道你这么好心呢?”
“这也帮,那也帮,下一步是不是就该帮到床上去了?!”
李昭左右看了看,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王全转过身来:“我又不是只帮她一人,这城里城外哪家有个啥能搭把手的,我都会帮。”
“你咋就思想那么龌龊呢?现在还在这败坏别人名声,你今儿闹那一出,还让人家母子几个以后咋做人呐?”
“我龌龊?你跟儿子学了几个字,现在还更会骂人了是吧?”
“那是你们先干了龌龊事!还名声呢,这城里谁不知道她何寡妇以前没粮食吃的时候做皮肉生意的?”
“那街头巷尾的老少爷们,哪个不跟她有点首尾?”
“人家亲亲热热的叫你一声王大人,你就真当自个是大人了?”
“谁都看不上的腌臜货色,就你这个蠢货当个宝!”李来气的一脚踹翻了椅子。
到底是穷过来了,这生气都只敢冲着结实耐摔的生气,不敢下手去摔盘子摔碗。
“你闭嘴吧你!”
“寡妇门前是非多,莫须有的事情,因着人家的身份,假的也能传的跟真的似的。”
“你也同样是女人,该知道这一个寡妇带着两孩子在这世道活着该多艰难,你咋就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呢?”
“你今儿把人面子撕下来往脚底下踩,你还让人家怎么活?要不是我及时过去,人就被你给害没命了!”王全气的双眼通红,指着她骂道。
“你还说我多想?”
“你看看你现在,王全,咱们做了半辈子夫妻了,孩子都那么大了,我跟着你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啊。”
“现在你为着一个外人就那么对我,我说她一句,你就得维护十句......”
李来捂着脸,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李昭叹了口气,过去扶她坐下,给她递了块帕子。
“行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给我一一说清楚,若真是姐夫对不起你,你要和离那就和离。”
王全在一旁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李来把泪擦干净,平静了一下情绪,这才看向李昭说道:“我最近忙里忙外的,一大堆的事要忙,啥都没注意到。”
“还是大家伙都传的沸沸扬扬的了,我才知道他......”
“他跟城西那个何寡妇勾勾搭搭的,不少人都看见了。”
说到这里,她又哭出了声。
她带着大家伙修补完了盔甲,又要帮忙给在城外驻守的士兵和医护人员做面罩和手套那些防护的东西,根本就没啥空闲时间。
要不是传的到处都是了,她还被蒙在鼓里呢。
王全连忙辩解:“你别听她胡说!”
“那何寡妇是在城外帮着烧火熬粥的,我就见过几次而已,根本什么都没有的。”
“那你帮她修屋顶?!”李来恨恨的问道。
“楚大夫要那啥石灰消毒,之前让兄弟们去找来的全给放在了城西那边的一间屋子里。”
“那日我就是过去取石灰,碰巧那地方跟何寡妇家离的近,我看着她一个妇道人家爬那么高去修屋顶,也没个人帮衬,好歹也是见过几次认识的。”
“总不能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吧?就去搭了把手而已,真的没什么。”
王全感觉自己快被冤死了。
“对,就你好心,她附近就没个邻居帮衬,就等着你去献殷勤是吧?”李来冷笑。
“你真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得,精准踩雷。
眼看着李来又要暴起,李昭赶紧拉住她,看向王全问道:“那她孩子病了,你带去看病又是咋回事啊?”
“大家伙谁不知道楚大夫跟咱家关系好啊?”
“她儿子感染了风寒,烧的人都糊涂了,但是楚大夫她们太忙了,一直在城外医棚,城外又到处都是灾民,她不敢带着孩子去找楚大夫。”
“人家那是没有办法了,找上我,跪在地上求我救她儿子一命。”
“我总不能就这么看着一个孩子在我面前丧命不是?”
“便带着她们母子俩过去找楚大夫,至于没收药钱,也是楚大夫看她们母子过的艰难,她一个女人每天挣点工分换的粮食,还要养两个孩子,过的实在是艰难,就说不要什么药钱了。”王全无奈的解释。
“何寡妇生的貌美,那些长舌妇就到处编排人家。”
“人一个女人在这世道带着两个孩子过活,本来就过的艰难。”
“今儿你姐还直接找上门去,撕破了脸闹,啥难听话都骂了。”
“把人逼得当场就要去拿剪子抹脖子自裁了,我好说歹说,说啥你姐都不听,一心就觉得我跟那何寡妇有点啥。”
“我每天忙得都没多少时间合眼了,哪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啊?”
他眼睛一热,心里也是真的难受了,哽咽道:“我们都成亲多少年了,我是个啥样的人她还不清楚吗?”
“遇着事了,她是半点都不信我。”